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万般皆是命(2 / 2)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一连失去几大靠山,结果可想而知,昔日的仇敌借机报复,眼红的世交趁火打劫,甚至是麾下的小弟,也不安分,多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暗地里拖后腿,想要反水上位。
一时间,家族如同一只误入狼群的待宰羔羊,岌岌可危!
他二伯一夜白头,愁的成宿成宿睡不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在苦苦支撑了一年后,终是无力回天,最终积劳成疾,撒手人寰。
家里最后一个男人死了,最后一点香火情也没了,家族基业被快速瓜分,至此,一代名门就此落寞!
剩下的一些乡下祖产也被心怀怨气的族人占据,他二伯母不堪受辱,变卖嫁妆,带着年幼的一双子女回了山西老家。
不到一年,一房十几口子人,只剩下了他!
彼时,他灾星之名已传遍州府,二伯母前脚刚走,后脚族老便将他逐出了族谱,丢弃在了荒野。
遥想那会儿,他还不足两岁,将将能走,在荒野中岂可能活?
但天无绝人之路,老天怜悯,就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被路过的一家商队捡到,商队中一年迈的车把式见他可怜,便将其收养,就这样,他有一顿没一顿的长到了六岁。
这一年,天降大雪,车把式出门喂马,一个大马趴摔在地上,摔碎了胯骨轴,花尽了积蓄,在床上哀嚎三日,生生的疼死了!
一个八岁的孩子,无钱无势,只能当街插标,卖身葬爷!
他完美的继承了父母的优点,不但长的唇红齿白,身体也如小豹子一般瓷实。
被城中一家大型娱乐会所的老鸨一眼看中,出钱买了三尺草席,将车把式埋在了城外乱葬岗,也算是入土为安。
接下来,八岁到十五岁,他便在会所中做一些简单的活计,那些年,他倒了不少尿桶,也洗了不少月事布,日子虽过的清苦,却也安稳。
直到十六岁,少年初长成,身长八尺,爽朗清举,男生女相,天质自然。
概括一句话,可男可女,可盐可甜,可攻可受!
来此寻欢作乐的宾客见了他皆是眼神冒火,蠢蠢欲动,暗中问价之人数不胜数。会所的姑娘老鸨对他也是垂涎三尺,纷纷表示要给他包一个大红包。
那段时间,是他最屈辱的日子!
直到那晚,噩梦真正来临!
老鸨带来了两套衣服,一件轻纱流苏裙,一件雪白的直襟士子长袍。
他麻木的换上大红的轻纱流苏裙,站在高台之上,一曲霓裳舞,跳的台下富商名流面红耳赤,弓着身子连连喝彩。
接着又换上直襟士子白袍,一式大河剑舞,舞的台下贵妇千金眉眼含春,搓着长裙气喘吁吁!
他如同货物一般,被台下肆意叫价,最终,被一个头戴面纱的素衣妇人拍下!
妇人一掷万金,又以权势压人,最终为他赎身。
本以为能就此脱离苦海,却没想到,他就此一步踏入地狱,险些永坠沉沦!
那妇人不知从哪里得了半篇采补邪法,养了一群正当年的健硕少年,每日练功,想要青春常驻。
那段时间,他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滋补药酒,但他并不快乐。
每天都有熟悉的面孔消失,又有新的少年到来。
他日日提心吊胆,夜夜辗转难眠。
他不甘就此认命,决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