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一盘难下的棋(2 / 2)
余怀梓却微沉着脸摇头,“若是之前,你这番言论我自是会信,可眼下却不敢信。”
沈昭闻言不禁一怔。
“七表兄此言何意?”
“昭姐儿可知九皇子为何至今安然无恙?”
这话当然不止表面意思。
沈昭记得余怀梓先前说过,崇仁皇帝于贤妃很有几分情意,对这唯一的儿子自是疼惜不已,定会保其命。可此言之意似乎不仅如此。
她忍不住略带询问地看向余怀梓。
“是大长公主。”余怀梓眼神微沉,“自程景濂受斥责,某些事九皇子未曾再避着我。依他之意,这些年大长公主一直命人护其安危,从未间断。”
沈昭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怎会如此?大长公主分明——”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之前的猜想猛地浮上心间。
“不论大长公主是何意?此等行事却早已偏向九皇子。”余怀梓又接着说道,“永嘉侯作为其子婿,与其一体,自是知晓一二,既如此,又何必急着让云子谦离京?”
沈昭却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她想起来之前同沈明义的猜测——兴许大长公主真的有意扶持一个皇子。
她将云礼兄妹养废,是不想让大周最终为云氏所有,又扶持皇子是为保全这一点血脉。可这其中的度又哪是这般可掌控的,只怕一个不慎就满盘皆输。
只有她敢下这样的棋。
那云道溪呢?
身强体壮的云道溪她又想如何处置?毕竟她总有与世长辞的那一日。
半晌之后,沈昭终是忍不住问道:“此事云子谦可知晓?”
余怀梓却叹了口气,“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看来是并不知晓内情。
沈昭默然不语。
余怀梓又道:“无论是否知晓,永嘉侯的行为都值得思忖。”
沈昭不禁皱眉。
如他所言,既已站队,就不必遮掩。
这其中隐晦果真是愈发看不懂了。
“不如给辽东去封信,向云子谦打探一番?”
余怀梓的话刚落,沈昭的冷眼便扫了过去,顿时让其凝神屏气。
“形势未明之前,我并不希望他知晓此事。”沈昭沉默良久,“此事交与我打探,七表兄只管放心。”
甫一回府,沈昭便将于焕喊来,命其彻查此事。
不止是云道溪,大长公主同慕容祁的来往也该探明才是。
可惜未等此事查个分明,西北又传来紧急事宜——原些一直守在奴隶场旁边的隐卫,终是察觉了某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