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督司(1 / 2)
可是我们刚刚才干倒五个督察,那可是严重的妨害公务行为啊,张丰毅难以置信地看着唐。
另外,他想起了很重要的一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警车的方向。
…更严重的是,我们还开走了督察局的警车。报警不等于自寻死路吗,我们该逃离督察才对,怎么反而送上门去。
唐的想法每回都这么独特,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不过,事实证明,唐几乎每次都是正确的,虽然她的想法听起来难以理解。鉴于前几次的教训,张丰毅还是照做了。
张丰毅折返回去,从睡得像死猪似的司机身上,摸出一部苹果智能手机。手机当然是盗版防造的,以司机的身家,把他卖了也值不起一部苹果XS。
张丰毅把手机握在手里,准备输入的手指忽然凝在了半空中。
他微微仰头,时而看向左边,时而看向右边,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犹豫。
…要不要把银行的意外交代一下,向他们讲清楚我们并不是劫匪,那该如何解释我们临时逃跑、攻击督察、强迫司机和开走巡逻车的事。
天啊,一路下来,我们做的违法的事太多了,准解释不清了。
问题在于,即使不交代,假设我只是以陌生市民的身份报警,又该怎么和电话那边的督察局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呢。
哦,督察局的人会先认为我是疯子的,他们肯定不相信。
既要让督察局的人相信我的话,又不能透露我们的信息。那么,最好是像小时候调皮,报假警那样,用别的恶性事件吸引来督察。只要督察到来,并亲眼目击工厂的废墟,事情就容易处理了…
想到这里,张丰毅的食指快速地拨下号码。
“喂,是督察局吗。”
说完以后,张丰毅觉得自己真的蠢,拨完110以后,接电话的不是督察还能是谁。
“阿sir,阿sir,”张丰毅装出受到惊吓后,极度惊恐的声音,他冲电话里面喊,“我现在在郊区的钢铁冶炼厂外,工厂的失业员工聚集起来,正在闹事,我好害怕,你们快来啊。”
…大量员工失业后,类似闹事的报警,督察局肯定经常接到。
电话那头的男音试着安抚张丰毅的情绪,并保证督察会尽快到达。
电话旋即挂断。
…搞定,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坏了,竟然学会欺骗督察了。张丰毅把手机放回司机的裤兜里,心里想道。
他急忙跳下车,唐可不是愿意等待别人拖沓办事的主儿。他赶紧跑过去,表示已经跟督察报告情况了。
…她不会走路吗,非要我过去。老觉得我像个大日本帝国军队的小兵,因为小兵专门跟随长官,为长官跑腿卖命,而且随时待命。
张丰毅汇报完后,唐没有其它表示,只微不可见地颔首点头,她交叉双臂站立,目光遥远,仿佛在欣赏黄昏落日的美景。
张丰毅等了好久,见唐静默得如冰山似的。他于是环顾四周,主要留心地望了望其它六家工厂的方向。他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忍不住问唐:
“唐,假如其他值守者没有选择留在原地,利用受困者保护他们,而是选择对我们发动攻击,那怎么处理。”
唐语气平缓地回答:
“确实有可能,如果值守者真的为数众多,并且督察没有及时到来的话,我们也许会死在这里。所以,你如果问我,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也没办法处理。”
这不就是听天由命的意思嘛,陪唐静候的张丰毅腹诽一句。
门内的女孩停止了啜泣,但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从她晶莹的眼眶中溢出,顺着脸颊的弧线滑落。
她双臂环抱,背靠夕阳站着,昏黄的光线把她的影子拉得分外长。
大地正在沉入夜晚的黑暗中,天边的金光为浮在空中的云朵染上了色彩。
张丰毅忽然觉得他好孤独,他周围的人也好孤独。和张丰毅,杀手唐,唯一的幸存者年轻女孩他们比起来,警车内两个喝醉的打着鼾的男人幸福得像动物一样。那两个只会喝酒、抽烟的男人什么都不用承担。
张丰毅祈盼着,市督察局的警车快点到来。
经过半个小时后,在夕阳未全部沉落于地平线下前,闪烁着警灯的纯白警车出现在了柏油路的尽头,同时警车装载的警报器笛声大作。
警车这一来就是二十多辆,它们首尾相接地急驰而来,停在一起,几乎塞满了工厂废弃大门前六车道的宽阔柏油路面。
警灯刺目的光芒变幻着、旋转着,晃得张丰毅头晕目眩,他伸手把手挡在额头上。
夜幕渐渐低垂,天边最后一抹黄晕变淡、变暗,直至消失,天地陷入朦胧的薄暗中。
唐忽然身形微动,拨出手枪,如蛇般灵活的手臂从后面缠绕上张丰毅的脖子,张丰毅一下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