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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这天晚上,苏衍拿了火折子,走到了紫寰宫内被深深掩盖的密室。
他朝里一丢,大火吐着信子,像条巨蟒一样吞噬了一切。
苏衍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四周都着了火,火苗映着他的脸,仿佛要被这火光吞没。
紫寰宫走水的事一下子就传出了宫,没多久就是元宵国宴了,这紫寰宫突然走水,莫非是有什么不好的预警?
众人忧心忡忡,心头蒙上了一层乌云。
詹旭然连夜进了宫,看到宫人们提着水一茬一茬的过去灭火,都扑不灭紫寰宫内的大火,他心里顿感焦虑。
随后,又转身去了苏衍所在的新宫。
詹旭然还听说苏衍病了,隔着屏风,他忍不住指责:“詹遥,你究竟想做什么?紫寰宫的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衍咳嗽了两声:“就是走水。”
詹旭然紧咬着牙:“若陛下回来了,紫寰宫大火的事,你要我如何解释?!”
苏衍充满怀疑的问:“詹大人当真不知陛下是怎么失踪的吗?”
“我已经派人暗中查探,可总是找不到陛下的消息,我又能怎么办?”
苏衍微怔,看来那天晚上的马夫不是舅舅安排的了?
詹旭然头疼扶额:“我不是来跟你争辩的,慕今歌越查越深,甚至已经追查到我身上来了,还有三年前以慕今歌名义克扣灾民粮草一事,现在都被他揪住了线索。”
苏衍诧异至极,紧咬着牙关:“那件事情是……?”
“是我,还有程江被灭满门,诱使他针对慕今歌的人也是我。”
苏衍脑子瞬间空白,这些天一件件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
他心头暗恨,不仅恨那些误导他的朝臣和詹旭然,也暗恨听信了他们的自己。
“我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扮好陛下,我便可以趁早对付慕今歌。”
苏衍听着,更是冷到了骨子里。
“呵,我知道了。”
詹旭然又仔细吩咐了许多,他拿捏着詹遥的把柄,量他也不敢不从。
等他走后,苏衍狠狠的咳嗽了起来。
他知道的事情越多,对殷牧悠的悔恨便越深。
除了这些,苏衍更加心疼他,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给他。
外面忽然又传来了声响,苏衍还以为是詹旭然去而复返,便听一人在门口闷声道:“臣君吴求见陛下。”
太平侯?
李德忠连忙给拦下:“太平侯,陛下说不想见任何人。”
“那公公可否告知,紫寰宫怎会突然着了火呢?”
“这……太平侯就算是问老奴,老奴也不清楚啊。”李德忠压低了声音,“虽说咱们大周的帝王历代都住在紫寰宫,可最近却有传言,说紫寰宫风水不好。”
太平侯听着他胡诌,瞪圆了眼:“什么?”
“十年前那场叛变,不是让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起……”后面的话,李德忠的声音更小了,生怕被里面的苏衍给听见。
太平侯硬着头皮:“李公公,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也搬弄起是非来了?”
虽是这样呵斥,太平侯也不敢太过,心里某个地方还认同了李德忠的话。
他一想起苏桓这些日子对他说的话,又联想起紫寰宫大火的事,便越发觉得大周生了妖孽。
“不成,我还是得见见陛下。”
“太平侯,刚才老奴说了,陛下受了惊,不想见外人。”
太平侯脸『色』更差了,就闷闷的站在门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此时殷牧悠也闻讯赶来,一看到两人在门口僵持,便疑『惑』的望向了他们:“太平侯许久不理世事,今日怎么有闲心来了宫里?”
他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殷牧悠还没忘记祝月瑾传给他的消息。
太平侯同苏桓勾结起来了,此人必须得小心。
太平侯抬头一望,止不得冷哼起来:“原来是慕太傅,失敬。”
这些年,太平侯最不喜欢的人就是殷牧悠了。
不仅仅是他把持了朝政,还有自己的嫡子长欢倾心于他的事,也让太平侯丢尽了脸。
喜欢男人也就罢了,竟还喜欢了这样的人!
太平侯越想越气愤,不想再看见殷牧悠,便朝李德忠说:“既然陛下受惊,臣改日再来。”
殷牧悠:“……”
他随后也对李德忠说:“既然如此,那我也先离开了,明日再来看陛下。”
李德忠一听殷牧悠要走,就立马着急了:“别啊,陛下说太傅若是来了,就让太傅进去呢。”
太平侯还没走远,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手指微颤:“陛下不是说不见任何外人吗?”
李德忠尴尬的说:“可陛下说慕太傅是自己的老师,太傅不是外人。”
李德忠都有点儿同情太平侯了,看看,这偏心都偏到什么地方去了?
太平侯涨红了脸,狠狠一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