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横加阻拦(2 / 2)
药尊长老一听便怒,自己本就是使毒的行家,如今一身癞疮,偏偏又是受毒物反噬,那日药尊长老为了了结公孙忆和鸩婆这些人,不惜服用五仙教禁药“黄泉奈何”,可纵然如此,也没能杀了公孙忆这些人,最终被裴书白逼得节节败退,不得不借虫褪脱身,可这虫褪脱壳之术,自己从未使用过,又怎么知道脱壳之时,有千刃切肤之感,虽然囫囵脱身,但逃走之时周身已然千疮百孔鲜血淋淋,一口气苦苦撑到山下,正好遇见了此前蒙自多安排在外围的弟子,便交代这些五仙教心腹弟子速速穿过斑斓谷,奔四刹门寻病公子医治。
等五仙教弟子带着药尊长老进了十方山,那已然过去了几十天,药尊长老到归尘楼时,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病公子见奇欣喜,他本就是金蟾长老的亲兄弟,和五仙教同根同源,自然知道药尊长老一定是使用了虫褪之术,才有这般模样,可按说仅凭流血,也不至于让药尊长老这般狼狈,细看药尊长老的模样,便猜出了是黄泉奈何的反噬之力,这黄泉奈何是五仙禁药,寻常哪里得见?如今正好有一人被黄泉奈何反噬,病公子哪能不手痒,赶紧着手医治药尊长老,最终虽是保住了药尊长老的性命,但这一身的癞疮便是去不掉了。
眼下公孙忆一开口便戳中药尊长老痛处,药尊当即发怒:“住口!还不是拜你身后那个少年所赐!也算是老天开眼,叫老夫在这遇见了你俩,今日一刀杀了你,都不算报仇,定教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说完便双手一抬,无数毒虫飞出,在半空中结了团。
丁晓洋和顾宁二人吓的花容失色,姑娘家本就对这些毒虫有着天生的恐惧,无数毒虫在周身飞舞,直将二人吓的说不出话来。公孙忆暗暗叫苦,若是赤云道长在这,凭借一手不动如山,倒可以挡住药尊长老的蛊毒奔流,眼下赤云道人不在此间,又该如何抵挡?
药尊长老一脸狰狞,双手一抖,半空中的毒虫瞬间凝成四股,奔着公孙忆袭来,公孙忆若是凭借身法也能躲开,但公孙忆知道若是自己移步,那身后的顾宁裴书白他们必然遭殃,只得将小神锋拿出,准备使出悬锋式,去抵挡半空中的蛊毒奔流,可面对着无数毒虫,悬锋式折射出去的无锋剑气,又能抵挡多少毒虫,心里着实没多大把握。
谁知丁晓洋从公孙忆身后蹦出来,双手一张立在公孙忆前面,闭紧双眼大吼道:“我是信使!你不能杀我!”
原来,丁晓洋此前听药尊长老一过来便说要陪着自己送信,便想到这老头肯定不会在这杀了自己,因为送信一事关乎到四刹门和雪仙阁,无论这老头什么来历,断然不敢去惹这两大门派,于是便一咬牙一跺脚,用自己的身体去护住公孙忆,但终归是害怕毒虫,所以闭紧双眼去赌命。
果然药尊长老见状眉头一皱,继而双手紧握,四股虫潮硬生生的在半空中改道,又兜转回半空中盘旋。口中怒道:“丁信使,此间事与你无关,是老夫与这公孙小儿的私人恩怨,你速速退下去。”
丁晓洋仍旧闭着眼睛:“我不管,你若是想找他们麻烦,你便是与我雪仙阁为敌,到时候病公子的信要是送不回去,四刹门那边你也没法交代。”
药尊长老没想到这姑娘如此硬气,当即怒道:“好好好!你雪仙阁强弩之末,还有什么底牌?顾念死了你雪仙阁就没人了,就凭一个章寒落,连给老夫提鞋都不配,你还拿病公子的名头来恐吓?老夫既然出手,就已做好打算,你若是再横加阻拦,到时候别怪老夫不客气!”
公孙忆见丁晓洋不顾自己安危,用身体保护众人,当即对丁晓洋感激不已,也随即想明白过来:“祭仙大典之后,药尊长老一定是逃到四刹门病公子这里,自己秘密潜入四刹门,药尊长老也在此间,如今跳出来报仇,想必病公子也看出自己身份,若是在四刹门出手,此时说不定十方狱要多一个悬空铁牢了,可偏偏病公子装作一副没看出来的模样,想必是要暗中观察自己下一步的动向,再做打算,如今药尊长老在这里拦截追杀,想必也不是病公子的主意。”
于是公孙忆朗声道:“药尊长老!你不顾病公子交代给你的事,竟在这里暴露行踪,待我日后秉明病公子,好好治你的罪!”
药尊长老一听便怒道:“公孙小儿,莫要再耍诈,满嘴胡诌的江湖骗子!那日在我五仙教就冒充蝎仙扰人视听,今日又当老夫是三岁顽童,拿这些愚蠢说辞来拖延!”
公孙忆当即大笑道:“药尊长老,你空活这么长年岁,心智竟如此蠢笨!你也知病公子瞧出我的身份,可为何在四刹门没有出手将我制服?这其中深意凭你断然想不出,我这便告诉你,你五仙教药尊长老能与四刹门结盟,我公孙家为何不可,只是我与生老病死四刹结盟远远早于你五仙教,今日我暗中潜入四刹门,便是不能为外人所知,今日你横加阻拦,我不怪你,毕竟你不知情,眼下你知道了,当速速离去,我便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若是再生枝节,就别怪我不客气!”
药尊长老怒道:“胡说八道!你公孙家若是跟四刹门结盟,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的进十方狱!”
公孙忆心道,原来自己潜入十方狱的事,还是被病公子知道了:“那十方狱中关着的要犯,也有你五仙教的教主隆贵,你这便去问问他,为何会用一个年迈昏庸的瞎眼失聪的老不死做长老,怪不得五仙教一直不上不下,隆贵用人不慎!”
药尊长老听公孙忆话里话外在骂自己,当即怒不可遏,可又见公孙忆十分淡定,脸上没有半点惧色,也吃不准公孙忆到底说的是真是假,竟不敢贸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