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1 / 2)
常渊昙自懂事起就喜爱白衣白衫,十多年里从没有改过这个习惯,就算衣衫染土发黄,在他选择中依然不会去挑带有其他颜色的衣物,说这是天性,只有常渊昙自己知晓,幼年之时母亲无意见说过一次,“穿着白衫,真俊,真像你的阿爹。”简简单单的这一句话。落在常渊昙耳中,就被印在心中,十多年没有改变。
一袭白衣飘然远去,武当纵云梯与逍遥宫惊羽步伐交相配合作用下,常渊昙身轻如燕,脚尖在黑山树林枝头一点,整个身子就一跃而出四五米远,右脚踩上左脚脚背,身子更可以在飘出三米,然后再去找下一个着力点。
林中时不时传出几声鸟鸣与野兽龇牙的凶狠咆哮,常渊昙也不去理会,视线昏暗,更是多次被眼前密林遮掩,只凭双耳频频颤抖,模糊的分辨出马匹行走的路线,不敢离得太近,足足保持了七十余米开外,这也是常渊昙的极限了,要是放在白天,自己已双目观物定可以保持在百米开外都不会跟丢。
“嘶”只听见一声布匹被撕裂的声响传来,常渊昙只觉得胳膊的肌肤瞬间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一阵冷意随着凉风钻进胸膛,哪怕自己在小心,也碍不住那密密麻麻盘根交错的带尖树枝,这种密集感落在常人眼里完全生不出会像常渊昙这般,从这中间频繁穿插而过的想法。
黑衣黑马,这名黑蟒寨的汉子完全隐入黑夜之中,要不是那“郭德纲郭德纲”的马蹄声,常渊昙也生不出这一边留意周围一边跟踪的大胆想法。
之间依然保持这七十余米的这个距离,不多也不少,十来分钟过后,这名黑蟒寨的小卒双手忽然一拉马缰,黑马则“唏律律”一声两条前腿离地而起,在空中舞动几下之后这才踩回地面,焦躁的打着响鼻。
马大山再也不没有之前那副被打残之后拖着破碎躯壳挣扎求饶的样子,身姿矫健一个翻身越过马背,稳稳当当的站在一块巨石之前不在移动。
月辉明亮,远在七十余米开外,常渊昙也没办法瞧个真切,只能模糊的看着这家伙在墙壁上一阵摸索,双手拂过,一会儿之后更是将整张脸都贴了上去,一副耐人寻味的姿势,甚至单腿抬起附在巨石之上。
还在思考这人这是在干嘛的常渊昙,随着马大山脑袋微微一转,顿时觉得心中一寒,一股不妙的想法涌上心头“圈套!”
这座岩壁其实没有任何特殊,更没有任何秘密,马大山这番动作就只是为了引出紧随其后的常渊昙罢了,相距甚远,马大山的感知觉时有时无,但出于本能,还是做了这个试探性的动作,让对方生出一丝不解,待对方开始思索自己在干嘛时,马大山随着月辉的反射微转脑袋,正好看到那一双,闪烁着精光的双目在黑夜中尤其闪亮。
“别藏了,你他娘了砸掉了老子一颗牙,这笔账我都还没找你算。”马大山冲着隐藏在暗处的常渊昙说道,吐出一口血水,“啊呸,你那拿剑的兄弟够狠。”
常渊昙这时也不在藏藏掩掩,虽然搞不懂这人怎么发现的自己,先前剑痴用剑鞘砸在这人脸上,看着这人连反抗都没有反抗直接跪地求饶,料想也不会有多高身手,唯一担心的只是一旦自己露面,马大山就是一支穿云箭,黑蟒寨那几百号人将自己团团围住,那时候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心中思绪百转,看着马大山没有丝毫要打架和叫人的意思,常渊昙这才缓缓走出影藏在内的灌木堆,拍打着粘在身上那俗话叫“臭娘子”的枯藤种子。
等到常渊昙走进,双目瞪圆看清这人面貌之时,心中虽然有过这个想法,但真的见到,还是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店小二!”
“嘿嘿,可不是我嘛。”店小二掏着耳屎,另一手摸着马背眼中露出了笑意,常渊昙看到,他嘴中,门牙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