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做个人（2 / 2）

那颗冰棱并没有就此减速，就像是穿透了一层薄纱一般。

接着又刺穿了那个秃顶大叔。

最后在空中啾鸣，没入墙壁。

女孩轻盈的身体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大力鳄的收割，并没有就此结束。

一支又一支的冰棱在眨眼间凝成，然后射出，最后贯穿一个有一个胸膛。

最后只剩方宁一人。

他惨笑一声，然后彻底钻入了地道之中，得以逃过一劫。

黑暗，一片黑暗。

方宁躺在冰冷的泥土里，鼻间满是泥土的腥气。

手机屏幕中，电量不足的信号闪烁个不停。

但是方宁也没心情去理会了。

紧绷了太久的神经在这一刻松掉了之后，他再也无力前行。

他不知道，从这里爬出去之后，迎接他的，是人类的军队，还是这些神奇宝贝呢？

人类的末日已经到来了吗？

他不停的反问自己，不知道过了多久。

手机屏幕已经完全熄灭。

一片寂静。

时间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半天。

方宁在不停的思考过后终于做下了决定，他要回到地面。

即便是死，他也要从这里出去，面朝阳光，倒在地上，倒在这片曾经养育了无数人类别的大地上。

而不是憋屈的呆在这冰冷的地道里。

他抓起泥土，缓慢而又坚定的向前行。

漫长的爬行。

方宁的指缝之间已经渗出了鲜血，但奇怪的是，他却感受不到疼痛。

前方出现了一丝丝光亮。

终于，方宁又重新回到了地面。

他伸出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然后打量四周，行人的血液早已干枯，如同壁画一般静静镶嵌在地面。

旁边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一只褐色…是一只穿山王，它也在享受这阳光。

是这只穿山王打的这个地道吗？

方宁微微颔首，表示感谢，但并没有吵醒它。

路面上，汽车爆炸燃气的火焰屏障早已熄灭。

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军队尸体，他们的褐色军服被红色的鲜血染红，另外一边则是躺着几具神奇宝贝的尸体。

从尸体的数量可以看出，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

“军队也败了吗？”方宁喃喃道。

随意摘下路边的一个野果，这种水果方宁在地球上从未见过，也许是来自神奇宝贝的世界吧。

一口咬下，甘甜的味道顺着喉头直下，告诉他活着的美好。

咀嚼着果肉，方宁忽然想到，这几天的梦是不是一个预兆，是告诉他，神奇宝贝即将降临，还是告诉他，神奇宝贝是可以和人类和平共存呢？

天上，两只比雕从低空掠过，后面还跟了一群比比鸟和波波。

微风吹过，带起一队毽子棉。

这是一个人类末世的时代，也是一个属于神奇宝贝的时代。

人类如何延续，也许答案就在方宁的手上。

视角拉远，在落日的余晖中，方宁登上了之前的那辆山地自行车，向着远方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