第44章 资金危机(1 / 1)
日月如梭,新的一天再次降临,翌日上午,丁晓飞比往常回家的时间晚了近两个小时,由于黎明前后是我无法出行的时段,所以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他的脸上除了落寞,我不曾看到过一次会心的微笑。我的时间还剩36天8个小时,我手里的散钱比时间更加拮据。我开始好奇丁晓飞的过往,总觉的这个小兄弟背后有一段与年龄不相符的辛酸史。否则他26岁的年纪为什么对生活缺乏足够的热情和冲动?
我不敢再轻易的翻动他私人的物品,换做其他人惊动两次早就该采取行动了,刺激他的后果无法预料,绝不敢冒险尝试。当我去到长天公司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透过玻璃门,发现尹慧那两个年轻的同事站在办公桌隔间,颤颤巍巍,他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尹长天父女争吵的声音穿过门缝回『荡』在整个空旷的走廊,继而声音逐渐减弱,我趴在门缝凑近,声音来源的父女俩已经步入休息间,吵闹声微乎其微。
我靠着散碎的只言片语判断,大概是尹长天开发的楼盘资金周转不开,需要尹慧卖掉我和她的家,变卖钱财筹措资金。尹慧万般不依,这才爆发了冲突。光凭声音就能猜测到里面两人急赤白脸的状态,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父女俩产生这么大的分歧。详细情况我也不了解,不敢妄加猜测。
反正这么多年,在我印象中,尹长天虽谈不上富甲一方,但家底实力还是很雄厚。早年间尹长天靠着农村耕地被『政府』规划占用,靠着过千万的安置费起家,钱滚钱,利滚利。从一个彻头彻尾的农民转变到投资房地产的大亨,楼盘开发自身囤积的房产多处。
如果真的窘迫到变卖房产换取钱财,而且是变卖我和尹慧的房产,那么他此刻遇到的困难想必是万分艰难。我从重症监护室搬到普通病房,也许跟尹长天资金捉襟见肘有关,我出车祸住院的费用怕是早已超出我个人医保报销的额度,尹慧一人独自承担着经济负担。
老公出车祸住院,生死未卜,父亲楼盘资金周转不开,一大家人的生活都得靠尹慧一人支撑。这么多糟心事儿全摊上了,她一个女人如何默默承担这么多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打击?我在一旁焦急的等候,这个时候她需要我。我看见尹长天一直愁容未展,走路大步流星,他与我匆匆一瞥转瞬消失。估计父女俩没有谈妥。紧接着尹慧也急忙奔走,我紧追上她的步伐随她一块下楼。“你去哪儿?我送你。”我热情的招呼。尹慧抬眸一瞥,没有言语,把车钥匙扔给我,继续前行。
我亦步亦趋,紧跟她左右。她让往东我就往东,她说往西我就往西。做为丈夫,我也是时候给自己的老婆马首是瞻,周到的服务一回了。整整一天,我驾车带着尹慧在呼市的大街小巷东奔西跑。去了几家银行,往返几处私人住宅还有几个不起眼的小公司的写字楼。她的心思应该全部放在筹钱上,一直眉头紧皱,她想用自己的办法帮父亲筹措钱财。
其实我心里清楚,尹慧的人脉全部都建立在尹长天的基础之上。她能利用的关系,想到的办法,尹长天又何尝不会想到呢?借钱的事儿,尹慧对我闭口不言,她多次客气的向我表达谢意,她还婉转的说,丁晓飞你不用陪我,我一个人能行。我厚着脸皮陪伴她左右,钱的事儿我解决不了,至少我能陪她说说话,做做开导工作。
中午我去快餐店买了午饭准备在车上吃,因为尹慧死活不愿意浪费时间在餐厅。我一个外人热情周到的服务,她自然盛情难却,不好当众驳了面子。我特意从快餐店讨要了勺子,她用不习惯一次『性』的又短又细的筷子,这个生活习惯我知道。我安慰她说:“今天你们父女俩争吵的事儿,我多少了解一点情况。尽管我是个外人,只要你需要,我随叫随到。”
其实我心里想说的是:慧儿,实在不行你就把咱的房子卖了,先帮你爸渡过目前的难关,以你爸的家底,你还担心将来他能坑了咱,他坑我也不能坑你呀,你是他唯一的女儿。
尹慧端着饭盒,勺子停留在半空,转而摇头笑笑。她停顿片刻才说,你拖我办的事儿,我已经吩咐过了,等两天应该会有消息的。她这么想我也合乎情理,我不在乎,我看着她心神不宁的样子,我心里也着急。
吃过饭,我陪着她再次踏上了筹钱的道路,尽管在我看来是徒劳无功的……
晚上告别之前,她嘱托我说,我这两天可能顾不上照看秦远,麻烦你辛苦一点,多帮两个老人分担。你不用陪我,帮两个老人照顾秦远,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丁晓飞,我知道你不愿意收钱,我欠你的人情,将来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能力范围之内一定报答你。
接连三天尹慧如热锅上的蚂蚁满呼市筹措资金,她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想陪她一块,都找不着她的人影。这三天当中,我每晚都会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了解尹慧借钱的进展。可这父女俩自从上次争吵过后,两人谁也不搭理谁。尹慧背地里暗下功夫,表面上却对父亲只字不提。一时间,尹慧借钱的动向我无法跟进。
白天我把主要的精力放在分担病人的照料上,解决尹慧的后顾之忧。我还不敢长时间滞留在病房,因为在家属眼里,长时间滞留就把丁晓飞塑造成了不眠不休的铁人。尽管白素素告诉过我,附身消耗的精力不比人清醒时的消耗,但正常人都无法理解,肯定会怀疑。这三天当中,我尽量抽取吃饭的间隙替换两个老人,给老人得以喘气。
每每我独自一人望着病床上自己的时候,如同照镜子一般,说不出的感觉。我总会把手指放在病人的鼻尖,体会他微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