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死鹿（1 / 1）

晚些时间，两人遇到了前来接应他们的军队，一支五十人左右的武士兵团，他们隶属于驻守永夜长城的匕首军团，这次执行完北境的任务后，他们会回到长城等待换防。

“永夜长城位于天国山脉的南端，是防御森林里异种生物干扰的古老防线。”夜小烛从队伍里找了辆运输辎重的空马车，用兽皮在马车板上做了个窝，主人似的邀请艾拉趟到里面。

“长城最早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一万年以前。”夜小烛像个博学的长者给艾拉讲解西南境的风土人情：“最早生活在那里的羟人和绿族人修建了永夜长城的雏形，几百年以前，巫师南下，对原有的要塞进一步扩宽，直到现在的蒂亚斯王朝使其成为横贯五百多里的防守和补给线。”

“每年都会有森林里的异族为了食物、铁器、人口南下袭扰，但一百年来，他们从没突破过永夜长城防线。”

夜小烛做出思考的样子：“上一次他们成功攻击西南境还是在六十多年前，牧狼神艾努西斯率领十万大军南下，巫师差点抵挡不住，好在那时的牧狼神选择了错误的分兵策略，最终在巫师和人类帝国的夹击下兵败身亡。”

听到夜小烛滔滔不绝的讲述，艾拉仰卧在熊皮褥子上，瞥着两侧荒野景物慢慢后退，简单的回应了“哦。”

路途是漫长而且无聊的，这支负责收拢散兵和遗弃物资的小分队，从北境南端出发，经过北境与游魂荒野的交界，又在西境被巫师帝国控制的补给点整顿装备，再从西境顺神罗河的北方之流无悲水一路南下。

“无悲水名字起源于几百年前的巫师帝国和人类帝国的内战。”

夜小烛没忘记自己导游的身份：“当年歌德王宫被北方的异族烧杀抢掠，高庭帝国和巫师帝国联手北伐，击败了所谓的亡灵大军，不过双方都相互指责对方战争里没尽全力，意图借亡灵大军之手消灭内敌。

于是爆发了为时十四年的内战，当年西境是主战场，在无悲河的上游，曾经有一万人类士兵和一万巫师控制的士兵同归于尽，士兵的尸体铺了两米厚，血流到河里，上下又几百里全是红色。

西境全土在那场战争中被打残了，人口十不存一，为了表示战火对人们造成的劫难，还有无数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的悲哀，这条河民间改名为无悲水。”

艾拉半眯着眼，在缓缓行驶的马车上晒太阳，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

夜雨烛逼逼叨半天，从风景扯到历史，从历史扯到风俗，从风俗扯到爱情。艾拉半句回应都没有，只能看到她漂亮的面容在阳光下似乎闪烁着轻柔的光晕。

夜小烛无奈了，从背包里找出他从军队队长那购买的本子，用笔在上面写些什么。

沿无悲水向南走了几十里，夜小烛沿路听士卒聊天，结合身体原主人本来的记忆，对控制西南境的巫师帝国有了更为完善的了解。

巫师的高塔议会和蒂亚斯帝国两者同位一体，高塔议会控制了帝国的所有的军国大事，上千万臣民都在为巫师服务，巫师的帝国原本横跨北境、西境和西南境，后来内战爆发，奥古斯都家族篡位夺权，逐渐撤出了荒废的西境和北境。

现阶段，高塔议会、奥古斯都家族控制下的巫师帝国，依然幅员千里，国土辽阔，北方以天国森林为屏障，东端接壤神罗河水资源充沛区，盛产草药。

巫师依然站在社会食物链的顶端，但高层基本把生活的重心放在了管理臣民和享受奢华生活上，只有中层隶属于作战军队的将领和士兵才保持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修炼法术上的习惯。

换而言之，以夜小烛的身份和血统，学习法术，成为巫师，仍然是跻身上流社会唯一的途径。

景物由荒芜的原野变成丰饶的麦田，从稀碎的衰草变成遍地连荫，从枯枝败叶变成参天大树，地势逐渐陡峭，跨过一道险峻的山梁开始，夜小烛一行人算是正式进入了巫师帝国完全掌控的地域。

按照这支小股部队的行军路线，他们会沿着小路直接回到战角要塞交割物资，夜小烛和艾拉则在要塞南部路口与大部队分开，转向青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