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七章(1 / 2)
x+y=x定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人,都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看,好像我是一个什么怪物似的。可他们也不用镜子照照自己看,他们远比我更像是一群的怪物。难道就是因为她柳烟儿的缺席,那些跟屁虫的目光就无处安放了,就让这些人把目光全都聚焦转移到了,我这个座位离她最近的人身上?
可我一想到他们平时对柳烟儿的,那个佩服崇憬阿谀奉承极尽献媚的样子,我心里就禁不住地哆嗦,还冷不拎丁地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简直就有点像是苍蝇叮臭肉,都叮到了让人想吐的地步。现在----他们居然把这些目光投射到了我的身上,为什么?我也有一种跟她一样的臭肉的味道?那我得赶紧回去多洗几个澡。
那些怀有各种各样疑惑的目光,也都一一聚焦了过来,统统对准了我,这又是为什么?啊呀,我可不管了!如果他们想把我当成柳烟儿,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我可不会像柳嫣儿那样,万分柔顺地默然承受着千百种妩媚恭维。我受不了,我一定会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予以回击。那怕是只有一个不正常的目光,我也会针锋相对,回以激烈的一瞥。
如果他们不犯错我是绝对不会犯错的,要不然他们盯着我干嘛呢?他们肯定是哪一两个环节里出了毛病,要不然他们怎么会一天到晚弄不明白,这书是怎么念的,一到考试总是那么低能儿。我还真想看看他们脑子里是不是全是浆糊,于是我要把他们一个个的目光看透一直深入到脑子里去,更要潜入到他们的灵魂里面去,把能够触发目光投射的所有设置一一抠出来再慢慢把它们(指触发目光投射的设置一个个甩回去!
但无论谁对谁错,是人就得去吃饭,这也是维持能量守恒的唯一准则,而我永远都是那个一到点就去摸饭盒的人。我一摸上饭盒就要哐啷啷地真天界摇着响着,把所有对食物怀有渴望的人的胃口全都唤醒,荡去一切不知饥渴却又贪婪的人的目光。我嘻嘻哈哈地笑着跳着,涌向饭堂,排上一个尽可能靠前的位置。等我把饭打好后,我就会坐在长长的木制椅子上,安心地等杨心儿来开饭,在这一方面杨心儿永远都是反着来的。
她总是拖拖拉拉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而且还总喜欢慢悠悠地模仿我以前出过的各种窘态。这让我很是不耐烦,所以每次见到她,我都会嘲讽她一番:“你能不能快一点啦,我的大小姐!”你看她今天就是这么一副不理不睬一本正经地,模拟我刚才在课堂上的尴尬样子说,“这是自然数,当a+b=c时就可能是1+2=3啰!”我没好气地定了她一句,“那x+y=z时是不是要让21+22=23呀!”她故作发现新大陆似的样子,“啊,原来你是故意的呀!”
“快吃你的饭吧,我的大小姐!”我也深深沉沉地边吃边歪着脑袋说着这句活,一副不真也不假的样子不假也不真的神态,让她去猜。她坐下来“你”了一声,无语了,慢慢扒着饭粒吃着心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从小就这样。你当真呢,我就会是故意的。你不当真呢,我可能就不是故意的,反正就那么回事。要我正儿八经地上课,老实八百地正经干活,那我可是从来就没有过的事。但是我的耳朵会听心里会记,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真有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系天下的意思。只要是老师们说了,任何一门课程的老师说的,不管与功课有没有关系,我都能记得住。就是同学之间在自习课上有过的那一番番讨论争执,我全都能记得住。
做作业时,把这些记着的东西随意运用一番,考试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只要不是什么逻辑呀推理什么玩意儿,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每每多考试一次,我就多了一次运用的机会,每每多一次理解,我就能多一次融会贯通,一切运用起来就顺理成章了。课本上那点东西禁不起我几下背诵,我就能背过去诵过来,只是在上课的时候我就无所事事了。可我总得要找些事情来做,就做一些与课程无关的事,做着做着就做成了一种分心的习惯:我真是有心上课却无心答问。
至于以后会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事,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至少现在noproblem!也许正因为这样,班主任老师管着管着也就不怎么管了。有人问他为什么,他却说不然怎样呢,上考场PK一番?那我还真没怕过谁呢!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上地理课,其实,与其说是喜欢上地理课,不如说是喜欢传授地理课的人。每每一讲到精彩激动的时候,他都会用手抚摸着胸口,有时用左手抚着右胸有时用右手抚着左胸,这要看他手里拿没拿着粉笔,感情充沛慷慨激昂地说,“胸怀祖国放眼世界!”只不过他的个头样子神态还有说话的语气,像极了《平原游击队》(五五年版)里的鬼子头松井。他个子矮小但动作夸张,胡子拉碴的但精明强悍,眼睛小小的但放着精光。
每每轮到他要重放这些个经典动作,我就会很自然的联想到松井别扭生硬的样子问,“李向阳的,在哪里?”以至于在上自习课时,我们经常会争先恐后地左手抚右胸,抒情极度夸张地用,“我们要胸怀祖国放眼世界,学好土琵琶”,来纠正别人模仿时发生的错误。当让我也喜欢地理这一门课程,只不过仍在其次。地理课之所以让我喜欢,主要是因为它可以给人出难题,而且在人家解答难题时可以做到有据可查,不用凭空瞎想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