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章 离别（2 / 2）

这冷冽杀气让空中飘散的落叶、雪花也不由一滞，就在这剑即将刺中张罗之时，他两肩移动，脚步一转，长剑擦身而过。

感到长剑未刺中，孙翰露出前所未有的表情，他的剑法并非百发百中，然而以往失手却仅仅只在后天上发生，哪怕一流圆满也难以躲过，如今眼前区区二流.....

而远处抱着女婴，身子紧绷的王开，也露出了莫名神色，低声道：“这小子还真皮。”

看着从胸前擦过的长剑，张罗咧嘴一笑，曾经让自己避无可避的招式，如今却被自己躲过，随后手中长剑一动，朝孙翰手腕刺去。

这一刺带着快、狠、准，哪怕孙翰知晓这一剑朝何而去，却毫无办法，唯有眼睁睁的看着手腕筋脉被刺穿。

“啊...”，枫树林中爆发出极为凄惨的叫声。

原处的王开望着怀中女婴，即将被吓哭，眉间一皱，四周浮现一层透明护罩，声响顿时被隔绝之外，声响消失，女婴原本哭泣的表情变为好奇。

此刻的孙翰绝望的跪倒在雪地之上，左手紧紧抱着被挑断手筋的右手，双眼涣散，嘴唇不断嘟囔。

孙翰的一切，金钱、名声，乃至美女都源自于剑术，而右手则是他的一切，如今右手被废，表示他从此从此不再是斗蛇剑。

对于江湖人来说，成为废人比杀了他还要绝望，死一了百了，而成为废人的江湖人，怕是连死都不能抉择，他的名声，金钱、乃至女人，都将远离他，而他的仇敌则会纷纷来临。

看着绝望的孙翰，张罗咧嘴一笑，开口说道：“孙先生，此战已了，在下先行离去了”。

不顾身后绝望的孙翰，张罗来到王开身前，望着逗弄婴儿的王开，将长剑收入鞘中，摸着脑袋轻声说道：“师兄，我赢了”。

不再逗弄婴儿的王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将女婴递给张罗，开口说道：“给你半个时辰和她共处，时间到后，你且动身前往宗门，明日开启大斗，而她我也寻到一户人家抚养，且安心”。

抱着女婴听到王开的话，张罗开口说道：“嗯，我已知晓”，随后不再开口，跟随王开身后，离开这片似血般的枫树林之中。

........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跪在原地的孙翰，原本死寂的双眼恢复了神色，虽然成为废人确实让他绝望不已，更让他绝望的则是，面对即将死亡到来的无能为力。

然而跪在地上，却迟迟未等来张罗的击杀，让他多了一丝希望。

他虽然是个江湖人，但正因为他是个江湖人，才有着好死不如赖活的想法，面对不动手的张罗，他愈发表现的绝望，九真一假的演技，他相信可以欺骗任何人。

而张罗怎么看都是个少年，他相信只要自己表现的极为绝望，不再有威胁，身为出顾茅庐的毛头小子，肯定不屑杀自己，结果也如同他所料，张罗果然不再管他这个废人，离开了。

他这些年来的积蓄不少，只要他逃到南方，虽然成为废人，依然可以活的滋润。

就在他要爬起身子的时候，忽然察觉不妙，他的身子不能动弹了，这并非跪久的麻痹，而是真的不能动弹。

随后全身如同被烙铁所伤，到处发出阵阵刺痛，如同海浪一般，潮流不断，然而他连手指都不能动弹，唯有跪在原地承受着一切。

孙翰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中毒了，然而不等他细想何时中毒，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痛苦，淹没了他的思绪，嘴唇都无法控制的他，唯有心中诅咒张罗。

此刻空中飘落的雪花愈加变大，化作为漫天大雪。

几日之后，无尽旅客涌入大宋，皆因十年一次的大宋宗门比斗而来，路过枫树林才发觉此处有一雪人。

其中有年纪较小之人，看着这有一跪着的雪人，好奇前去动弹，才发觉这并非雪人，而是真的人。

这人早已没了生息，脸色乌黑，面目狰狞，双眼有着无尽的恐惧，述说了他死前的遭遇。

直到有江湖中人，才认出他是大名鼎鼎的斗蛇剑孙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