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话 空穴来风(13)(2 / 2)
“单凤,名离,字君归……”紫衣男子含笑徐徐复语,微风轻抚珠帘脆鸣,白发随风,更添肆意无拘,“甚好,甚好”。
“尊者何意?”
“形影单凤何求凰,聊聊百世莫寻荒……待得梦起重逢日,始是离别久长时”
语罢,紫色身影连同那桌前酒醉二人一无所踪,徒留泠泠作响珠帘,以示非梦之境。
“形影单凤何求凰,聊聊百世莫寻荒,待得梦起重逢日,始是离别久长时”
琰帝轻吟,不知其意为何。只是这诗读来,似缺失些许笔墨。此二句似是断章而取。读来更感其中孤寂落寞。
离别,久长,此番别离之诗,又是在影射什么?可是他同倾心的一世情缘?梦起,重逢?何梦之起,谁人重逢?反复吟咏,终不知意。
“那老人家的话不必放在心上。他日日留身谷中,怕是无所事事不知从哪本子书中习得,听你那“单凤”二字,一时入心,出声吟一吟,呈一呈他那番才气罢了”。
孱弱声响随风入耳,惊得旁人意回现境。
“倾儿,你醒了?”
琰帝一时欣喜若狂。方才那师长所言,“今日”一词更甚点缀,未想,竟是实情。伸手轻扶欲起身而坐的她,于其身后寻一软枕靠背,拢一拢身前滑落锦被。一切作罢,方再昂首相视,情之切切,意之浓浓,他人倍觉。
“若你有事,我定不会放过她”
恍其所思无言而终之时,他却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相拥。仿若失而复得,心之惴惴。
她?倾心还未从“倾儿”一称恢复,便又听得他的自语,一时杂思入心,引得些许头痛之意,便于此作罢,男子深意尽抛脑后。
女子自男子怀中挣扎脱身,方得一顺气空间。轻咳几声,清一清嗓音,方才出言打趣。
此情此景,唯此一法,调转话锋。诚非她偏颇他话语之人,左不过方醒之际,懒得用脑,徒添杂事烦乱。
果然,女子所言,全将这话之所向引偏,不知何处。
都道华灯初上,为人宫冬日一盛景。泥石浸酒,恰似新妇喜泣满襟;枯枝染泪,更似老者空叹年华。于窗内看罢,满园已非华灯初上之时,却敌华灯初上之美。
天色将晚已过,更添月光微微,清凉无魅。宫人归舍,独留光影相协。院落幽幽无人静,芳草凄凄几只鸣。
行过晚膳,独倚窗台,探身出栏,数着天空点点星光。星数为何,数至何方,早已无觉,徒自贪恋,双人相合。
案几处的男子置笔起身,行至女子身侧,于背后环抱于胸,闻着女子发丝所藏香气,拂尽心头烦乱,更添心安。
“公务可尽了?”
“嗯”,轻应无动,“明日浪洲国君将至,依着国礼妃阶之上皆要出席明夜之宴。你如今初醒,身子不适,明日不必出席。再者,苏君此来必会引得暗敌无数,我会着白芙回来护你身安”
“我……”
“我知晓你为妖尊,诚然万人皆难与你相敌。只是近日所生之事甚多,而你又于我身前数度为伤。纵使这其中多有你所为计,我亦无法心安。生为凡身,无仙法术术,唯此之法,以慰我心安。”
“好,便着一一、白芙二人相侍左右罢”
他的心思,她自感同身受。无能为力之事,甚是磨人。
许她人之诺,如今却擅自遣人而归。琰帝这做法诚然有些不道义。何况,这她人,更是他之心头旧爱。
若说他为浪子,朝三暮四。诚自这几日观察而得,并非如此。他二人五载未逢,可是如此之短,便冲淡人心?
不对,她定是忽略了什么。
倾心相视一笑,心头所念入心,却是眉目无动。
此事,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