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竹与画(三十七)”(1 / 2)
房顶上有人在说话,语气轻快。
“哇,刚一进城就碰上我们要找的东西,看来这次算是非常走运了,哈哈。”
“你有时间在这废话还不如下去救人。”这次的声音却是十分稳重,伴着声音却是一阵摩挲声,“哎呀,知道啦知道啦。”
紫色的绸布灵活的如同蛇一般,绕过黑色的人影,缠绕到乌流的腰间,一股巨力将他拉到洞口,顺着头顶月光,他才看清了两人,一个是年轻人,眉眼弯弯,一幅笑脸,却有点流里流气的感觉,身后背着一个大木匣,还有一个是中年男人,浓眉大眼,脸上不少皱纹,看上去像个很可靠的人,正是应缺和杜三。
乌流腰间的紫色绸绳正攥在应缺手中,另一端系在他的腰上,应缺把人拽到面前,上下扫视一番,道:“原来就是个老头子啊。”
杜三横了他一眼,伸手扶着乌流站稳,乌流惊魂未定,从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捂着胸口退到两人身后。
乌流腰间紫色绸绳松开,再度回到房间里,无限延伸的绸布将黑色的人影捆得结结实实,应缺拉着绸布道:“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用力一扯,哐啷一声,屋顶破开的洞口被黑色的人影一撞,扩大了一些,紫色的绸布像是锁链一样捆住它的四肢,应缺看到自己拽出来的东西,忍不住摸着下巴凑近去看,全身黑乎乎的,眼睛死白死白的,“哇啊,这是什么鬼东西啊?是活的吗?怎么这么奇怪啊?”
应缺一边皱着眉头打量着东西,嘴里一边不停的念叨,被绑住的黑影安静的如同死物,身上却有灵力的痕迹,应缺好奇的去看那黑影唯一不是黑色的那双眼睛,凑近的瞬间本来没有动静的黑影却突然动了手,四肢无法挣脱,但是右手的黑色长刃却脱离了手掌,直直向应缺砍来,应缺听到破空声,回头时刀刃已经接近脖子,却在即将砍下去的时候停了下来,月光下,黑色刀刃上,银色细长的丝线,轻而易举的切割着黑色的刀刃,碎成一截一截的刀刃从丝线中掉落出来,却在空气中转眼消失无痕了。
丝线的尽头是杜三的手,瘦长的手指微微一动,一根银色的丝线直接贯穿了黑影的胸口,从丝线处,黑影也如那黑色刀刃一般消失了,紫色的绸布掉落在屋顶上,应缺摸着脖子,觉得后背毛毛的,而且,似乎之前他们感觉到的灵力也消失了。
应缺抖了抖自己手里的紫色绸布,什么东西都没有啊,绸布收缩到他腰间,恢复成一指宽的白色腰带,他搂着杜三的肩膀,笑嘻嘻的道谢,“啊呀啊呀,好险啊,真是多亏了杜三哥了呀,不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杜三也不理他,看着手里的丝线,应缺凑过去,杜三的丝线很细,在月光是银白色,但是杜三手里的这根,是黑影胸口的那根,却是有一截失去了颜色,两根手指轻轻一捻,沾在丝线上的东西黏在手指上,却是一些黑色粉末,还有一点水迹。
杜三扯了一块衣角,把东西抹在上面收好,两人转头看向身后的乌流,乌流手里还拿着一直没有松开的罗盘,纹丝不动的指针此刻转动着,指向回头的两人,他们也是奉灵使啊。
应缺带着乌流,从洞里跳回到房间里,杜三紧随其后跳下来,乌流放下罗盘,就着月光颤抖着手点燃屋里熄灭的灯烛,黄色的灯光照出乌流那张难看的脸色。
他咽了咽唾沫,才从之前那状况中缓过来,声音还有些发抖,“今夜多谢两位奉灵使相救了,我还是太大意了,没想到那恶灵会直接来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