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霁栩春生池(1 / 1)
依昔所铭,无枉其经,既行既止,如有所倾。今水梦子伤淋心别梦,亦从梦始,亦无所梦,闻他这般云:“生相往之,必不负此行。”温柔其风,正此阴云不定,应看清丝随郁柳,无碍其容。恰行途劳顿,润雨未歇,逢一长泉引池,似一影浮掠,那般亲切,夙已为之恬然。故而小憩于溆,盘膝而坐,凝眸相望,真个小漩牵溢,涟之而忆。思世之往来者,孰无神相之驰去?盖乎处若奉歧,于间悲喜。
日破鳞空,如朝之昕,人也容迎怡靥,托冢谷挥结。银丝貌雪,垂若春柳,拂若秋叶,盛若长生心,长然六季之悠,是情也。
瞿瞿之言,知者还,知之者难。盖盖之事,知者利,知之者迷。凡乎世之殷殷,依哉熙之以攘,独在其惶。谓过者,方寸之息,已铸大邂。故而万物形而身消,唯其道者情尝之,达其情者恒长之。生死人间,茫茫天地之渊,何来离合悲欢?不过枉情处,四目无言。
道可离,终于归;道可归,终于离。归离自在人心,梦情又岂会别适?水梦子伤心是所想。
行步摇摇,掠影婆云,人也畅然其心。所谓伏心药师者,于百草及万化之灵通,和天地而魂跃游,持千则而不守其规,自在然搏。到至小园枫舍,询门问客,却被童子拦下,旨名意姓,好不淑气。他自道结程了栖,念请东方之路,童子大吼将逐之思。仅乃之招,不知缘何由此?忽望见,藤葫枕酒之俊,大摇大摆,出门大饮而来,并道:“何方失士?来我这丁大的地儿,做甚?”问来失士二字,水梦子桑定是惭然一笑,知其所往,不知其所向啊!可惜之至哉。
那酒者,西指而回,挥手意别,水梦子伤也好借意而辞。心之在西,缘何行之在东?不难!不难知!情之在心间,人在人世间。童子望人而归,闭门深省,酒者嘉褒其举,欢声满堂庐,庐外一叶一阵枫,似红尘锁命。
若夕阳佳好,必然舍济铭红,那是两心之聆。此刻山水人家,江山真个如画,一任四海幽峡。那荒尘古道石,轻嗒犁牛路,无经无念思何顾?那牛背之上,却似袅袅娜娜仙子娥,百翼钗纱,轻舞乐宫婳。水梦子伤恍惚零眸,忽看白鸟悱回,犁牛去。乍又闻,天迹遥陉,是何人看透凤凰心谛?鸣惊微雨。
我行之千慧,他妄然一路,又何必芸芸其说。风随影托,珠随云落,步随心歌。
我叹绵绵之倾,他惘然天地之覆,又何必滢滢其和。世之所途,不应知其所道,何不慰蔚其心?不然轻巡亦轻,不时而惑,是太灾也。譬若书海求笙,笙尽应有笛起。故而笙起人醉,笙尽必无余,网如笭寻。今水梦子伤,半步一回首,三步一仰笑,十步一执眸。
“人应笑我走走停停,犹豫不决。我自笑我悠悠闲闲,无锁扰结。此一路,彼一路,与君共行,犹待春娶红陈,一池清路。”
云止而人弥,空留美景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