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第二章
孟雨泽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那一瞬间, 脑子里想不出任何词汇。
当额头的刘海被剪断之后,那张脸就完全『露』了出来。
他长得跟宋家人都不太一样, 反倒像是孟雨泽见到过的宋『奶』『奶』。
这个样子过于漂亮, 以至于漂亮得稍显女气。他眼眸的颜『色』极浅, 比起茶『色』更像是琥珀『色』。『露』出来的肤『色』极白,稍一不留神就要在上面留下印记。
孟雨泽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就这么盯着他看了许久,喉头轻微滚动。
两人的距离极近,刚才的闹腾,让他『露』出了一小半肚子, 里面的皮肤偏向『奶』白『色』,那懵『逼』的样子十分可爱,一点儿攻击『性』都没有。
殷牧悠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连忙捂着额头:“不准剪了。”
这小模样怪可怜的, 仿佛要被他吓得眼泪都快渗出了。
孟雨泽忽然使了坏:“不继续剪,你就想一直顶着这个狗啃的发型?”
“反正不准剪。”
“乖, 听话。”孟雨泽的语气里都带上了哄骗。
殷牧悠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了身,躲着孟雨泽。
孟雨泽的腿受了伤,倒是真的不好再追他。
只是他躲自己犹如躲瘟神一般, 和之前『露』骨的表达爱意的样子完全不同, 孟雨泽反倒对他多生出了几分在意。
这算什么?
欲擒故纵么?
殷牧悠退出了孟雨泽的房间,宋秦拿着书包正准备出门,看见他这个样子, 忽然笑得涨红了脸:“宋杭,你什么鬼样子!”
殷牧悠:“……”
殷牧悠忽然间有些想不通,重新回到了孟雨泽的房间,讨乖卖巧的朝孟雨泽笑:“孟哥哥,借一下你那把剪刀。”
孟雨泽一挑眉,很快就给了他。
看在他叫的这声哥哥比较软的份儿上。
哪知道殷牧悠朝宋秦走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带,咔嚓了一声。
这套动作简直行云流水,宋秦还没反应得过来,他的头发比对方的还要像是狗啃的了。
殷牧悠『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哥,你现在也很好看了。”
宋秦:“……”
他犹如见了鬼似的,倒退了好几步。
然而殷牧悠那双眼睛贼无辜,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宋秦脸『色』铁青,想到自己马上要以这种形象去学校,就跟吃了屎一样:“你!”
“现在快上早自习了,要是再不走就迟到了。”
宋秦吃了个瘪:“回头再找你算账!”
说完,宋秦就离开了家。
殷牧悠把剪刀还给了孟雨泽,笑得『露』出了虎牙,尖晃晃的像是时不时要给你来一口似的:“下次这些东西还是别藏在枕头底下了,以免刺到自己,我先回房间了。”
孟雨泽扶额,最后竟忍不住憋笑起来。
宋杭什么时候长成了这样?
『奶』凶『奶』凶的威胁别人,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气势。
不过刚才他对着宋秦干净利索的那一手,倒是给孟雨泽解了气。
被人带了绿帽子,他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刺不刺得到自己不知道,不过一定刺到了别人。”
孟雨泽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房间,眼神望向了外面,宋秦顶着和殷牧悠同款发型进了车子里,他脸『色』涨红,此时别提有多窘迫了。
孟雨泽眯起眼,心情渐渐大好了起来。
昨天深夜孟雨泽翻了轮椅,下午的时候就有医生赶来。
宋母对他的腿伤尤其上心,一直在旁边看着。
等取下了纱布,江宏彬才看到里面伤得有多么严重,他有些心疼的说:“换『药』的时候会疼,忍着些。”
孟雨泽全程冷着脸,仿佛这不是在处理他的伤口似的。
江宏彬皱紧了眉头:“这究竟是怎么伤的?他的腿需要静养,我强调了多少次,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面对江宏彬的质问,宋母有几分尴尬:“昨天晚上两个孩子闹着玩,雨泽不小心从轮椅上跌下去了。”
“闹着玩?”江宏彬把目光放到了殷牧悠身上,“只是单纯的闹着玩,会发生这种情况吗?”
那话摆明了在说,是殷牧悠要害他。
宋母也在心里暗自骂殷牧悠蠢呢。
她的确是想借监护之名夺取孟家的财产,孟雨泽的腿断了,从此一蹶不振最好。
可这事儿得暗中进行,殷牧悠昨天那么光明正大的做,以后可得要被别人抓住话柄的。
“……抱歉。”殷牧悠想了半天,也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江宏彬气不过,似乎还想质问,却被一旁的孟雨泽给拦住:“江叔叔,小杭他不是故意的,你别责骂他。”
江宏彬睁大了眼,没想到孟雨泽还有维护别人的时候。
这段时间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孟雨泽也变得沉默寡言,每次他过来换『药』的时候,孟雨泽都对外界的消息充耳不闻。
而如今,他却开了口。
江宏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吩咐了几句:“雨泽这腿,我看是得请护工了,不仅没有恢复,反而更加严重了。”
“护工?”宋母下意识的拒绝,“不行。”
江宏彬奇怪的看了过去:“不行??”
宋母尴尬的解释:“我的意思是,就算是要请护工,也得请一个好的,不能随随便便就做了决定。雨泽年纪还小,被人服侍着吃喝拉撒,他也会不适应的。”
江宏彬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还是宋夫人考虑得当。”
“护工……我可以自己选吗?”
“当然可以!”
孟雨泽把目光放到了殷牧悠身上:“不如让小杭帮着照顾我?”
全场皆静。
原本两人还商量着请护工的事,一听孟雨泽这么说,纷纷都张大了嘴。
“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宋母把那句不可以给咽了回去。
殷牧悠一阵语塞,朝孟雨泽望去。
谁知他眼中带着三分自得,微微扬起的嘴角像极了在使坏。
殷牧悠觉得他盯上了自己,这位摆明了有恶趣味。
越是讨厌的人,他的恶趣味就会越深。
“妈,可我想上学了,怕照顾不好。”
宋母干笑了两声:“雨泽刚刚遭此大难,你这孩子,怎么不多体贴关心下你孟哥哥!”
殷牧悠就知道宋母会这么说,只得皱紧了眉头。
江宏彬教了一些按摩的手法给殷牧悠,孟雨泽伤的是右腿,等伤口愈合好了,可是要定期按摩肌肉的。
等教完了这些,殷牧悠便送江宏彬离开了宋家。
殷牧悠去找孟雨泽的时候,他正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书。
从窗户外渗透进来的光照在他的侧脸,这一刻的孟雨泽分外安静。纸张一页页的翻过,那沙沙的声音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殷牧悠端着『药』,一步步朝他走去:“江医生已经走了,把『药』吃了吧。”
孟雨泽停止了翻书的动作,举止优雅的把白『色』『药』片吞到了肚子里。
他的神态高傲,半点不像是被软禁在宋家的人。
殷牧悠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是我?”
“嗯?”
“你不怕我害你吗?”
孟雨泽轻笑:“怎么害?”
殷牧悠转动了下眼珠,装作一副凶残的模样:“对你有非分之想。”
孟雨泽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敛了,眉目间带三分倨傲的看向了他:“就你?上午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被一个瘸子轻而易举的压在床上……”
“停停停!”
孟雨泽:“别逃避现实了。”
殷牧悠:“……”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仿佛谁也不让谁。
到最后,还是孟雨泽发了话:“你也别对我产生任何的想法,我不喜欢男人。”
“……我知道。”殷牧悠原以为自己会松一口气,可心里还是泛起几分酸涩。
是谁在上个世界一遍遍说喜欢他的!
“对了,昨天晚上的轮椅我检查过了,是有人做了手脚。”
殷牧悠忽然间就想明白了,原来孟雨泽昨天晚上的爆发并非偶然,而是他思量已久。
眼前的人,或许并不太需要他来『操』心。
走一步,他能算计两步。
就比如昨天晚上的事,不仅解决了原身对他的觊觎,还故意装作发现轮椅被人动了手脚,以此来警告动手的人。
“那你怀疑谁?”
“在没拿到证据之前,我谁也不想怀疑。”孟雨泽垂下眼眸,手一点点捏紧,“不过最没有可能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