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早朝(2)(2 / 2)
“哦”,李从珂一怔,估计是自己那苦命的儿子又去做那什么“查房”去了,想到这里,双眼不禁湿润了。
“东城今日可有新来的卫士?”,半响才收拾心情继续问道。
“回陛下,有,其中有几个微臣还颇面熟”
“哦?”,李从珂上身向前倾了一下,而李晟基心中的草泥马却狂奔不已,一颗心也“嘣嘣”地跳起来。
只见韦安之回过头看了一下,大家都不明所以,但李晟基却知道他是在看自己。
“回陛下,跟着殿下出宣仁门的卫士有一个微臣认识”
“快说!”,李从珂大怒若狂。
“是,陛下,那人是,是原河东道承天军的一名校尉,姓李名继基”
一听此话,满殿哗然,刚才疲饿不堪的众人陡然又精神起来。
李晟基正要出列解释,只见前排的薛文遇向李从珂行了一礼,“禀陛下,此事微臣知晓,李节度自来京之后,深感局势诡谲,担心雍王殿下的安危,便自作主张将自己的横刀都一百人赠给了雍王,专门守卫永安门,此事确实不妥,微臣本打算朝会后向陛下解释的”
“大胆!”,只见张延朗厉声喝道,“陛下,关于东宫与馆阁之间,陛下两年前就有严令,何况有兵马涉及其中,臣参薛文遇身为馆阁重臣,却知法犯法,还勾结外臣,居心叵测!”
“臣同参薛文遇、李晟基,阴谋结交内宫,图谋不轨”,只见礼部尚书卢文纪也上前说道。
“臣附议”,石敬威也上前了,接着便是呼啦啦一大片,近三分之一的人都附议卢文纪的参奏。
李晟基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天呐,怎么会闹成这样。
赶紧上前,“臣有话要说……”
“不用说了”,只见那张延朗又说道,“陛下,现在雍王殿下下落不明,唯一的疑点便是那新增加的一百卫士,臣刚去幽州,对于李晟基大人孤身抵抗契丹、幽州大军也甚是钦佩,不过有一节在陛下面前也不得不提”
“李晟基大人大破幽州骁将赵行直时,为了将那赵行直的人马从城里引诱出来,竟用了三两个健卒就将赵行直的小妾偷了出来,微臣听说赵行直所居县衙可是层层把守,外面街道上也是频繁巡逻,城墙上也是枕戈待旦”
“但李大人那几个军卒不但将那小妾成功偷出,还越过重兵把守的城墙,成功来到城外,想到眼下雍王一事,颇多诡异之处,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能成功将人藏起来而不为所知,除了大名鼎鼎的李大人,微臣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他这话刚一落音,大殿又是一阵喧闹,家里家产丰厚的、如花美眷多的,看着李晟基不禁有些后怕。
“陛下……”,李晟基“扑通”一声跪下了,“臣冤枉啊,微臣……”
“不用说了!”,只见李从珂一身大喝。
“即可将李晟基押进大牢,以宋审虔为主、刑部为辅,马上开堂审问,将李晟基所带的两百士卒也全部关起来,分开审问,务必问个水落石出”
说打这里,他又扫了一下下面,只见张延朗、石敬威、石重裔、卢文纪等人暗露喜色,但大多数人都是义愤填膺。
而李晟基自己这时终于清醒了。
一个圈套,一个大大的圈套,估计自他踏入洛阳这块土地就开始实施了。
不过刚才李从珂的声音却没有多少愤怒和暴躁的意味,难道?
现在以区区两百兵反抗是不成的,他干脆站了起来,将腰里的一块铜制的牌子递给宋审虔,“宋大人,刀兵凶险,刚才张大人不是说了嘛,我承天军三两人就能如出无人之境,何况两百?此牌是承天军最高令牌,见此牌如见我本人,我再写几行字给你,这两百人必定束手就擒,不会有丝毫抵抗”
写完字后,李晟基便从容地跟着李从珂的亲兵出去了。
所谓大牢,就是刑部大牢,就在东城,紧挨着含嘉仓城,分为地上、地下两层。
地上一层关的都是普通的犯人,刑讯室犯人的惨叫声还不时传来,血腥味、尿骚味、粪便的臭味也弥漫着,李晟基刚一进去就忍不住作呕。
他被带到地下那层,这可是关重犯、要犯的地方,与上面相比,除了黑一些外,味道反而比上面好许多。
李晟基被关在最里头一个单独的铁笼子里,地上除了麦秆、便桶意外什么也没有,他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的笼子都没有人,刚进来时的几个铁笼子倒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