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青春岁月(1 / 2)
一九八九年九月二十一日
夜里下了点蒙蒙细雨,看着凄迷迷的雨就知道这是个温柔的夜。
想起在家庭的繁琐中忙完才有空闲做自己想做的事,想起友人寄篱于别人家也一定刚好忙完吧?她以前说过很羡慕我这里的独立生活和这山区的清静,现在她更渴望独立了?她现在独自一人在外,才会想到家的温暖吧?人都是奇怪的高级动物,总是不满足于现实。她怎会知道,远方的我,也是想恋家只愿停泊在避风雨的港湾而不愿在外闯荡了。我希望过现在平静的生活,却又怕同事的女孩子走完了剩下自己孤苦伶仃的过日子,还是想离开这里,如果不为以后的人生着想,不如就一辈子独守在这深山吧。
早上收到芬的来信,看起来她的生活也不见得好过,在工厂也只她两个女工。
不切实际的我,也该现实一点了。即使这里不顺,也得忍耐着,挣扎着,还谈什么拼搏人生呢?
夜长日短的秋天,傍晚时暮色己浓。洗完澡洗完衣服上楼来己是一屋子的漆黑。
然后,那漫漫长夜才开始。那秋夜里孤灯独影的少女就很凄凉了。林黛玉写的《秋窗风雨夕》“那堪风雨助凄凉”“抱得秋情不忍眠,自向秋屏挑泪烛。”是不是有我的影子?
看了写作资料后写了信给芬,唠唠叨叨的怕她孤独寂寞。又是潇条的秋天,怕她离家独自在外工作难捱。
然后修改诗稿。
八九年九月二十五日
秋天的阳光是温柔的,给人一种清新宁静的感觉。
昨日收到丽梅来信,说我不把她当朋友保守了一个秘密:征婚认识了男友都不说。都是艳芬这个鬼精灵说的。真是哭笑不得,我只是贪着玩的,讲给她听好让她开心些。不过我又在浮想联翩。
晚上在看前时照的相片,总觉得拍得不够艺术,做的姿势不够“意境”,起不了名。比如想拍《思》《渴望》《迷惘》都没有拍出那感觉和效果。《向往》的比较好想象。
我很幻想在秋天满是落叶的黄昏里,照着阳光大道,和那一地金黄的枫叶,还有一位诗意又失意的我。
接着写了信给洪平,并在照片后面写上:平友,人生太匆匆,青春,岁月,欢笑,都太匆匆。快乐的时光总是从指缝间滑过。愿我含情的笑给你的忧郁带去欢乐!带去好梦!
以后,我会按着自己的意愿去拍摄出更多的艺术照片。
八九年九月二十六日
中午看些关于写新闻报道,摄影的资料。
夜里睡觉之前也看文学资料,更是知道了“意境”和主题的“神形兼备”的艺术摄影。
做“新闻记者”是和我无缘的了,但也曾幻想过。能看懂为了某些题材不辞千辛万苦去拍摄,去需要的地方拍摄报导新闻。也同时知道了摄影的光线,色彩,角度不同的重要。
构图用逆光能照出波光粼粼,主题突出,立体感强。散射光的色调灰暗,可次淡化强烈的光。侧光多是拍人物的。
每晚睡觉之前,我都把那张“含情脉脉”的照片看了又看,吻了又吻。一瞬间,我发觉自己爱上了她。好象柔情万种都融入了心。我的心在激荡,好象一个男子爱上了一个可爱的女孩一样深恋着她,那么疯狂的自恋。总觉得照片上的她是那么迷人那么可爱那么娇羞。那么柔情万种的让我怜惜。我想吻她,吻一个真真实实的她。
八九年九月二十八日
盘点。
我似乎不再那么害怕盘点了。
有耐心的慢慢数慢慢点,不再那么心浮气躁,不再那么刚烈,愤恨不平,不再那么愤世嫉俗。反而觉得以前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傻呢?一切的名利地位,愤恨不平,到死去的那一天,什么也没有了。不是吗?
二十九日
或者是四十周年的国庆节,连我们单位也拿红布写了:“热烈庆祝建国成立四十周年”的大字,每个单位也要写。听说是镇定大动乱。
我们大搞卫生,乡政府又搞演讲比赛,“振兴中华民族”的演讲内容。我和阿君边谈话边听,也听不清,觉得谈话还有趣。后来看电影《风尘女侠—吕四娘》也是听不清,看了一夜哪个是吕四娘也搞不清。
看完电影回来,己是十一点多,还要写日记。
九月三十
下午等班车一直等到五点半,车上好得有许多年轻人一起。不然会觉孤单寂寞,再加上那一车窗的漆黑,秋风瑟瑟,窗外荒山野岭的不感觉凄凉才怪。
一回去,那可爱的小玮玮跟着父母,三姐,华华欢呼哄笑,张着一张没长齐牙的小嘴,两个腮帮子鼓起来,好似个没牙的老太婆一样装笑,那样子十分惹人疼爱笑死我了。我把她亲了又亲,她更是得意的嘻笑。三姐说她玩起来也是象我一样疯痴的。她胖了好多,又肯自己玩又会撒娇,又推车学走路,更是让我这个孩子王阿姨喜欢了。
晚上和三姐一起去听“歌手大赛”不卖票的,我们在门口傻站着,只望能碰上一个认识的人。
不知怎的,我们就是那么痴迷于音乐,不进去看便不罢休。天赐良机,刚好姐认识一个公安局姓罗的在里面站着,但几次大叫他都没回应。最后竟厚着脸叫守门大姐帮忙叫那人,哪知别人见我们那么痴迷放我们进去了。我真佩服姐的这股倔劲,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信心去实现自己想干的事。
得分高的多是男女高音难唱的《英雄赞歌》《我爱塞北的雪》城关中学高二的女学生唱的。其它的流行歌曲得分是不高的。我不再那么羡慕别人的成功,觉得他们是天生富有磁性的声音,再加上后天的汗水,也就成功了。我反而感叹那些没成功的歌手,想问问他们有没有失落感?或难受?也许,我是在自哀自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