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镜湖月 三分秋意七分血(1 / 2)
湖光依旧,秋风依旧,桀骜依旧,这湖边草庐虽是简陋,却比那华丽且腐朽的朝廷好上不知多少倍,文人墨客自是白衣卿相,文人的傲骨岂非都是如此掷地有声?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文山果然还是如此!”戚雨竹道。
“雨竹兄此行,不只是来叙旧的吧?”燕文山问道。
“文山果是知我,我们出门一叙!”戚雨竹推开木栅栏,率先向着茅草屋外走去。
走到屋外,燕文山便看到了眼前的华丽楼船,口中嘟囔道:“又是哪个登徒子把船停到我这破屋前了?”
“咳咳!”戚雨竹轻咳了两声,尴尬道:“那个登徒子,就是在下!”
“啊?雨竹兄,你做了这驾船的行当了?想不到,你还有这驾船的手艺!”燕文山惊讶道。
“文山,你说的什么话,这是我包的楼船!”戚雨竹道。
“你包的啊,这我就要说说你了,我们读书人,是万万不可动这不义之财的,先生说过,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不以其道德之,不处也,雨竹兄,切莫走那弯路啊!”燕文山感慨道。
“竖子再敢胡言?”戚雨竹道,说完便撸起袖子朝着燕文山走去。
“雨竹兄且慢,雨竹兄且慢,莫要动手,伤了读书人的斯文!”燕文山说完,二人便一起哈哈大笑。一贵一贱,交情乃现,一死一生,乃见交情,虽然戚雨竹华服楼船归来,可是二人的感情依旧如初,所谓贫贱之知不可忘,便是如此。
二人走上楼船,这楼船虽是华丽,而燕文山也是第一次登上如此华丽的楼船,可是燕文山脸上却无一丝艳羡之意。
余则蕴袍蔽衣处其间者,略无艳羡意,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
“雨竹兄果然是实现了当初的夙愿啊!”燕文山叹道,心中不由得想,自己当年的豪情壮志何时才能实现呢?“不知雨竹兄在何处高就啊?”
“凉州。”戚雨竹答道。
“凉州,那里可是够冷的。”燕文山道。
“是啊,可不比这里,冬天一到,可是滴水成冰啊!”戚雨竹道。
“俸禄如何?”燕文山问道。
“凉州将军府客卿,你说俸禄如何?”戚雨竹反问道。
“不错!不错!不错!”燕文山连叹三声,“将军府!将军府啊!我看谁还敢言寒门无贵子,书生最无用!”说完便将面前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像是在宣泄多年的不满。
“文山,可否愿意随我一起,做那寒门贵子,有用书生啊?”戚雨竹微笑着问道。
“我?”燕文山眼中忽然一亮,不过这光芒很快散了下去,“雨竹兄你也了解我,那些勾心斗角的官场那一套我是做不来的。”
“没有官场那一套,只有经纬韬略那一套,你做得来!”戚雨竹道。
“既然雨竹兄如此,那小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燕文山道。
“不只是你,当年的同窗,我皆要提点一二!”戚雨竹道。
“看来,雨竹兄的志向不小啊!”燕文山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