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四章 (四)(1 / 1)
冤大头第一
终于看到他们出手了,因为法事差不多就要游走完了。披麻戴孝的孝子们用宽宽大大的孝子服围成一个大圈,中间撑起一把巨大的伞,八人抬着棺材缓缓移动。出了电厂中心街区,但在拐向通往本地村庄的岔道口时,那些假装看热闹的全是壮汉,一下子全部围了过来,孝子们连同棺材便全部消失。围成圈的人继续围着,缓缓向到移动。这是什么仪式?死者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又有什么阴谋?一切都由得他们玩去。
生前遭到枪击的时候,投掷在死者身上的超声波源永远留在他的耳鼓内,这会儿成了我跟踪的信号源,我不怕他们玩失踪。失踪的人和棺椁经过一段地下通道,来到临水南望的小山丘上,葬洞早已经打好了,也已经有人在那等着要下葬,不过我不相信。围观掩护的人进村之后散往各家各户,便逐渐消息了。难道这事就这么烟消云散了?那也太没意思了吧?不可能!
好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是稍稍费点时间而已。急速忙乎一刻后,我找到了失踪的棺椁。棺椁刚好抬到了一个巨大的石洞中央,有一群人急切地等在两条雪白的长凳周围。其中有位花白头发的男子特别醒目,我就想这应该就是假蛋壳的双亲在等待儿子归魂的场面。被一身披白的弟子簇拥着,一位老太走入我的视野。儿子所在的棺椁的影子被八人抬着刚从石洞通道内闪现出来时,老泪纵横已是无可抑止的常态。
胜王败寇的规律在这里表现的尤为突出,只是我不知道,胜,他们想胜什么,败,又败了些什么。我想,大概是无论干什么,把小命干没了,那就是失败,而且是最大的失败!所以败寇的场面象是在做贼,分享着偷到的痛苦,对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白发人来说,这是不公平的。但这所有的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又是怎么造成的呢?我看我还是调查一下。既然死者是以蛋壳的面孔死去的,死的过程又那么离奇古怪莫名其妙,怎么都与蛋壳脱不了干系。
为了查证这件事,我得派个人去查才行。我自己是走不动了,也许我还没到达电厂,催命符便会接踵而来。我呆在岗位上,那怕是闲得浑身发毛,也不会有人过问。那么我派谁去好呢?据我先前的了解,电厂四周的当地居民以及整个湖库周围的原有居民,大都是严氏宗祠后裔,那我只好派严非去了。他是个玩无人机的疯子,还是个自由新闻人。我让他去做侦察员正合他的胃口,何说死者就是在他的摄像头下变成死者的。
第一,他本人肯定也特别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第二,当地世居的族人活动起来,方便还不引人注意。第三,有高新技术贮备优势。第四,第一次做我的线人,我的对头容易忽视。我权衡再三之后,便键下我的密令,就这样把他派出去了。我当然不会用我的所有工作系统,而是通过精精儿攫铁蛋,也就是我自己的原有系统,下达的命令。我现在的工作重点是着手打造全新的网络工作新轶序,硬件软件都在紧张的整合升级当中。
一切都在悄然进行当中。老两口扶着慢慢放置在两条白色的板凳上的棺椁痛哭一阵后,要求开棺为儿子更衣整妆。于是一条准备好的小撬棍楔入棺盖的缝隙间,一阵“吱呀”声响后就揭开了棺盖。死者虽然用全新的红面白底的锦被裹着,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冒牌的武警作训服。老太太摸了摸儿子早已不是儿子的脸皮涕泗滂沱之后,开始给儿子擦试身子,然后换上专为死者穿戴的全新套服,再最后盖棺定论。
朝歌盖棺是习俗,自有地气门和地藏门抢生意的地八仙,围着棺材的四面八方滴撒圣水跳大神去完成。面圣定论不着急,他们可以完成他们世俗的一部分,真相那一部分要等调查完了再说。“嘭嘭”的棺钉重新钉入之后,才送死者上路。堪堪挨到黄昏将至未至之际,除下葬起坟的人外,其他人拥着痛哭昏绝的二老下山回村。他们把二老拥入一栋奇怪的房子里之后各个散去,独留二老在昏暗的房间里继续暗泣。
受罪遭难的恐怕不只是人吧,看到这栋外观奇怪的房屋,我这样问自己。我经过反反复复仔细分辨视频里的细节,发现这个二楼只剩下东端一堵半承重墙的房屋,到处残留着过火的痕迹。莫非这房屋遭遇过火灾,才致使它拥有圆明园遗址式的惨痛外观?为了证实这一点,我立马指令严非核查此事。没过多长时间,严非就回复道,前年这一家的二楼,在一个黎明时分不知什么原因突然起火。
挫折不断的儿子严文新为救困在火势中的父母,不幸被莫名其妙的火烧成重度创伤。巨额的医疗费用让严文新在手术室外痛苦地度过了七天炼狱般的等待之后,被一个神密的人接到什么地方去治疗了。几个月之后回来,就变成了现在的那副模样,除了他父母,可没人认识他。他也很少在家待,几乎不在村里出现。后来他做了什么门的宫主后,才偶尔在村里走动,那也是为了解决村里人家的风水地气之类的问题而来的。
败火的药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人上火牙痛得打滚的时候,我顺着皮肤重度灼伤的线索一路找下去,终于在武警医院找到了医疗资料:姓名刘成吾,病症重度烧伤,职业保密,血型保密,其它一切的一切都是保密两个字。这就奇怪了,什么都保密,却又让我能够找到它。别的什么都保密,唯独名字不保密。这样就可以让我如此推测:他被蛋壳刘成吾弄来,当成刘成吾来治疗,最终治疗成了一个真的刘成吾!
三番五次地要我依着表面线索走,这个神奇地设计人,到底想干些么?保护蛋壳?可我怎么觉得是有人在出卖蛋壳呢?那人心机之深,让我脊椎骨后阵阵发麻。那么又是谁将这个死蛋壳引到古战场的呢?又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不顾一切扑向亡命之徒的枪口呢?我实在整不明白,我只好不去搞明白了,而这可能正是那人想要的结果!不然,我该怎么办?慢慢等着吧。
世上如果真有冤大头第一的话,表面上是死者严文新,暗地里却是蛋壳刘成吾,实际上正是调查一生一死两个刘成吾的我:易莎!(2·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