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挽留的话语还是没有说出口(2 / 2)
他脸上果然露出了怒色,“不可以,不能拆解!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对待她。”
“有什么残忍不残忍的,她毕竟只是个木偶而已啊,又不是真正的活着。”她理所当然地耸了耸肩。
一旁的小枝好似听到了他们的话语,她沉默不语,原本笑吟吟的脸上顿时沉了下来。
“你……她这样子,哪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切做得如此周到,考虑得如此合理,还能打理院子,还能救助小动物……”说着说着肖子尧脸上也有些惭愧,他得到了她那么多照顾,竟然嫌弃小枝麻烦。
“子尧长老,是你说不满意,我才要回收她的,这原本就是特意为你制定的啊。”
小枝脸上泫然欲泣,她走到了南暮烟身边,小声说道:“既然主人不满意我的所作所为,那请您还是将我回收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枝,你听我解释!”肖子尧只是略微抱怨一下,没想到南暮烟真的当真了,如今被小枝听到了,恐怕伤透了她的心。
但转念一想,木偶应该是没有心的,他心中又生出了一阵落寞。
“你好端端的来这里干什么,扰乱我的清净。”肖子尧将不满都发泄到了南暮烟身上。
南暮烟挑眉,她这可是好心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他竟然反过来怪她。
“唉,你可别忘了,栖梧山当初是被谁毁了啊,而且我也是一片好意,才将这木偶赠予你。”
若是还没有发现端倪,就是他的蠢笨了,可别怪她没有给他机会啊。
“小枝,你还愿意待在子尧长老的身边照顾他吗?”她看向了一旁欲泣的小枝。
小枝也不知,她本来就是个木偶,初次被南暮烟送给肖子尧时,她心中只有命令。
可当她在残月小筑中住了一段时间,却越是觉得这里的一切如此熟悉。
甚至是肖子尧,他的一举一动,好像似曾相识。
肖子尧曾嘱托过她,不要靠近那棵带着樱花树的院子,可当她每日在门外驻足,看到那棵永不枯萎的樱花树,洋洋洒洒地飘落花瓣,粉色的花瓣在风中轻轻飞落在了她的肩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木偶竟然生出了别样的情丝。
小枝落寞地低着头,“既然长老不喜欢我,我愿意被拆解,毕竟我制造出来,就是为了照顾他,开解他的,他不满意,不喜欢我,我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她抬起头,脸上竟然是凄哀的神色,双眸中也溢满了泪水,楚楚可怜。
“小枝,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解释,却一时不知怎么说。
“你带我走吧!”小枝拉着南暮烟的衣角,生无可恋地看着她,“我留在这里好像没有意义了。”
“好。”
南暮烟正欲带着小枝离开此地,才想起来她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请他吃一段晚膳。
“哦对了,子尧长老,如今栖梧山修缮已完成,我只是想请你来喝一杯酒水的,唉,小枝我就带走了,若是你反悔了,傍晚之时就来栖梧山吧!”
南暮烟还是给他留了一步台阶下,也就看他自己能不能开窍了,为了完成那只有区区二百月币的任务,她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小枝哭丧着脸跟在南暮烟身后,“我是你制造出来的,我真的如此不堪吗?”
南暮烟含笑道:“你的身体是我制造的,你的灵魂可不是。”她指着她的胸口,“你能感受到吗?七情六欲,苦乐喜悲,你可不单单是个木偶啊。”
小枝迷茫地捂着胸口,在肖子尧说嫌弃她时,她确实感受到了一丝丝疼痛,“是不是齿轮坏了……”
“你待在肖子尧身边那么久,对他有什么感受吗?”
“我觉得待在他身边很舒服,看着他练剑时,我就在一旁观看,他洒脱自在,可是练完剑法,他的脸上却又露出怅然,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好想安慰他,只要就这样陪在他身边,我就感觉心中很满足。”
小枝越是回忆着与肖子尧的点点滴滴,脑海中便闪过更多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你看你还有记忆。”
南暮烟知道残破的灵魂,若是想要复原,必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折枝原本是可以选择去投胎转世,她宁愿带着残缺的灵魂躲在这具身体里,那么便总有一天可以想起她与肖子尧的朝朝暮暮。
“你再好好想想,我们先回栖梧山。”
肖子尧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他曾经看着折枝和他发脾气,就这样离开了小院,那时的他还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小徒弟了,这成为了他一辈子的遗憾。
手中的剑掉落,挽留的话语却还是没有说出。
她只是个木偶而已,为何他会如此心痛,就如当初看到折枝离开时的感觉一样,那样刻苦铭心。
脑海中,想起小枝第一天来到这里,那日他正欲沐浴更衣,小枝竟然一副单纯无知地看着他,“主人,我替您准备好水了,要不要帮您搓背?”
“不用,你快离开吧!”即使知道只是个木偶而已,可她也是个女子,他不习惯被人看着沐浴。
“主人,您需要我用其他方式服侍您吗?”那时她的表情还有些僵硬,不知道南暮烟在她身体里加入了什么样的设定,她竟然上前就要扒了他的衣服,且力气之大,他竟然一时招架不住。
身上的衣物被小枝撕裂,看着当初折枝第一次为他做的衣服被毁了,他心中一时充满着怒意,“我说了,不用你伺候我,你快出去吧!”
背上的肌肤全部裸露在外面,他感觉不到寒意,只是觉得生气。
“对……对不起。”她僵硬的脸上竟然生出了失落,在肖子尧看来却有些扭曲。
“这件衣服,我来替主人补好吧!”
“不用!”
肖子尧抢过了衣物,很是心疼抚摸着破裂的地方,他寒声说道:“这是折枝给我做的唯一一件衣服,你再怎么缝补,也恢复不了原样了,以后不要再碰我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