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话 暗度陈仓(16)(1 / 2)
琰帝停住脚步,朝宫墙之外扫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王上,是丞相”
“嗯”
琰帝虚弱的点了点头,强忍着的那口气终松了下来。倾心眼疾的扶住他,瞧了眼宫墙,复又扫视一眼白芙,心下了然。
“你若再行逞强下去,纵是身边有我这等医术也只道奈何”
琰帝稳了稳气息,缓了口气,语气并未有过多的波澜:“劳你费心”。
劳你费心……
此刻的倾心若非不是看在其重伤在身的份儿上,定是要问一问他这一句官方回答的。瞧了眼身侧一半重量由其掌控的男子,一时间,她心里所念的竟只是对他逞强的心疼。
这浮世之中,身位尊贵又是如何。非常人痛楚,如其身位一般,常伴左右。
“丞相此番前来定是有所图谋的,你前去打探一番”
“是”
白芙领命而去,琰帝这才放下心头忧思,卸下心头之防,扯出一抹不甚好看的微笑,似在安慰身侧的女子。
“本尊从不同弱者计较。何况还是个重伤病人。”扭过昂着的脑袋,看向别处。
“是为夫言辞不妥。望娘子见谅。”
琰帝双手抱十,边说边欲作揖一拜。
“罢了,本尊今日心情甚佳,不同小人计较”
伸手拂过琰帝欲行之举,回过头,满是笑意的瞧着他。那神色之中多的是年少女子所惯有的调皮。
凝笑于面,琰帝心中徒然闪过一丝他情别绪。
她近日举动,却是愈像一人。
夕颜?
“怎么?为何如此这般瞧着我”
话说得随意,面上之色亦是未曾入心之姿。
琰帝敛了双眸之中的凝重,轻叹一口浊气,幽幽的说道:“娘子近日确是愈加孩子气了些”。
“奥”倾心无谓的耸了耸肩,“这话你半月前也提过,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本尊虽说芳龄二十余……万岁,这幅皮囊却也实实在在是位妙龄女子。天真活泼些又如何,左不过你们这些老熟人觉得难受些,无碍无碍”
倾心这般说着,身旁之人未曾有何反应,自己却是被自己说服了。愈发觉得自己应当多些女子之气。
她的话,本来,琰帝是十分认真思考加揣摩的。只是,最后这句“老熟人”,却让他的关注点被带偏。他是她的夫君,虽说未曾行礼拜堂,却也是明旨相告的,虽说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也是有高堂点头的,虽说……这话欲想下去,琰帝却愈加暗觉不妥。
所谓高堂相应,是为明旨之后,所为明旨,是为他一人所作决定。从始至终,从头到尾,她,从未参与到这其中一丝一毫。若非如今的她,确已为其妻身,他定是比得如今更要狂躁一重。
“识荆同白芙的婚期,你我同行拜堂之礼”
“什么?”
倾心不解,怎么话题就扯到这上面去了?拜堂?她堂堂妖尊,可不想学什么人族坐那拜堂之行。若要拜堂倒也可以,娇子,她是断不能坐的,骑马倒是甚合她意。
等等,自己怎么也被带偏了。
倾心如同拨浪鼓一般摇着脑袋,摇走头脑之中那些杂乱思绪,恶狠狠的盯着他,仿若要将他吞入肚腹一般。
“嘶……”
琰帝一声恰如其分的低呼声,同时拉回二人的思绪。倾心敛起调笑,神色紧张的扶着他,询问着。
“如何?可是伤口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