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很威风(2 / 2)
采青跌倒在地,痛苦的捂着脖子咳嗽着,眼睛却狠狠盯着沈佑峻的背影,“看阿白咬不死你!”
若棠此时正在给阿白顺毛,大家伙懒洋洋的躺在若棠身边,帝王般惬意的接受着若棠的服侍。庄名布巴。
大铁门哐当一声被踢开,若棠头也没抬,阿白却有些不满的抬起了大脑袋。
沈佑峻的怒气在见到阿白庞大的身躯跟脑袋时,硬生生的憋在胸腔里发不出来了。他脸色发白,双腿发软,先还盛气凌人霸气侧漏,一转眼就变成了软脚虾。
若棠拍了拍阿白的脑袋,阿白又乖顺的将脑袋放回了自己的爪子上。
她这才抬起头来,轻描淡写的道:“来了。那就过来搭把手吧,阿白是王爷的爱宠,它今天有些不舒服不想挪动,但我必须要让它晒晒太阳,你来帮我把阿白弄出去——”
若棠随口胡诌。
阿白似乎听懂了,不满的哼唧一声——分明是她命令它不许动的。
沈佑峻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抖着双腿看着阿白打哈欠露出的锋利的仿佛钢刀一样的牙齿。
“怕什么,阿白到现在也才吃了不到一百个人而已。快点进来吧——”
她话音还没落下,沈佑峻已经见鬼似的拔腿就往回跑了,边跑还边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若棠撇撇嘴,对阿白说道:“你看,你还没怎么他呢,就吓成那副鬼样子。就这点胆子,也敢过来找我麻烦——唉,人家本来想安安静静的当个软妹子,软妹子多好啊。”
说完,又自言自语的道:“那小鬼回去后,势必会叫阿鹤来的。我也该回去准备准备,答应要给他做好吃的,不能食言呀。”
阿白依依不舍的舔她手,痒的若棠咯咯笑了半天,想了想,才道:“等晚上的时候,我再放你出来透气。不过咱们事先说好了,你不许淘气,否则以后都不许你出兽苑一步。”
阿白早前就透露出要出兽苑,去她院子溜达的意思,不过因为楚千岚会过来蹭饭,她也怕阿白一出来就使性子不肯回去,到时候惊吓到了楚变态,阿白的小命就难保了,因此一直拖到了现在。
想着楚千岚最近都没过来,清秋院里只有她跟采青两个,采青实在害怕的话,就叫她回房间躲起来,等阿白溜达完了又再出来。
阿白听了高兴得很,围着若棠走了两圈,才放她离开。
……
果然没多久,沈佑鹤就来了。
相较于沈佑峻的怒气冲天,沈佑鹤则开心的嘴都合不上。
他虽然开心,仍是有些拘谨与羞涩的,“姐姐,王爷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
“有啊。”若棠笑吟吟的将刚出锅的紫薯糯米滋放在他面前,“把这个吃完。”
沈佑鹤双眼一亮,却并没有立刻就手吃起来,而是认认真真的对若棠道了谢后,方才一脸感激与珍惜的吃起来。
“你要是喜欢,一会回去我让采青给你装一些带走。”若棠见他虽很快却并不狼狈的吃相,忍不住笑了笑。
沈佑鹤不好意思的抿抿嘴,“我很喜欢,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糕点了。”
“以后你就可以经常过来找我了,沈府的人问起,就说是找你过来照顾阿白的。”这现成的借口想必沈佑峻已经告诉了沈家上下,事关阿白,沈夫人怎敢拿嫡出的儿子冒险,于是这“苦差”自然就落在了庶出的沈佑鹤身上了。
“阿白是谁?”
“阿白是一只大老虎,你怕不怕?”
小男孩脸上却涌现出好奇来,“姐姐,我还没有见过大老虎,只听府里的奴才说过,说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说的,大老虎可大可大了,有这个屋子一半大,是真的吗?”
于是若棠带着他去了兽苑满足他的好奇心。沈佑鹤虽然也很怕,但见若棠与阿白又亲热又自在的相处着,又有若棠跟他说阿白不会伤害他,到底放下心来,捏着若棠的衣角小心翼翼凑近阿白。
阿白不喜欢除了若棠意外的任何人,即便若棠对它耳提命面不许太凶吓到小客人,阿白还是顽皮的虎啸一声,万兽之王的威严与威风尽显。
“哇,它好威风!”沈佑鹤惊叹的瞪圆眼睛。
等从兽苑出来,沈佑鹤还兴致勃勃的与若棠说着阿白如何威风如何漂亮的话,说着说着,他不好意思的看一眼若棠,“姐姐今天也很威风。”
“嗯?”若棠一时没反应过来。
“今天在沈府啊,连老祖宗都出来迎你,谁都不敢再轻视你辱骂你,真好。”小孩脸上满是孺慕与向往,“姐姐,要是我也能有这一天该多好呀。”
若棠心中一动,轻声问道:“阿鹤,你想读书吗?”
沈家乃是所谓的书香门第,不管老的中的还是小的,一门心思走的都是科举的路子。因而若棠想为沈佑鹤想到的第一条出路,就是读书。
沈佑鹤双眼一亮,却又很快黯淡下来,“夫人不会让我读书的。”
“你可以到我这里来,我们悄悄地读,不让她发现。”不过若棠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阿鹤读书,那就需要先生,先生可都是男的。
“真的可以吗?”沈佑鹤激动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姐姐,我想读,我想读书。”
死去的亲娘跟他说,唯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
他想出人头地!
他想以后在沈府里,那些看不起他凌辱过他的人,心里再不甘愿,都要用恭敬的态度对他。
就像姐姐今日一样!
若棠无法拒绝这样一双充满渴望的眼睛,她笑道:“好,姐姐会想办法。”
沈佑鹤用力点头,无比信赖的看着她:“姐姐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
沈府。
沈若兰已经擦干了眼泪,沈夫人犹自搂着她不停垂泪,“我可怜的儿,咱们眼下可要如何是好?我看你爹对那福家三公子很是上心,万一他做主替你定下这门亲事,你可就再也进不了晋王府了。”
“父亲不是还没定下来吗?”沈若兰哭了一场,愈发冷静与清醒,“您也别哭了,我会想法子的。”
“你又能想出什么法子来,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沈夫人看一眼她的表情,咬牙狠心劝道:“晋王那边拖到现在也没给你个准话,不若就趁这次断了也好。听你爹说,那福家三公子当真不错,你若嫁给他,熬不了几年,就能给你请封诰命,同样也很风光……这次是晋王妃亲自保媒,我这心里实在慌得厉害,她是不是知道了你跟晋王的事,才会这样突然。”
“不是她知道了,”沈若兰闭了闭干涩的眼睛,“是沈若堂那贱人知道了。”
“什么?”沈夫人惊呼。
沈若兰面无表情的翘了翘嘴角:“若是晋王妃知道了,您觉得她会这般尽心尽力的为我相看好人家?晋王妃睚眦必报的性子,京里谁人不知。”
沈夫人松了口气,却还是紧皱着眉头,“便是晋王妃不知道,被那小贱人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她哪天就告诉晋王妃了……女儿,咱们还是趁早算了吧。”
“您别说了,我想一个人呆一会,”沈若兰打断她,“您让玉墨进来服侍我。”
沈夫人只得先走了,玉墨疾步走进来,见沈若兰已经移步到书案旁,正铺了纸要写字。她忙奔过去,轻手轻脚磨起墨来。
沈若兰很快将写好了,待字迹晾干后放入信封中,交给玉墨,道:“给晋王身边的来福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