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独孤长倾〔三〕(1 / 2)
“你这是强娶!独孤长倾,我没有想到,你是这般无耻小人!”
“因为你病得无可救药!我亦无可救药地爱着你!”独孤长倾蹙眉,他的思绪很乱,但意志却是最坚定的,他要娶她,他要保护她!
不再顾她,拂袖离去,很快准备新婚去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新婚之夜,又是一个暴击,完颜绛疏,又怀上了夜烬的孩子。
彼时,他有多想把孩子打掉!可……可完颜绛疏宝贝得紧,看着她的反抗,他知道自己不能像夜烬一般对她霸王硬上弓,她会恨他,或许是一辈子。
他要做的,就是慢慢感化她。
之后他对她非常好,百依百顺,从来都是为她考虑,她害喜了,他命宫内最好的御医特意出宫为她诊治,她只要稍稍不开心,他便想方设法找些新鲜玩意儿供她赏玩,府中早已传遍,完颜铃兰失宠,新来的云侧妃独得专宠,夜北上下爱慕独孤长倾的女人,羡慕得不得了。
有着完颜铃兰的陪伴,她渐渐也变得开心了起来,但绝对不是对于他。
独孤长倾耐心地等着,有朝一日,她一定会喜欢上他的,他所做的一切,不可能比夜烬差!
然,事实并非如此,要她回心转意,比登天还难。
四个月后,他路过琴楼,偶然听到了一首熟悉的曲子。
这是《云裳诉》,完颜绛疏在完颜昊寿宴上弹奏的曲子。
走近一看,的确是她。
犹记得几年前那个在青玄广兰台弹奏古筝的少女,那般艳丽,那般动人,那抹震撼,不断敲击着他的心,也是听过那个曲子,他才决定开口提亲的……
悄无声息地接近,等着她慢慢弹完。
一曲作罢,完颜绛疏长长叹出一口气,睁开双眸,眼神变得幽怨多了,见到站在不远处的独孤长倾,轻轻挑眉:“你刚来么?”
“你很喜欢这曲子么?”独孤长倾淡笑,走到她身旁。
“对。”
“真巧,本王也喜欢。”独孤长倾轻轻勾唇,“第一次见你弹,我便喜欢了。”
完颜绛疏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喜欢这曲子,是因为这是夜烬教我的,我觉得一点儿都不巧。”
独孤长倾顿住,蓦地有些难受,看着她道:“云侧妃,你现下最好和不相干的人撇开关系,否则名声臭的是你。”
“那有什么关系。”完颜绛疏无所谓地挑着眉,慢慢停下拨着弦的手,抬眼看着他。
独孤长倾浅叹:“其实我们有很多共同点的,只要你去发现……”
完颜绛疏微微蹙眉:“独孤长倾,我和你没有任何共同点,你喜欢的我的一切,全是夜烬教我的!搁在从前,我就是躺在病床上天天咳嗽吐血等死的废物,你高高在上的王爷千岁从来不会注意到这样不起眼的人物,得了吧,你爱的不是我,是夜烬!”
独孤长倾气结:“你说什么?!”
“我说你爱上夜烬了!”
“荒谬!”独孤长倾气得脸红,咬牙看着她,“本王岂会有断袖之癖!”
完颜绛疏冷笑:“王爷若不是断袖,都快二十五了,府邸怎会一丁点儿香火也没有,我妹妹嫁给你两年,肚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完颜绛疏,从未有人这样开本王的玩笑,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本王立刻打掉你的孩子,让你再怀了本王的!”
完颜绛疏蓦地一寒颤,纤细的手慢慢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慢慢平复下情绪,冷笑看着他:“你一辈子也得不到我,若是我见了夜烬,或许你的夜北国也会完蛋。”
独孤长倾冷冷回笑:“放心,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完颜绛疏慢慢握紧拳头,起身道:“不是很想看到你,我怕我的心情不会影响孩子,王爷,告辞。”
“你!”独孤长倾气结,看着她离开琴座,长扬而去。
暗暗握紧袖中的拳头,满是不解,他不解为什么他不管怎么做,都讨不了她的欢心,他不解自己似乎永远是错误的,更不解,她是不是永远那么冰冷如雪……
完颜铃兰抬眼,看着隐忍的独孤长倾,有些担忧地蹙眉:“王爷,消点儿火吧,《云裳诉》臣妾也会弹的,若是王爷赏脸……”
“你自己弹个够,本王没心情。”独孤长倾一眼也没有看她,带着不悦的闷哼声,拂袖离去。
那天晚上,许久没有接触女人的他,或许是被完颜绛疏气急了,他一次找了四个通房丫头,翌日便纳为妾,一个个前来拜见正妃,完颜铃兰。
完颜铃兰自然是难受极了,她从未得过他的宠幸,而这些提不上名字的女人,甚至根本不比她好看,却……得到了独孤长倾的注意么?
那四个小妾不过是刚开始罢了,接下来的几天,他几乎从未消停过,府里的丫鬟也就算了,竟连花街柳巷的两个绝色花魁,也收入囊中!
当然,这些只能气到完颜铃兰,对于完颜绛疏,他这样做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五个月后,府中传言,接连有好几个小妾,都怀了身孕,而正妃的肚子,没有任何动静。至于侧妃,并未失宠,每晚,他都会抽时间去看她,而她也总是在说完颜铃兰的好话,只是独孤长倾没有听进去半点。
是夜,完颜铃兰独自走到琴楼,缓缓坐在琴座上,抚琴轻弹。
这是《云裳诉》,独孤长倾最喜欢的曲子,她从来不敢在他面前弹奏,她只是偷偷学着,偷偷弹着,她在想,这曲子究竟有何魔力,让独孤长倾流连忘返,为什么他这样喜欢这曲子?
原因她不是不明白,可她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
轻拢慢捻抹复挑,月下,这样修长灵活的手指,这样高超的琴技,为静谧的夜色平添一抹雅致。
她不知道,她为了他,琴技竟已变得如此高超。
但再是高超,却无人欣赏。
一抹昏月,应着一袭月白色衣衫的颀长男子,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琉璃酒壶,步伐摇摇晃晃,早已乱了方寸。
独孤长倾喝高了,彼时,正想去看看完颜绛疏路过琴楼,听到那悠扬的曲子,轻声一笑,缓缓走了过去。
透过那飘渺的帘纱,完颜铃兰看到了那抹颀长的身影。
见了两年多,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微微垂首,浅浅一叹,很快停下曲子,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