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一幕 新任务（1 / 2）
2010年12月26日。华山医院。
“昏迷的原因是脑震荡引起的，身上多处骨裂，他体质好，康复嘛，最起码三个月吧。”昨天晚上，国内最优秀的骨科医生扯了一个谎，全世界都知道，叶有门骨折了，要躺三个月。
随后又有一位主任医师撤了另一个谎：“叶先生进来时，伴有咳嗽，做了CT之后，发现他的肺部有阴影，我们专家会诊了一下，状况不是很乐观，目前将他隔离起来，做进一步观察。现除直系家属之外，其他探望必须护士长同意。”全世界都知道，叶有门的病情不乐观，需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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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病床上装病装了二天二夜，只觉得全身不爽。妈妈啊，要躺三个月，还在我腿上打上石膏！太累了，尤其这大小便，真难受，真是要命。
他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起，漂亮的护士小姐也不来一个。说是隔离，隔离个屁，把护士小姐都隔离了。
戚妮不知道怎么样了，那场剧本级别的车祸，她一定受惊了，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万一有三长两短怎么办！他越想越害怕，暗自责备自己，近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他开始后悔答应这件事。
早上七点半。叶有门按着护理呼叫器。。。来人啊，我要吃早饭，我要洗澡。。。
门铃响了，走进一白衣护士，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帽子、大口罩，手里端着盘子，盘子里放着一只保鲜盒。
漂亮的女护士！他的眼睛都直了。作为男人来说，女护士给人感觉就是性感，甚至是性感的代名词，尤其那只大口罩，把所有对女人的幻想，全部包裹起来。
“装嘛，也要装的像一点。一点儿职业精神都没有。”
什么！叶有门盯着她看了半天。
“快吃，等会，你老婆要来，你还得演下去。”
这声音有点熟悉！叶有门皱着眉，盯着她。。。这可恶的大口罩！
“看什么看，连我都不认识啦。”
谁啊！叶有门琢磨了半天。。。突口而出：“湘雨？”
“还刘邦呢。。。想了半天。”
是常湘雨，千真万确。叶有门白了她一眼，道：“对我客气点啊，我可是你老公请来的演员，而且是功勋演员。”
“哇，你是功勋演员啊！那好吧，我帮你打一支营养针吧，让你延年益寿，永不衰老。”常湘雨摘下大口罩，劈头盖脸地朝着叶有门打去。
叶有门哈哈大笑，求饶道：“不要打了，这石膏裂啦。”
常湘雨“哼”了一声，收起口罩，打开保鲜盒，一股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香气扑鼻而来，是宋饼！
常湘雨道：“是位痴情女，一大早从茸城送来的，四十公里路程啊。不是直系，被拦在外面了，怪可怜的。要不，以后把她放进来？”
叶有门很尴尬地笑了笑，端过盒子。
常湘雨帮他套上一次性手套，道：“快吃吧，等会儿，你老婆来了，闻到这股味道，一定会多心的。”
叶有门狼吞虎咽地吃光宋饼，擦着嘴巴，问道：“湘雨，你们为什么要装死？黄家绿说是障眼法，我都无法理解，还有那个孙立。。。您怎么跟他搅和在一起？“
常湘雨道：“曾经有人不相信錾卢的秘密，打开石龛之后呢，发现了它的价值，又发现它价值以外的价值，所以呢，我们也变得很有价值了。。。这世界就是这样，一旦你有价值，某些人就想跟你合作啦。”
“没听明白。”
常湘雨嘻嘻一笑，道：“你没看出来吗？我们从单纯的保护錾卢秘密，到参与反贪行动；从单枪匹马披着国家队马甲的个体户，到和安全六局合作。”
“高级别合作？”叶有门眨眨眼，脑子里回想起在金姬美的泡菜馆里，孙立对待胡八卦的态度，就是一个严厉的上级对待下级的态度。晕！国家队可是一个巨大的泡菜缸啊，胡八卦、大师兄等人士，适应不适应这种味道啊。
常湘雨继续说着：“孙立出了一招：装死，让这些人没有后顾之忧，彻彻底底疯狂起来，可惜不灵光，没有对症下药。黄家绿想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欲擒故纵。”
叶有门嘿嘿一笑，道：“不懂。”
常湘雨低声道：“孙立说，让这些人没有后顾之忧，彻彻底底疯狂起来。黄家绿说，光我们死，不起作用；关键让孙立也死了。。。”
叶有门皱起了眉，摇摇头道：“还是不懂，算了不想了解了。。。不过有一点搞明白了，錾卢的秘密和某大人物有关。”曹常湘雨微笑着点点头。叶有门又问：“石龛里到底有什么？黄家绿说是黄金。除了黄金还有什么？”
常湘雨道：“石龛下面也没什么啊，就是一座很古老的祠堂，里面堆着黄金，还有一块大石头。按照錾卢传上说，这块大石头叫腐石。”
腐石，这名字够奇怪的，我好想在哪来听到过。哦！对，阿越月对我讲过。就是忘记这石头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问道：“是不是很值钱？”
常湘雨道：“我不懂玉石，不能乱说，不过它的文化价值很高。”
“文化价值？工艺品？”
常湘雨着道：“因为这玉料个体大，且中间有孔，所以古代人认为这种石头通天、通地、通万物，是件仙物，可以防止腐烂；有钱人将它做成棺材，也有人将它做成挂坠，放在身上；更有甚者，将它做成石屋，认为住在里面可以延年益寿。”
“延年益寿？”
“防腐功能嘛。”
“哦，对对对。那说明它还是值钱的啦。”
“值不值钱，要看谁需要。”
叶有门听罢，笑了，道：“对，我听狱友王德利说：玩石头是圈子文化，出了这个圈子，一分钱都不值。。。这块石头现在在哪里？”
常湘雨微微撅起嘴，晃了晃头，示意不知道。
叶有门嘻嘻一笑，道：“你一定知道，我有直觉。”
常湘雨“哼”了一声，道：“想了解啊，可以啊，做好本职工作。”
叶有门皱起了眉，道：“让我躺三个月？”
“没说让你躺三个月啊。”常湘雨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道：“你啊，就装腔作势，演戏给人看，没人的时候，随便你怎么玩。”
“好，我答应。”
“一言为定。。。好吧，告诉你，这块石头正在运往茸城的路上。”
啊！叶有门瞪大了眼睛。
“这块石头被阿文他们给挖了出来，很大，越十米长，最粗的地方越五六米，中间有洞。他们在陆路运输中，出现了状况，颠簸使这块石头出现裂痕。他们怕断裂，所以呢，靠水路运输。我们跟踪了几个月，见船进入了黄浦江。。。”
水路！黄浦江！叶有门差一点挑起来，道：“金水湾。”
常湘雨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谁要这石头啊！”叶有门问道。
常湘雨笑眯眯地说道：“是位大人物。”
叶有门嘿嘿一笑，道：“我知道是谁？张雯雅的情人，哼哼。”他冷笑着，指了指腿上的石膏，道：“我做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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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半左右，戚妮来了，后面跟着田嫂。母亲唐莹也来了，她一脸的苍白，见到叶有门全身乏力，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喘着气。常湘雨赶紧跑过来，询问唐莹身体状况。
“孩子，没事吧。”叶有门抓住戚妮的手，紧张地问着。
戚妮摇摇头，眼泪掉落下来，抽泣着说道：“孩子没事。都怪我不好，贪快，闯了红灯。”
叶有门摸着她的脸道：“不要哭了，伤心对孩子不好。我吃点苦没关系，只要你们俩好。”
戚妮抽泣着，道：“我们的婚礼要推迟了。”
叶有门嘻嘻一笑，道：“我可以坐轮椅啊，不是更浪漫啊。到时候把你抱在轮椅上，跳伦巴。”
戚妮‘扑哧’一声笑了，道：“我猜你都不知道什么叫伦巴。”她擦干眼泪，道：“公司的事都安排好了，这几个月，我就在这里照顾你。”
叶有门听罢，大为感动，但转念一想：不好，你不能留在这里，计划会败露，前功尽弃。于是道：“怀孕前三个月是最重要的，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护士照顾呢。”
田嫂在一旁也劝道：“小姐，叶先生说的对，您还是回去的好，孩子最重要；你要是不放心啊，我留下照顾叶先生。”
叶有门差一点跳起来，赶紧道：“田嫂，你还是照顾她吧，我还有母亲呢。”
戚妮道：“还是我来照顾吧，我方便。”
这时，一位带口罩的护士在门口喊了一声：“我是护士长，直系家属请来一下。”
唐莹和戚妮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就在这时，田嫂缓缓转过身面对着他，就见她神情僵硬，伸出手，直愣愣地往被窝里摸。
叶有门吓一大跳，全身毛孔张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田嫂，田嫂，他低声呼唤着。
田嫂像梦游似的，面无表情，眼神呆滞，手指慢慢地搭在他的腿上，随后像蛇一样，向上游动。
叶有门的汗都下来了，他暗自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动，动了就露馅。田嫂，田嫂，他继续低声呼唤着。可田嫂根本就不理会他。。。
幻术！玛德，田嫂的眼神不对劲，一定中了幻术，僵尸段三楼就在旁边。怎么办！他感觉到田嫂的手，是直奔他的阿鲁西亚去的。。。我的天啊！叶有门惊恐到极点，忍不住尖叫起来。。。
田嫂被他尖叫唤醒，吓得赶紧收回。
突发性激烈尖叫，打乱了他的呼吸节奏，他开始拼命地咳嗽起来。。。咳得血管暴涨，青筋竖立，眼红脖子粗。
一位护士冲了进来，一把推开田嫂，厉声道：“叫医生，接氧气，压力0.4，肾上腺素准备，电击准备，非医务人员全部撤离。”
整个病房就像遭受了核攻击似的，突然出现一拨人，田嫂被人活生生地拉了出去，窗帘自动拉上，室内的灯光变成了蓝色，门口的LED灯亮起，一闪一闪。
叶有门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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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段三楼。”黄家绿靠在墙上，冲着叶有门笑了笑。
孙立皱着眉问道：“这个人这么厉害。可以控制人的行为？”转头望着门外护士站的护士长。
黄家绿道：“幻术。”
孙立惊道：“幻术？”
黄家绿道：“精神控制。被控制人有二种，一种是主动被控制，是愿意被控制，就像西方的催眠术，愿意被催眠；另一种是被动被控制，这种控制的时间很短，一刹那之间，被控制者会莫名其妙做些奇怪的动作，或者说瞎话，技术很复杂。”
孙立还是皱着眉道：“有点可怕。”
胡八卦道：“不可怕，是神秘，是未解。”
黄家绿问叶有门：“那位护士长说了一句什么话？”
叶有门想了想，道：“她好像说：我是护士长，直系家属请来一下。”
黄家绿道：“这就是被动被控制，有人通过某种方式，诱发她开口，说了一句在某种环境下的条件反射语。是不是有点复杂；简单点，她说了一句平常经常说的职业用语。”
众人点头。。。
黄家绿说：“所谓主动被控制，我举个例：古代祭祀，巫师在上面跳舞，下面的人像是木偶一样随之而动，他愿意被人控制，他认为这样就能达到与神灵沟通的境界，起到自我领悟。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我是圈子里的人。”
孙立叹了一声，道：“祸害。一身本事竟然助纣为虐。”
胡八卦呵呵笑了，道：“为了尊严。梨园匠儿段三楼，大名鼎鼎，江湖尊称：鬼脸。他一身本事却在殡仪馆为死人化妆，社会肯定过他吗？重视过他吗？你说，他会心甘情愿做一个收敛师吗？他一把年纪了，还在研究枫林江氏的幻术，老天爷是肯定那些付出努力的人，他现在得势也很正常。”
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