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清宁寺(2 / 2)
“哦哦,智月长得这般好看,怎么出家呢了。”
宓如此刻想找一块豆腐撞死得了。怎得朱儿这丫头跟自己跟了那么久,一点情商都没学到呢!如此直接问人家,她不会觉得羞愧吗?
“小先生,朱儿的意思是小先生什么时候到清宁寺的。”
“不妨事不妨事,朱儿施主心直口快,颇为实在。”
“是吧,我可是个实实在在的人。所以小和尚你是怎么想不开出了家。”
宓如加快了脚步,甩他俩甩的老远。朱儿这个小妮子,定然是看上小和尚了,宓如哀叹一声,看见了智月所说的厢房,径直往里面而去。
“啊啊啊啊啊,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宓如刚进去恰好看到一个上身**的男人,她着急地大叫出来,男人气定神闲地穿好衣服。
“这是我凡间。”
男人糯糯的声音传来,宓如的脚不听使唤,静静久久地站在门口,保持着一个动作。
“这明明是我的房间,你这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你的房间在对面,这是未字房,你的是末字房。”
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他透过指缝,看到少年的模样。诶,是北山王耶!
“是你!”
“是我,你的未婚夫。”
他已经穿戴整齐了,起身往她这边走过来。宓如心脏跳动得急速,立刻往屋外跳去,惊凌往外走,到门前是,突然停下来,幽幽地盯着宓如,嘭的一声,门关上了,宓如被关在门外,一扇门,隔着两人。
“姑娘,你走错了,我都叫您半天了,还一个劲儿往未字房跑,这边才是你的房。姑娘怎么这么粗心了,半点朱儿的细心都没学到。”
宓如还有些胆战心惊,朱儿的话,他半字都没听见去。一院之隔,宓如悻悻地看了一眼门窗紧闭的未字房。在朱儿的言语猛击下,进入了末字房。
……
中午的时候,韩夫人才回来,经过佛礼的熏陶,宓如以为她娘亲会金光灿灿地回来。见她拖着疲倦的身体。是她想多了。宓如照顾母亲吃完饭后,两个人就在院落中的石桌上,摆上了茶点。
“娘亲,您还没给我讲完,您和先皇的故事呢?”
“先皇啊,英姿飒爽,有哪个姑娘家不喜欢了,只是可惜,虽然咱们世家的小姐们都趋之若鹜,但是先皇却只喜欢当今的太后陛下。也真实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然后呢?”
“然后,你娘就给你你父亲了。你父亲纳了一个又一个妾,你娘日子过得有多惨淡,你哥哥是看在眼里的。”
“我知道的,娘亲,您辛苦了。”
“有你和你哥在,什么辛苦都不辛苦。一把大年纪了,很多事情都淡然了。”
“娘~”
“娘亲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北山王,但是……”
“娘娘娘,小声点,对面住的就是北山王。”
她母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立刻有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女婿的未字房。
“儿啊,你比母亲幸运,遇到了个好男人。北山王对对你好一辈子的。你要好好珍惜。”
“熙王也可以。”
“宓妃,我跟你说,你别不信。这人一旦觊觎那至高的地位,他就不可能只对你一心一意。熙王并非池中之物。你看看北山王,潇洒时间,肆意妄为,他不争不抢,他会给你一世的宠爱和荣耀。”
“娘啊,哪有你这样的。”
“你还别说,你要不是我女儿,我会告诉你这些。想当年你母亲也是有机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若不是为了你爷爷,我和你父亲早就离开唐城,天下之下,何处不逍遥,为何留在唐城过大阴沟的生活呢!”
“娘,您这话说的矛盾了,您才将说您过的不过,又说父亲要和您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
“你还是我亲女儿嘛,这般傻。为娘的意思是,你父亲纳侧妃和妾室,那也是不可不为的事情,身在唐宫,生死都不由自己做主了更何况是婚姻呢?为娘说你幸运,你还不信。北山王虽无实权,但是好歹是先王的孩子,无论是熙王,还是太子殿下登基,他们能管得了自己的皇叔?”
“我不想谈论这些。父亲对您不好,我和哥哥都知道,您也不用特地出来一番,还跟我说这些。”
“你娘是会委屈求全的人吗?你父亲是个什么样,你兄妹俩,有我了解嘛?是我丈夫,还是你丈夫啊!就你想的透彻,就你看的透彻。你也不想看看,你父亲妻妾成群,怎得子嗣这般稀少。心里不知道整日装的是些什么东西。你退下吧。别在这里碍我眼。”
朱儿和冉乐两人闷着声音,听完娘俩儿的对话,两个人眼睛眯成一条缝。面面相觑,仿佛看了一场大戏。
“走了,朱儿。这老太太,我们讲不通,我们走。”
“诶,死丫头,你说谁老太太呢?”
“说的就是您,徐夫人。”
“死丫头,没大没小。”
宓如很是郁闷,她的母亲尝尝抱怨南徐王府的后院不安宁,他们的父亲待母亲也不好,妻妻妾妾成群,她们母亲时常流泪。她误以为母亲身在水火之中,宓如好像有什么误解。
……
朱儿悄悄地附在宓如的耳边说了一句:“我终于知道姑娘为什么就会一句骂人的话了。有其母必有其女。”
“死丫头,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哇,南徐王郡主生气了,要杀人了。”
“你闭嘴。”
宓如生气,脸颊红扑扑的。她可以压低声音,出了院子,在路上遇到很多僧人,大家颇有礼貌,凡是在眼睛所及之处,总会打过招呼。宓如的心情也不免通常许多,没有明枪暗箭的地方,心境都不一样了。
她和朱儿欢快地走着,心若只有了,哪怕是在一方天地之下,也是颇为自由的。
小院中的一切尽管众人已经压低了声音,但是未字房中的人,并非凡人,他的能听到的声音,绝非刻意压低声音,他就听不见了。
他优雅地盏了一杯茶水,茶香扑鼻,杯中的绿叶散开而去,轻轻尝过,浸透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