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咒水(3)(1 / 2)
“是啊,所以,朕觉得,大家经历了行军打仗的考验,自然比常人要忠诚许多,相比素称奸猾的小吏就更不用说了。那些小吏往往是父传子,子传孙,自以为把持着鱼鳞图册之类的东西,就能把持一县的政事。可是,那么一个破册子有什么用?”
“朕曾听过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
“在烈皇殉国之后,在山东有一些义民不忘皇明,依托当地生长起来的榆树抗击东虏,榆树遮天蔽日,东虏一进去往往就找不到路了。而且,他们还在榆树下面挖掘了长度几百里的地道。东虏多次想要灭亡他们,都没有办法。后来,东虏用了最笨的办法:砍。上千东虏就这么一点点的,把整个榆园都砍了。最后,东虏朝着露出来的地道口放火,熏死了不少义军,榆园军失败了。”
朱由榔的话语毫无文采,以随从大臣的角度看来甚至有些啰嗦,但这样的话也最贴合他面前听众的认知水平,一时间“闻者为悲伤”。
“朕就想啊,缅甸,就是这样一个榆园。只要大家肯努力,榆园总是能砍光的。难道,大家还不如那些东虏,汉奸么?”
“狗汉奸…!”“去他x的…”队列中先是杂乱的各自回应,很快就汇聚成了一个声音:
“东虏汉奸手下败将!”
“东虏汉奸手下败将!”
“说的话!东虏,汉奸能干的事情,咱们一定也能干!所以,学好文化,在军营里为朕,为华夏百姓,杀敌复明;将来不当兵了,为朕治理百姓,为百姓造福一方!”
“朕曾听说缅甸不过千万亩土地,一人一日丈量一亩,数万人一年也能丈量完毕,土地都能丈量完,还有什么难做的?”
无论是头脑简单的军汉,还是跟在皇帝边上的随行人员,都对此次夹枪带棒的讲话没有什么保密意识。可是,经历了一次炮决,城内以清流自命的士大夫们哪儿再敢瞎比比什么?唯恐进了诏狱吃夹棍。甚至有些人心灰意冷,开始同那些军汉和功名都没有一个的商人子弟,甚至是会汉语的缅人一起去参加考试。
什么?你问他们为什么不去参加给在职官员准备的“补考”?
自然得益于他们曾经同道的缓则们,发生反叛以后,皇帝借此机会提高了考试标准,而且每个类别职位的考卷还有所不同。按照诏书上的话说,就是“是使不学无术小人无以混入朝堂,而使有真才实学之人可以大展宏图尔。”
“呸!什么真才实学,端的是些奸邪小人的幸进之路!”
“兄台慎言,虽说六君子品性高洁,但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还是不要顶风作案为好。”
“唉,阉党误国,阉党误国啊!”
在阿瓦城的各处茶楼酒肆中,不时可以听到类似的对话。往往以攻击制科考试为开始,以吐槽天子家奴为结束。在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的脑筋产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前提下,清流们也只有把问题聚焦在太监们身上了。
你们天天围着皇帝,皇帝被蒙骗,不怪你怪谁?
当然,在街头巷尾,听到的声音更多是这样的:
“客官,本店新到一批《汉缅双解词典》,一本只要半两银子,这可是制科考试必备的呢。”
“陛下亲自编写的《中国简明历史练习》开卖啦!加两分银子送记忆卡片!”
“宫内流传出来的《考点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