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侯门深似海-25(1 / 2)
梦里的初春没有现实中冷,大概也是为了各位妃嫔贵人一直美美的随便穿吧。想想也对,如果太冷了,就算有暖炉,也真的没兴趣穿舞衣或者其他什么显得身材窈窕的衣服。
虽然没有现实中的北京那么冷,但还是冷的。
何灵和秦若曦此刻恨不得就蜷缩在被子里,暖炉烘着、闲书看着、零食小点吃着、八卦闲篇扯着,这日子多么轻松惬意啊。
为什么要为了美、为了吸引那个虚拟的乾隆跑到这小花园中吹冷风呢?
还不是知道这里只是梦境,迟早得回去的,总不能为了当秀女的这点甜头真的就留在这里了吧。
虽然舞衣外面裹着银灰貂皮雪披,何灵还是冻得牙齿发抖。看一看同样裹着雪白狐狸皮雪披却保持着优雅挺拔坐姿的秦若曦,何灵好奇问道,“玉婉姐姐,你冷不冷?我看你好像不冷的样子啊。”
秦若曦面无表情,“你都冷成这样了,我能不冷吗?你看,我冷得表情都做不出来了。我现在冻得话都不想说呢,你还有力气说话,看来你没我冷啊。玉墨雪莺,你们说点话分散下我们的注意力,我们听点其他东西就不冷了。”
何灵缩着脖子,“那你还能坐得那么端正?真是大家闺秀啊。”
秦若曦实话实说,“我是冻的,这会儿冻僵了,自然看起来挺拔。再冻一会儿,我有望成为冰雕。”
玉墨和雪莺在二人四周燃了四个火盆,又给自家主人换了一个暖烘烘的手炉。
看着冻得缩脖子的何灵,玉墨还是狠得下心的,“尔佳小主,咱们要不起来动一下,动一下身上暖和了就没那么冷了。”
何灵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玉婉姐姐,你说咱们各自都有自己的大丫头,怎么你的丫头就知道心疼你,我这丫头心疼我的方式还真特别啊。”
这一句话吓得玉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尔佳小主,奴婢不会说话,让尔佳小主生气了,请尔佳小主责罚。”
秦若曦笑到,“尔佳妹妹,你这丫头多机灵的。我的丫头贴心温顺,你的丫头机灵果敢,说起来也是各有各的优点,你吃什么醋呢?而是,我觉得你的丫头说得也挺对的,咱们一直坐着只会越来越冷,不如先动一动,就当正式演出之前暖场子。”
何灵缩着脖子,“玉墨,给我暖一壶黄酒来,我喝点酒身上暖了我再动。”
玉墨回身低声吩咐柳儿去备了。
秦若曦又笑了,“我看你是想酒壮怂人胆啊。”
何灵把雪披又裹紧一点,“怂不怂的我不知道,但是冷我是知道的。只要我不冷了,别说是《将进酒》,就算是《沧海一声笑》、《笑红尘》我都可以唱。”
玉墨满眼疑惑但没敢问出来,秦若曦笑着解释,“你说这《沧海一声笑》、《笑红尘》的,那都是市井中的词曲,我从别处听来,唱给你听了,你在这里胡乱地唱,不是让我也跟着你胡闹吗?”
喝得两盅暖酒,何灵立刻有万丈豪情,“玉婉姐姐,太冷了,你陪我胡闹一番。反正那万岁爷还得一会儿再来,等我们身上暖和了,跳起来也自如些。不然冻手冻脚的,你那剑舞起来只怕没有洒脱豪气之意了,畏手畏脚适得其反显得做作就不好了。”
趁着身上没那么冷,何灵拽了一把秦若曦,“玉婉姐姐,来吧,咱们先来一曲《沧海一声笑》,趁着我没冻死之前,先把身上弄热和了。”
秦若曦轻轻拍了一下何灵,“那个字可不是什么好字,你在我面前偷偷说不要紧,以后别人面前可不能说的。你既然想唱想跳,我也陪你吧。”
何灵万分不舍地将手中暖炉递给玉墨,“先帮我拿着,再给我递一杯酒来。”
秦若曦一看何灵一杯接一杯的样子,赶紧劝住她,“别喝太急了,当心真醉了,那可真就是《将进酒》,杯莫停了。咱们先把《沧海一声笑》唱完再喝,你说咱俩这一场,像不像李秋水和那谁?”
玉墨又盯着何灵看。
何灵接话,“巫行云?冻得我都忘光了,我现在就想再喝一杯,咱俩先热闹起来。”
这一曲《沧海一声笑》果然唱得很热闹,也很洒脱。
何灵秦若曦二人一边弹奏,一边高声吟唱,边唱还边互斟对饮,彼此看向对方的眼神多了欣赏。
其实就算那该“勾引”的正主不来,二人也玩得蛮开心的。
尤其是唱到“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一襟晚照”,两人眼中流露出来的皆是“我们自己开心就好,与那乾隆有什么关系”。
两人一边饮酒一边高声吟唱,已经忘了自己的主要任务了。
正唱得开心呢,玉墨蹭到何灵身边,轻轻扯了扯何灵的貂皮雪披。那边雪莺也有样学样地跪在秦若曦身边,轻轻地扯着秦若曦的狐狸皮雪披。
何灵和秦若曦交换一个眼神,不用说了,正主来了。但是,好歹等我把这曲唱完了好吧,不然这样紧急刹车,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有异常了吧。
一曲《沧海一声笑》暖完场子,玉墨刚想开口提醒何灵,何灵已经举起了酒杯,“玉婉姐姐,你我今日这一曲,可当得上当年伯牙子期的知音之遇?来,你们这番知音之情,须得再饮一杯。”
秦若曦自然知道乾隆和韦远已经到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站在何处,应该是能够看到两人的“表演”的,秦若曦也举起酒杯,“尔佳妹妹,想不到你我竟然是同样的心思啊。看来,咱们俩这场病,倒是病得非常恰当啊,让我得遇知音,真当多饮几倍。”
一对眼,也不管玉墨着急的样子,先喝了再说,反正这酒喝起来就跟米酒一般,也不醉人。
一杯喝完,何灵提议,“玉婉姐姐,尔佳听闻你曾经习过剑舞,不知道尔佳有没有这个眼福能够一睹玉婉姐姐的英姿风采啊?”
秦若曦豪迈地说,“这有何难,既然咱们今日这般高兴,不如我舞剑,你弹奏吟唱,咱们再来一曲如何?”
何灵假装思考,“方才这小曲确实有趣,只是一时间我想不起还有什么小曲可以吟唱的。玉婉姐姐,不如你想一曲?”
秦若曦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既然方才已经唱了这‘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不如我们来一曲《将进酒》如何?我尤其喜欢里面的‘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咱们唱完这一曲《将进酒》,也该‘杯莫停’了。”
何灵一拍手掌,高声称赞,“玉婉姐姐说得是,咱们今日高兴,就将进酒杯莫停。今日我们趁着这寒风凌冽,饮个痛快。”
何灵知道乾隆和韦远在身后某处正在看着,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手上弹拨了两个音,看向秦若曦,“玉婉姐姐请。“
秦若曦看向何灵的眼神里有悲壮,“雪莺,这雪披碍事,你先将它拿下去了,将我那剑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