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入驻渤海郡 韩越忧心报父恩(1 / 2)
黄巾之乱后,冀州已经多年不曾安稳了,百姓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什么时候有盗贼闯进家中。
韩馥上任以后,冀州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就连黑山贼也安稳了许多。
这一切都是沮授的功劳,这么多年以来,冀州境内的乱象很多都是官府造成的,那些世家大族见地方混乱有机可乘,便叫族中私军冒充盗匪劫掠地方,加之地方官不愿得罪豪强,对一切睁一眼闭一眼,这才造成冀州盗贼风起的假象。
沮授对冀州境内的一切都很了解,当他成为韩馥手下之后,立刻开始给地方豪强施压,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使得一众豪强都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沮授的外交能力十分出众,他不但安抚住了冀州豪强,更进入黑山地界,与那黑山贼张燕进行了接洽,很快黑山贼的气焰也消减了许多。
韩馥对沮授十分信任,甚至于将许多军政要务也交给他去打理。
别看韩馥对沮授十分满意,对他举荐的那群名士却很不满。最令韩馥恼火的就是田丰,那田丰就是一个杠精,无论韩馥说什么,他都能对答如流,而且答案全都和韩馥的期待相反。韩馥试着和田丰长谈过几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韩馥的想法在田丰眼里总是那么幼稚,每当韩馥提出一个建议,都会被田丰剖析的一无是处。对于田丰的无理,韩馥只能隐忍,毕竟冀州刚刚安稳一点,如果自己贸然替换官员,难免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与田丰一样倔强的还有个别驾闵纯,这人的倔强和田丰不同,他做事永远是一板一眼的,不肯有任何的含糊,哪怕和世家之间也是绝不妥协,搞得韩馥十分难做,如果不是沮授从中调解,只怕俩人早就翻脸了。
别看韩馥与田丰、闵纯合不来,韩越却与这二位打得火热。
田丰并不讨厌眼前的小公子,反而非常喜欢他,平日里田丰处理政务时不喜欢别人打扰,只是对韩越例外。韩越也喜欢抬杠,是个后备的杠精,田丰并不把韩越当成顽童,说起话来依然刁钻强势咄咄逼人。韩越不像他父亲那样按部就班的回答,他思维十分跳脱,很多想法都让田丰啧啧称奇。其实并不是韩越多么出众,他只是将自己某些片段的记忆说了出来,那些记忆来自于遥远的未来,它经过缜密的逻辑推演,更经过无数现实的考验,一旦拿出来便显得无懈可击。有时田丰都会被韩越的提问难住,面对眼前的孩子,田丰一度希望由他来替代那个无能的刺史大人。
韩越与田丰无话不谈,仗着自己孩子的身份有些口无遮拦。田丰并不在乎韩越的无理,他的思维与别人不同,他不喜欢唯唯诺诺谨小慎微,反而喜欢直来直去面对现实,他不喜欢沮授那种巧言令色尔虞我诈的处事风格,他觉得沮授用得是小道,那些阴谋只能获取一时的好处,真正的王道是积累和掌控,只有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积累才会让自己强大起来,面对一个强大的对手,任何阴谋都会显得无能为力。韩越的直率在田丰看来就是一种美德,他不厌其烦的为韩越讲述一些历史典故,哪怕韩越把他说的话当成空气,他也不在乎。
随着韩越与田丰交往日久,二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俨然变成了师徒。
这天清晨,韩越依然跑来与田丰厮混,不知为什么,田丰的表情总是怪怪的,他每看韩越一眼便长叹一声。
韩越诧异的问道“先生何故如此”
田丰又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公子可知,袁本初已至南皮”
田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把韩越搞糊涂了,他低声道“袁绍入南皮与我何干”
田丰摇了摇头。
韩越已经猜出田丰的想法,他淡淡说道“家父身为冀州刺史,才干德行皆非上上之选,倘若被袁绍取代,岂非冀州百姓之福”
田丰无奈的长叹一声,没有继续往下说,只顾着低头做事,再也没搭理韩越。
韩越知道田丰的为人,别看此人言语强势咄咄逼人,却不是什么话都说,那些被他藏在心里不肯说出的言语往往才是最关键的。
看着欲言又止的田丰,韩越很快便有了对策,他找个借口溜了出来,径直朝闵纯处走去。
闵纯与韩越十分熟悉,他对韩越也非常喜欢,他比田丰还要直率,是个口无遮拦的大嘴巴,正是因为他有这个坏毛病,才被刘虞赶来冀州。
韩越见到闵纯后的第一句话便问“先生可知袁本初已入南皮之事”
闵纯点了点头,他淡淡的说了句“小公子当早做打算才是”
韩越道“家父与袁氏互为唇齿,料想袁本初不会做出越理之事”
闵纯道“袁氏一族贪厉无情,袁绍此来志在冀州,纵然韩史君让出冀州,只怕袁绍依然不能安心”
“莫非袁绍会害我父子性命”
闵纯点了点头“正是”
此时韩越心里也不仅烦躁起来,他低声问道“不知此事该如何应对”
闵纯淡淡回道“史君若能全力打压,不令袁本初壮大,想必袁绍也不能如何”,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眼下只恐史君与虎谋皮敌我不分”
韩越深知父亲的为人,那韩馥对袁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或许是弱者对强者的仰视,又或者是人类对未来的恐惧,总之韩馥对袁氏的决定永远是言听计从毫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