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河北甄洛(1 / 2)
第七十七章河北甄洛
人世仙家本自殊,何须相见向中途?
惊鸿瞥过游龙去,漫恼陈王一事无。
甄洛,中山无极人,家世显赫,东汉二千石显官汉太保甄邯之后,上蔡令甄逸的最小的女儿。
光和五年十二月丁酉日,甄洛的母亲张氏生下了第八个孩子,也是家中最小的孩子。
临盆的头一天夜里时,张氏梦见一位手执玉如意的仙人,气度超然的站在自己的身旁。
甄洛睡于襁褓之中时,便天生异相。整个甄家上到家主,下到奴仆,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人手持玉衣盖到甄洛身上。
后来,相士刘良受邀来到甄家为甄家刚刚诞生的孩子看相。当看到甄洛的第一眼,刘良便断言:“此女之贵,乃不可言。”
只可惜,不论日后甄洛贵在何处,甄洛的父亲都无缘消受了。
甄洛三岁时,甄逸病故。
甄洛从小到大,一直时一种端庄淑娴的形象,因为她一向不喜好戏弄玩耍。
八岁时,家门外有人唱戏,家中老幼争着去看,甄家姐妹也都登上阁楼观看,唯独甄洛丝毫不为所动。
九岁时,与描摹刺绣的姐妹们不同的是,甄洛时常借兄长们的笔砚来读书写字,被众多的兄长戏称为“女博士”。 但甄洛对此有自己的见解:古之圣贤,无有不学习前世成败以为己诫的,不读书,又怎能见成败得失?
十岁时,恰逢天下将乱,官府暴敛,灾连不断,民不聊生,百姓皆变卖金银珠玉以求果腹。那时甄家巨富,家人顺势收买珠宝财物,大发乱世之财。
甄洛虽年幼却颇有见地:乱世之中,匹夫无罪,怀璧惹罪,此时聚财,容易引来乱兵盗匪的垂涎,如今左右邻里皆饥乏,不如以谷粮赈济亲族邻里,广施恩惠。
也正是甄洛之语转变了家人聚财的想法,转而赈灾,既传下了美名,又避免了祸端。
当甄洛的富贵预言与贤德之名广为传开之际,建安四年,袁绍为次子袁熙求取甄洛为妻。
袁家乃是四世三公的名门望族,当时的袁绍也正处于意气风发的鼎盛时期,坐领四州,拥兵百万。
对于这位风华绝代又富贵难言的儿媳,袁绍十分满意,那场豪华奢侈的婚礼仿佛一支笔,挥洒着袁绍纵横天下的野心,也勾勒着甄洛贵不可言的未来。
十七为君妇,芳华妙龄的甄洛内心只求良人,不求富贵,只愿与夫君平安一生,如果就此安然一生,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只可惜幸福总是如此的短暂。
邺城破,一切皆成泡影。
建安五年,就在袁绍为儿子袁熙与甄洛办完婚事之后,他与身在徐州的刘备南北呼应,决定与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决个高下。
官渡一战,袁绍大军惨败于乌巢一把大火之下,河北第一诸侯轰然倒塌。
当袁绍的雄心壮志被官渡之败重挫,纵然他依旧保有冀州之地,其内心却变得怯懦不已,因为心高气傲的人最经受不住的便是挫败感。
建安六年,黄河渡口仓亭一败,数十万分崩离析,袁绍终于一气而病,一病不起,与世长辞。
邺城告破的时候,袁熙正外放幽州刺史,却把甄洛留在了邺城。
十七岁的曹丕,雄姿英发,正值英雄少年。他的到来,如同一轮烈日照亮了甄洛的以后的人生。
在婆婆刘夫人的严令之下,惊慌失措的甄洛缓缓抬起头,尘垢难掩的天香国色,泣泪如同梨花带雨。看着目不转睛的曹丕,刘夫人一切了然。
女人的容貌是最好的挡箭牌,所幸,当初将甄洛留在了身边。难得以残花之身仍能得少年将军青睐,刘夫人以婆母身份果断地替甄洛做了决定。
虽然甄洛是袁绍的儿媳,虽然比曹丕年长五岁,但得明白儿子心意的曹操依然同意了这门婚事。
原本曹操对甄洛的绝世容貌与倾世才华也仰慕已久,以至于曹操对此也对甄洛存了几分心思,但曹操还是收起了私心,成全了自己的儿子。
对于甄洛来说,在袁家破败之时再次嫁入风光无限的曹府,让自己的富贵与幸福得以延续,似乎这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
然而,当时光荏苒,恩爱不再,便说不清这究竟是大幸,还是不幸了。
得了平安,得了富贵,得了宠爱,但等繁华落幕,却又是不幸冤死,披发覆面,以糠塞口。
爱情的开端总是甜蜜,郎情妾意,如胶似漆。没几年工夫,甄洛便相继生下了一女一子,即后来的东乡公主与魏明帝曹睿。
在曹家,甄洛一直谨小慎微地生活着,因为她原来的微妙身份让她始终如履薄冰,直到儿女出世,她才有了些许的安全感。
豆蔻年华已过,深谙世事的甄洛尽心竭力扮演着妻子、儿媳的角色。
对于那个三国乱世的男人来说,齐人之福是常事;而对于曹家男人来说,喜好美女更是家风。对于那个时代的男人来说,女人甚至不过是一件工具,毫无感情可言。
曹丕身边美女远不止甄洛一个,虽然内心常有酸楚,但在表面,甄洛只能却常劝丈夫多亲近其他姬妾,以求平安的生活。
甄洛的宽容大度与曹丕的另一位姬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任夫人出身名门,与曹丕也曾有过一段浓情蜜意的恩爱时光,只不过甄洛的到来将一切打破。在任夫人与甄洛的争宠之战中,旧不敌新,任氏被曹丕休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