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师兄(1 / 2)
我在病床上躺了七八天后,身上的部分纱布就拆除了一部分,又过了三四天的时间,当护士允许我下地活动时,我才在那名负责对我进行监护的老兵陪同下见到了孟磊。
正如葛主任说的那样,孟磊现在的情况果然十分严重,直到此时他依然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内接受观察治疗,这就证明他一直都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因为重症监护室不允许探视,我只是在护士的通融下隔着病房的观察窗看了看他。
病床上的孟磊消瘦了很多,紧闭的双眼和灰败的脸色都显示着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因为盖着被子,我没办法知晓他具体的伤势情况,只能看见无数线管从被子下伸出与各种医疗仪器连接着。
而且这时监护我的老兵又告诉我,就在前几天,另外一名在车队遇袭中幸存的战友经治疗无效已经去世了,这就意味着十四人的车队在这次袭击之中竟然是全员牺牲,听到这个消息,我原本就万分沉重的心情更增悲痛。
在回病房的途中我向推着轮椅的老兵表示想要下楼去走走,因为自从醒来后的十多天里,我一直都是躺在床上的,前期更是由于伤势的原因我甚至连翻身都没办法做到,这让我是既感疲惫又备觉无聊,再加上此时看完孟磊后,我这心头又觉得堵的慌,便想离开病房出去透口气。
但老兵却没有回应我,只是推着轮椅一直走,直到回到我居住的病房门口,见他正准备将我推进去时,我再一次向他表达了我想下楼透透气,这时老兵才告诉我,没有上面的命令,我不得离开病房一步,而刚才我能去探望孟磊,就是因为经过了上面的同意。
老兵的话让我感到非常震惊,但就在我准备向他征询我为何会被禁足的原因时,却从他的严肃的神情中看到了一丝警戒,这让我立即压制住了内心的惊疑和不解,因为我知道从他的口中我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
我只能自己猜测,或许是因为车队遇袭的事件调查还没有结束,而我又是整起事件中唯一意识清醒的幸存者,对我施行如此的软禁隔离估计也是为了方便随时配合调查的缘故。
可是纵然我用这样的理由去安慰自己,但在我整个的住院期间,除了我醒来时葛主任三人向我询问过一次事情的经过外,我便再也没有见着任何人来向我了解情况,只有这名老兵在一直陪护着我。
在我住院的这段时间里,这名老兵和我一直是待在同一间病房内,照顾着我的一切起居生活,甚至在我行动不便的那段时间里,吃饭喝水、清理个人卫生都是由他亲手负责,即未假手他人、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耐烦和厌恶。
虽然这让我很觉得很有些难为情,但却由衷的感激老兵无微不至的陪护和照顾感,可是老兵虽然做事一丝不苟、认真细致,却总是板着一张脸从不说话,就连我向他道谢也从不回应,自然也不会和我闲聊扯淡,这导致我在三个月后第一次开口说话时舌头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直到十一月初的时候,此时我的伤势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那名在三个月前曾陪着葛主任来过的中尉军官突然将我接出了院,但他却没有把我送回原单位,而是在驱车三个多钟头后把我安排在了一片荒山里的营房中,并且勒令我不得离开房间,还在房间安排了一名战士守卫。
如此安排让我十分愕然,原以为出院就没事了,没想到却是换了个地方对我继续软禁,算算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该是我原定的退伍时间了,这样一看,我能不能如期退伍也成了个未知数,那我和孟磊的君子约定该怎么办?想到孟磊我这心下又不禁一片黯然。
中尉军官可能是看到了我有些颓然的情绪,缓和了下语气告诉我现在车队遇袭的事件仍未完成调查,我依然还处在隔离审查阶段,希望我能配合。
配合?话都这样说了,我不配合又能怎么样?看着中尉离去的背影我虽然这心头是愤愤难平,但也只能无奈的躺到床上叹气。
在这间陌生的营房中吃吃睡睡了大约一个多星期后,这天中午我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突然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我迷迷糊糊的翻身看向房门,却发现有一个人影走到了桌边坐下。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才算是有些清醒过来,这才看清床边的桌旁正坐着一位便装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