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州牧有请(1 / 2)
逛了一大圈市肆司马安才明白,原来在晋朝女人就能顶半边天,整个市肆中做生意的女人不再少数。
最简单当垆酤酒,织席贩履,驱舟采菱,贩卖皂荚扫帚这些最简单的手工业,也有丈夫伐樵采箬而妇人倚市门为生,赚取微薄的利润来维持最简单朴实的生计。
甚至还有开胡粉店的女人和放高利贷的,十万钱两千的月息让司马安瞠目结舌,这样的高利贷也太黑心了。
逛了一大圈,买了一堆一点用都没有的东西,这市肆更像是百货市场,只不过还是有些太过简单了,尤其是吃的上面实在单调乏味的很,没有臭豆腐的时代让人难捱。
逛完了市肆也就没有了继续待在这里的闲心了,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居然有人拦住了他们的牛车。
“敢问车上可是郎君司马安?”
“正是”
“在下诸葛严,奉家祖诸葛京之命特来相请”
江州牧请他?江州刺史与广陵王府素无交往,为什么会前来请他,不管什么原因总是不能拒绝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诸葛京是大名鼎鼎的诸葛亮的孙子。
人的名树的影,见到诸葛严以后司马安拱手行礼,他见到了华夏历史上一尊神的后裔。
“不敢不敢”
按理说诸葛严也是江州名士,尤其是祖父还是一方的封疆大吏,但这一次花船众多名士相聚却偏偏没有请他来。
“安郎君,徐州雄踞江淮为南北战略要冲,今北方沦丧汉国大军环伺于淮河之北听说随时都有渡江的可能?”
桓彝倒是提过一句诸葛严,只说他性孤寡难与人谈,司马安以为他性格孤僻,但现在才知道诸葛严胸藏沟壑,虽身在江州目光之远却跨越江淮,才学志向绝非与那些醉心谈玄论道的名士所能相比。
“不知诸葛兄从何处听得的消息,依我所见如今的汉国暂时无力南下”
“愿闻其详”诸葛严急忙请教。
“开淮之后徐州流民日渐增多,我从这些人口中听说,不少汉民不愿南下而是在各地聚集结为坞垒以抵抗刘聪刘曜,这些坞垒不除即便匈奴人占据了北方江山也坐不稳天下。
其次北方势大的不止是一家,拓跋鲜卑、段氏鲜卑、慕容鲜卑同样强盛丝毫不逊色于匈奴人,加上氐人羌人,看似汉国势大实则内忧外患”
这是司马安自己的分析,同样也是因为开了上帝视角才能分析的这么明白。
“如此说来此刻局势一如当年七雄争霸了”
“不错”
“北方各部攻伐不断其势如养蛊,现在看上去或许对江左有利,最好的结局便是两败俱伤由我大晋坐收其利,效秦王一扫六合。”
“最坏的结局呢?”司马安反问。
“至于最坏的情况,那就是像当年秦始皇一样的雄才霸主的人物出现在了北方,定北方一统各胡族,那时便会形成一个极其强大且好战的国家,以江左如今的现状天下危矣,你我皆需披发右衽。”
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开了一个头,诸葛严居然能够推算到未来。
正如诸葛严所担心的,十年之后胡人中就会诞生两个如同始皇帝一般的霸主,不败战胜慕容垂以及大帝苻坚。
唯一值得就是庆幸的是谢安也成长为了绝代猛男淝水之畔力挽狂澜,当然如今在华船上正看衣服舞的谢鲲不会知道自己的侄子将来会这么牛掰。
抛开这些暂且不谈,司马安现在终于明白为何诸葛严从不参与任何清谈了,名士读老庄谈玄道,而诸葛严随口举证便是六韬三略更像是兵家门徒,双方根本谈不到一起。
走到了州牧府邸的时候诸葛严还在和司马安探讨一些北方大势,直到抵达府邸还有些意犹未尽。
乌头门外司马安正衣带冠丝毫不敢有一些冒犯,而且心中还有一些窃喜,他居然能见到诸葛亮的后人。
诸葛氏的府衙也非常庞大,镜湖的一条支流绕行府邸,围绕这湖泊栽种着各种花草还有一处凉亭。
“家祖喜欢钓鱼,但从来不会在鱼亭会客,你还是第一个”诸葛严说道。
“诸葛兄这么说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