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水中罪证（1 / 2）
到了昭通已是中午，俩人停好车，找了一地方，一人吃了一碗酸辣饺面，随后又一人一油糕饵块，边走边吃，来到馥香茶艺会所马路对面。
会所的大门敞开着，门上茶艺会所的招牌已经摘了，两边却挂上了一副红对联。
上联：只知东来有神仙，也知西土有如来，更知世间有魔鬼，不知人性有善恶。
下联：东来神仙不懂爱，西土如来不晓情，世间魔鬼无常道，恶人何时讲过义。
陈平笑了，道：“笑死人了，这哪是对联啊，分明是两首打油诗。”
叶有门也笑道：“说明里面的人状态很好。”
陈平道：“我喜欢‘世间魔鬼无常道，恶人何时讲过义’这句。”
叶有门道：“是啊。魔鬼是人的心魔，什么高级知识分子、什么高官要职、什么国家公务员，只要起了心魔，个个都是祸国殃民的种。”他暗思：那位身有錾卢血脉的段三楼，岂不是最好的反面教材。想罢，便得意洋洋起来：我是一个强奸犯，又是道上的人，可我全身散发正能量。
俩人过马路，刚想进门，差一点和会所里走出的一位中年女人相撞。
中年妇女气呼呼地对他说：“你们也是来算命的啊！别上当啊，是骗钱的。”说完，冲着门里骂道：“算什么命啊，我让你算我老公做生意什么时候能发财。你倒好，算我什么时候有财运。我有财运还算我男人干嘛！”
“瞧你这副霸道，财运都被你吓跑了，你男人怎么能发财。哪怕赚了钱也不会往家里带。”常湘雨的声音由里到外响起，随后一个撅着肚子的女性身躯塞得大门满满的。
常湘雨手里提着一块广告牌，吹胡子瞪眼喊道：“快走，别坏了胡大师的名声！”当转头，看到叶有门时，竟然喊了一声：“讨债鬼啊。”扔了广告牌，一个转身就跑了。
叶有门捡起广告牌一看，见上面写着：喝茶一杯，醒卦一次，只兑人间道义，释解爱恨情仇，不准不收钱。他笑了，不禁骂了一句：“死八卦，就会免费算卦，穷一辈子。”
中年妇女满脸堆笑，掏出手机道：“是不是找仇的，我直播，搞臭他们。”
叶有门放好广告牌对她笑道：“大姐，帮你算命的，是我舅，你还是消停了吧。”
中年妇女见叶有门长发长须，一副很难搞的腔调，于是收起手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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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叶有门就开门见山问道：“见到我为什么说是讨债鬼？”
一年不见，胡八卦老了，留起的头发和胡须都已白了，不过神情不错，气质也不错，人变干净了，穿着一身灰色汉服，袖子挽得高高的，有股老神仙的味道。叶有门第一次发现，胡八卦的皮肤很白。
常湘雨的小脸蛋儿依旧漂亮，由于怀孕的缘故，身体胖了一大圈，臃肿了许多，但那副古怪精灵般的眼神一点也没变。
常湘雨冲着叶有门眨眨眼，道：“不说你是个讨债鬼，那女人能安安静静走吗？”
胡八卦走到叶有门跟前，道：“留起胡须见老，不好看。”
叶有门嘻嘻一笑，装得很洋气地，问道：“亲爱的，见到我，你就不吃惊一下？”
“吃惊！”胡八卦捻了捻手指，用眼角瞟了他一眼，道：“我早就算到，你会来这里找黄家绿。”说完，一挥手，道：“别站着啦，喝点茶。”
四人围桌而坐。。。
叶有门环顾四周，见空荡荡的，心里琢磨：就你们俩住这里，不害怕？
常湘雨坐下，摸着肚子，撅着嘴，道：“让你失望了，黄家绿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也在找他，我下个月就要生产了。。。”
叶有门装着吃惊的样子，问：“难道他失踪了。他就没说去了哪里？万象城，或者帮他妈妈守孝？”
胡八卦摇摇头，没有吱声。
常湘雨道：“我们在万象城待了二个月，陈珹警官来了，说枫林村和万象城被评为国家重点古迹保护对象，没有特殊命令，一概不能进入。于是就搬出来了，安排在这里。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黄家绿说：咱们结婚吧。有一天，他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了。随后，王大成他们也走了。”她说着说着，眼眶一红。
抛下怀孕的妻子，一走了之，黄家绿这家伙太不像话了。叶有门抬眼看一下胡八卦，见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陈平问道：“纸条上写着什么？”
胡八卦道：“裘唤文。”
一个人的名字？叶有门皱起了眉，问：“这人是谁？”
胡八卦和常湘雨都摇摇头。
叶有门问胡八卦道：“你算不出吗？”
胡八卦道：“莫名其妙一个人的名字，我怎么算？”
常湘雨道：“一点儿征兆都没有，他就走了。”
四人沉默了一阵。。。
胡八卦问：“你怎么突然间出现的，前些阵子你在哪里？”
叶有门一笑，随即将一年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但说到和阿越月去红纱宫的事时，犹豫了一下，因为他顾及到常湘雨的取向问题，以及江北红对自己说得“托”一角，使他不得不防一下常湘雨。所以，他没说黄金水渠和水坝的事，包括在湖里打捞起的东西。
常湘雨问道：“你大老远的，来找黄家绿干嘛？”
叶有门道：“我说实话吧。。。因为有人告诉我，他失踪了。”
四人又沉默了一阵。。。
常湘雨突然笑道：“不要管他了，你既然来了，就帮我的孩子去个名字吧。”
好啊！好啊！叶有门装得很高兴的样子，连连称好，以缓解现场沉闷的气氛。他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常湘雨俏脸一甩，道：“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是男是女，叫我怎么取名字啊！叶有门瞪了她一眼，随后笑眯眯地问胡八卦：“你该知道吧？”
胡八卦道：“看她脸上没有疙疙瘩瘩的，应该是个男孩。”
男孩啊！叶有门笑道：“是不是你想得名字太多了，自己都选不来了？”
常湘雨道：“嗯，名字起了一大筐，都不错。。。你也起一个，参考一下。”
叶有门心想：黄家绿是段三楼和胡不嫁的儿子，是錾卢血脉的传承人，归根溯源应该姓洪，或者姓蒋。。。黄洪？黄原洪？不好听，老土。。。黄蒋？黄原蒋；这名字更土了，像一个酱菜的品牌。。。他想了半天，道：“黄之江。”
黄之江！！！常湘雨一本正经地想了想，道：“不错。舅爷，你算一下。”
胡八卦闭着眼睛直摇头，道：“这名字不好，大江大河，多灾多难。”
叶有门冲着胡八卦：“呸，这么好听、大气的名字，说将来有灾有难，你倒是取一个大大圆满，大大吉利的名字来啊。”
常湘雨“扑哧”一声笑了，道：“他起了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名字了。”
胡八卦睁开眼道：“我们都是凡夫俗子，名字起得俗气点好。”
陈平笑道：“不会是狗蛋之类的吧。”
胡八卦直摇头，道：“这么糟心的名字，我是不会起的。我这个名字啊，是在梦里参悟出的。”说着，神秘兮兮地伸出手指，指了指天花板。
屋顶！黄屋顶！叶有门禁不住抬起了头，一眼看到一盏吊灯，突口而出：“黄灯泡。”
常湘雨嘴中的茶喷了出来。。。喷的胸口全是茶水，随后笑得人仰马翻，搞得大家也一起哈哈大笑。接着她捂着嘴巴，撅着肚子一晃一晃回屋换衣服去了。
胡八卦见常湘雨离开，问：“找黄家绿到底什么事？”
叶有门快速将黄金水渠和水坝的事，说了一边，还掏出手机给他看拍摄的照片。看着看着，常湘雨换好衣服出来了，叶有门赶紧收起手机。
常湘雨坐到位子上，问：“你回茸城吗？还是回建城释水镇？”
叶有门说：“我想隐居。”
常湘雨笑道：“收心啦。喜欢隐居生活啦。”
叶有门无奈一笑。
常湘雨道：“要不，你去一下二师兄那里吧。有些话二师兄不会对我们说，但会对你说。或许有黄家绿的消息。”
叶有门一想，也是啊，顺便去看一下大师兄，再去祭拜一下黄家绿妈妈。一想到胡不嫁，他的心里就难受，道：“我那个疯疯癫癫的妈啊，一辈子就喜欢花花男。。。嗨，太惋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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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离开茶艺会所，去停车场。
天空突然变得昏暗，抬头望远处，绵绵的青山上，滚滚白雾如雪崩般冲下，吞噬昭通城。太空中开始飘起了的细雨，能见度骤然降低。
在路上，陈平就问：“你要去找二师兄？”
是。叶有门回答：“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
“你确定？不要我陪？”陈平笑道：“你没有身份证，坐飞机、火车、轮船、包括长途客车都有问题吧。”
叶有门一想：对啊，我刚刚回国，身上没有可以证明我是谁的证件。
这时，五万元的手机响了，叶有门掏出一看，是短信，是秦小路发来的短信。他吃了一惊，打开一看：老大，是您吗？
他禁不住慢下了脚步，这句话意味着小路就在旁边。他往四周看了看，拨通小路的电话。
“老大继续走，不要停，您后面有人跟踪。。。”
叶有门全身的汗毛都竖起。
“您的车被人安装了仪器。出了停车场，右拐，第一个路口左拐，20米，我等您。”
小路的电话挂了。叶有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陈平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叶有门道：“我们被跟踪了。车子上被装了跟踪器。”
陈平的脸色立即变了，身体突然变得僵硬起来，走路的姿势也变得不自在了。
叶有门道：“出了停车场，右拐，第一个路口左拐20米，有人等我。”
陈平问：“刚才通话的是谁？”
叶有门道：“我兄弟。”
陈平道：“这样吧，我送完你，开车去GZ，掩护你。”
叶有门点点头道：“行啊，但不要开得太远，兜个圈子回建城吧。在车上不要跟我通电话，以防有窃听器。”
俩人进入停车场，启动汽车，出了场子右拐。
没开多远，就听到后面传来撞车的声音。叶有门扭头观看，见一辆跟着他们出停车场的车子，被一辆进场的车子给撞了。进场车子的驾驶员火冒三丈，一下车就跟对方干上了，场面异常火爆。
陈平笑眯眯地冲着叶有门竖起大拇指，示意：没准是你兄弟干的。
车子在第一个路口左拐，朦朦胧胧间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前面的路边，朝他们招手。到了跟前，才发现是向湘。
见到漂亮的向湘，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都忘记要下车。还是向湘一把打开车门，将他拽了出来，拖着他进入另一辆车里。
一进车子，向湘的热吻就上来了。
俩人缠绵了有半分钟，叶有门感觉车里还有其他人，便偷瞄一眼驾驶员，见他正侧着身子看着自己和向湘亲热。他赶紧推开向湘。再一看，驾驶员是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