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录 般多罗静台(1 / 1)
水梦同十八女持特令,可随意宫中来去。一日,施恩问政于水梦,百官同侍听。施恩道:“老师!您之术道为吾永生所求。今学生虽已为帝,更应厉约于己。”水梦笑曰:“汝既为帝,可与民有别乎?”施恩乃道:“无别!学生亦是平民。”水梦又道:“既同为民,岂可有别乎?”故一夜之间,皇宫再无居人,天下再无帝之人,相见不必行跪拜之礼。唯朝政百官入,退而自如常民。
施恩昭告天下,月织国全境取消货币制度,举国同裕。大力推崇德教,立百业之德,由十八太书先生司,使民皆归国大义,其间民寡于争。及三载,废一切律法。但有刑事,皆由举国众民共议,至此再无贪宦。若九兄分食,必以均得。至于功卓者,另嘉之,自顺举国民。复三载,天下无官无帝,民生天下自成也。施恩乃告于水梦曰:“老师!您之大愿已成。”水梦笑曰:“今政已行,无为而名。但于民生喜存,汝必有先择。”
时年春,月织国开百业于外域,各国文化交织,忽有些民身衣裸露,施恩乃问于水梦:“老师,今民受外所染,尽以性形为美,善否?”水梦叹曰:“肤者,月为女子,夫为男子。故而一心之情,唯至者相坦。若人皆不自珍,放浪于形色间,则夫不夫,妻不妻,道乱于世间。”及月,多数女子身着裸露,陶首弄姿于人前舞,获不劳之异,水梦知而叹道:“此无异于青楼满天下!”施恩问请十八太书先生,众太书乃教天下男子于聚,曰:“若汝皆贪形色之美,无中心之人,天下乱如禽畜。若外域再犯,义已被形色灭,孰来力挽狂澜?”此一问下,思家中妻儿,再无贪浊。如此穿着为男子者厌,再无形色之恣。
又三载,有民受外烟草生计,有大利!群民皆逐。逐之久,国中男子皆试吸食,亦有女子食。久之,有甚者日嗜数有,若毒腐骨,害人深矣。施恩故命大军查抄所有烟草,于南戍掘地焚埋。然众皆不愿,十八太书先生乃聚天下女曰:“烟草若慢毒,若月织男子皆沦为病夫,那天下孰来卫?”男子每有不愿者,皆为女子所厌,自此再无烟毒。
南戍焚烟草,巧是赵越埋地之资重现天日,施恩知乃叹:“一命之生,来之不易!今却值不过几两金。”
壬午年秋,百业皆祥,水梦同十八女辞去封位,欲共归田野,闻施恩道:“老师!是学生做错了什么嘛?”水梦笑曰:“今汝已可自世,吾是时候该离开了!缘起于津,今已至彼津,当去了。不过吾有言相赠于汝!不允言者,匪也。言而无信者,盗官也。金银之利者,天下之贼也。盛世以德为政,以相思为治,因民和天下安。相思即是一切道,那便传汝《姻粼经》,切记!”施恩备笔墨,水梦道:“
天生人以息,地生人以身,息身性命乃曰一。夫君者,子以成教之。夫子者,君以成训之。训教之相,可以谨心之。谨之不余,姻始之。姻之不余,嶙始之。嶙之不易,成情之。情复息身,礼成之。
夫之肤者,色也。妻之肤者,刑也。夫之肉者,欲也。妻之肉者,法也。夫之脉者,意也。妻之脉者,心也。夫之筋者,动也。妻之筋者,行也。夫之骨者,尺也。妻之骨者,度也。夫之五藏,囚也。妻之五藏,牢也。人之发,死生之契也,乃曰结发也。故而肤、肉、筋、骨、五藏,复息身之性命,发契血生,姻情定也。
天不二息,地不两形,忠贞自守,情自内生。天二息则乱,乱则无寿。地两身则迷,迷则不久。故而天地男女之情,一心一意之道也。男女生身之肤、肉、筋、骨、五藏、发者,不可轻羡授之。若轻羡授之,在乎失贞也。失贞者则失珍,失珍者如泽泥,永陷姻嶙不可出,终生没矣。然守情者,贞正之道,故可以元亨永贞。吾劝世人莫妄为,撰此《姻嶙经》,愿挚生之人情长在。”言罢人同十八女去,望其等背影,施恩深伏泣道:“谢老师造就之恩!谢十八先生大德。”
从此一切终将远去,水梦引十八女来至故居,昔日同伊寒之处,已是灰尘满布。轻轻的抬起床隔,解那盒中海雪珍珠纱,望那绿笼纱,潸然泪下。水梦脱下外裳,包起二纱,同十八女道:“走吧!从今往后,吾名子桑游陌,此为真家谓。”
子桑游陌同十八女隐于山水宝处,锄田为生,谈叙为渡。一日,闻水梦道:“田者四方计,通天下之道,不可不重也。”露儿道:“土载天下物,乃惜情人之礼!”风儿笑道:“不燥不寒不偏,乃能生天下万物!”木娘笑道:“乍的!又是情人!又是生万物的!我看你们是想嫁人了!”时众人默,敏儿轻道:“世间之情,尽在所遇之处。吾等曾漂泊四海都未逢倾心之人,忽遇先生,却得归属。”木娘道:“不喜不欢,不悲不扰,不贪不恋,淡然相适。”众人笑望于子桑游陌,子桑游陌乃跪礼道:“世人皆称男儿大丈夫,有以妇人二字为下之者,故而吾称女子为大书姑。因女子以育,若大地之资,百类是显。其所显者,又以文书立之。追其源本,吾便称女子为大书姑。此一拜!恩谢各位大书姑。”众大书姑亦从此礼。
露儿有问道:“子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不知先生有何之见?”子桑游陌乃笑道:“后世多误解,盖千年之久!只有像女子那样侍奉小人才会觉得困难。同样!也只有小人会觉得女人难侍奉,进了不是,远了也不是。女人太亲近了,小人会觉得女子卑微,有所图,自己高高在上不谦逊。女子远了,小人会认为女子出了墙,对自己不忠了。所以小人会怨恨,会怀疑,会辱骂。”众大书姑共礼,子桑游陌乃笑之。
某岁年秋夜,子桑游陌自酣睡中醒来,再次回到了刑王司面前,而刑王司却一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