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范文程的麻烦(1)(2 / 2)
吴应熊的管家亲自给二人上了茶后,就退到一边去给穆里玛家里的下人发赏钱。清廷用政治联姻留下吴应熊是明显的质子行为,可吴三桂难道就不需要在京城的眼睛么?作为吴三桂的嫡长子,受到同时代一流教育的他很清楚这些鹰犬的重要性,要求管家每次给满人的家仆发赏钱时,都要挑那些“足色儿的银饼子”,而且还要发双份的!
因此,吴应熊的耳目往往比其他亲贵们更加灵敏,而吴三桂能够长期在外征战,却仍然能同清廷保持不错的关系,不得不说和吴应熊的小手段有一点关系。
“唉,额驸这眼球都有些肿了,若是为王爷守夜,也不必守如此久。平西王泉下有知,也会心疼额驸身体的。”
穆里玛没话找话,而吴应熊则一肚子的mmp:我守个毛的灵啊,我老子死了,我是我爹的嫡长子,这王爵不应该由吾来继承么,怎么过了这么久,朝廷内一点风声也没传出来?这南明还没灭呢就要安排我们吴家?磨还没卸下来就要杀驴了?
“吾于亡父本就聚少离多…半夜惊醒,不时往往感到父亲仍在寒舍。”
“额驸何必如此,吾认识个挺灵的萨满,要不吾替额驸请他上贵府施法?平西王忠心为国,不幸战死沙场,吾甚是敬佩,但也只能做这件事了。”
吴应熊自然满口答应称谢,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表达了对吴应熊的深切慰问以后,穆里玛把话题扯到了“远在天边”的战局上。
“现今郑逆等窃据江南,浙江两地,时有船队逆流而上,骚扰湖广,欲与川东闯贼余孽勾连。不知额驸对此有何见解?”
吴应熊很清楚这种话只是闲聊,如果是献策之类的,自己名义上的身份足够直接上书皇帝,所以他并没有打算做什么惊人之语。
“郑逆不习陆战,虽水战强悍,但船终究得要靠港。本朝入关之时,不过一年便从神京到了江宁,想来那郑逆只是趁吾一时不备而已。待到满洲大军整顿完毕,便可一股而下,克复江宁。”
“哈哈哈哈…!虎父无犬子,吾与额驸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穆里玛比吴应熊大了快四十岁,在这个奶油小生面前说是人精都不过分,当下先吹捧了吴应熊几句再转入正题。“吾从朝廷中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觉得或许对额驸有用,额驸听了可千万别说是吾说的。”
穆里玛和吴应熊的关系并不很亲密,这种推心置腹的表现只是做个样子,吴应熊知道这是代表朝廷给他吹吹风的意思,“那小子就洗耳恭听了。”
“陛下有意在元旦时候命额驸承袭平西王爵位。若是额驸到时候要摆酒席,可别忘了请我这把老骨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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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章京说的哪里话!小子哪里敢忘记呢?到时候还要请您赏光才是!”
一个老戏精,一个小戏精在暖和的灵棚之下,借着祭祀吴三桂的名义,交换着各种各样的重要信息,与其说是祭祀活动,不如说是社交活动。灵棚里拜访的人越来越多,不过见到穆里玛也在场,绝大多数人只是去牌位面前吊唁一下,送上祭文和挽联便拱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