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楼下的棋儿,楼上的人儿(2 / 2)
“都说柏庐之人行事向来荒唐,前有韩三苏行事无常荒诞,今便是你这样的登徒子来此丢人现眼,如果你们庐主大人不知如何大离的规矩,本宫…………不介意代为管教管教”
冰冷傲慢的话音刚落,只见他们这处案几旁的一处雅阁内薄纱微微掀起,显出屋内的一些景色,锃亮的地板尽头,一张不知用何材质制成的长几上,各种精美果事铺陈,连盛装的器皿都是珍玉名器,数位云裳楼的貌美姑娘持美酒立在一侧,竟是连落座都不敢。
长几旁坐着几位男女,皆仪表不凡气宇轩昂,一位男子身着道袍头插道簪,眉目间看似平和自律,似流云般有出尘之意,但整个身上却有着说不出的孤傲,仿佛于顶峰上见惯了众山小。
另一位与之邻坐的男子身着素清长衫,梳有整齐的发鬓,腰间配有玉佩,与白航入楼时取出的那块极像,不知为何,这位年轻人眉目微皱,带着些隐羞晦怒。
与之对坐的则是一名眉开眼阔的少年,身着典型的离人广袖,广袖极大,仿佛里面容纳了许多乾坤。
长几一头的主位上,坐着一名女子,一位红装似血红艳似火红颜似万年冰霜又似朱雀般的女子。
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词能形容她,那便是风华绝代。
能进入云裳楼的姑娘,即便是一位侍茶倒酒的伶人也是有着绝佳之貌,但与她相比,皆成了红花下的淤泥,不仅仅是说容貌上的差距,而是说她身上有一种势,一种绝艳高贵敢让天下人尽俯首的势。
徐自安隔着曼帘遥遥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目光仿佛被万道火焰在炙烤般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嘭嘭几声,他握拳用力捶敲了胸口数下,想以大毅力强行压住胸中几欲汹涌而出的郁血,或许是心间冥石感受到了他此时正在遭受某种神念攻击的危机,一股溪泉般的清凉自心府流出,缓缓流入他身体里每一处神经,那股炙烤火焰才慢慢熄灭下来。
沉闷喘息了几下,徐自安心有余悸的想着刚才那种骤然而至的灼烧感,才发现后背早以湿透,贴在肌肤的粘稠感让他十分不适,扭头看了眼白航与吴起江,发现白航英俊的脸上也有些白皙,看起来也受到了不小的攻击。
而吴起江此时已摇摇欲坠,眼神散涣无神,就像体热将死之人一般浑身僵硬,手中酒杯更是洒出一道水光掉落下来。
啪。
酒杯坠地而碎,脆响刺耳。
如果任由吴起江这样继续下来,相信用不了多时坠地而亡的便是他本人,徐自安不知该如何解救对方,只好浑身肌肉紧绷正欲如脱缰之马一般起身向雅阁中冲去,这种修者间的战斗他无从下手,只能用自己擅长的方式来帮助对方脱救。
就在徐自安将要起身时,白航一边眼神拦下了他,一边起身走到了吴起江身旁,也不见如何动作,吴起江神色渐渐恢复,只是苍白无比,精神看起来极为萎靡。
本是寻欢作乐的场所,便是论棋会讲究个清静但也不能一见面就因为几句孟浪词要人性命,这位明显无比尊贵的美艳女子如此视生命如草芥的冷漠做派,无疑惹怒了徐自安那颗少有波澜的心,但现在自己三人都安然无事,他也不能如刚才般冲进去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讨个说法。
他最擅长的事情不多,搏杀战斗无疑是其中做的最好的事情。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就在徐自安再次起身准备用自己最不擅长的方式与对方理论一番时,白航却突然走了他面前,看着他目光阴沉的狠狠问道。
徐自安知道他这话不是在问自己,于是沉默等待白航继续。
果然,白航突然狂妄一笑,目光虽依旧看着徐自安,手指却缓缓向房中那位一身艳红绝色高傲的女子指去,醉眼散发狠厉道。
“小爷我说过,这辈子要喝就喝最烈的酒,要玩………就玩最绝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