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冲冠一怒为红颜(1 / 2)
三刀觉得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忙,这么累过。哪怕是在面对天道九重劫雷的时候,他都没觉得这么累。
他忙得连口饭都来不及吃。
他一口气为八个大妈做了开背和舒腰按摩,从中午一直按到了晚上。然后,他收了每个大妈三十块钱。
他想,巷子里休个小闲都要五十块钱,自己这么拼死拼活地干,才收人家三十。
他觉得自己亏了,亏大了。他告诉何秀秀,以后要是价钱不合理,他是不会再帮人按摩了。然后何秀秀说:“按不按,不是你说了算!”
……
用过晚饭,三刀用手撑着有些忧伤的脸颊,呆呆地靠在柜台前。他自言自语地说:“我其实都可以去开一个中医推拿馆了,然后再收一帮徒弟。这样肯定能赚大钱!”
“那你还等什么!”何秀秀一边收拾着餐桌,一边说:“快去吧。不过,你别打算从我这拿到半点工资!”
“我也就是说说!”三刀苦笑了一声,他看着何秀秀在餐桌前摆弄着丰腴的臀部和迷人的线条,心中忽的就莫名有些燥热起来。
在这种炎炎夏季,虽然店里的空调马力还算强大,但此刻的躁动却显然是来源于每一根神经。那就仿佛是一股闷热的暖流在不断冲击着三刀的每一条脉络一样。他觉得自己莫名感到兴奋,莫名想要更加深入和透彻地去了解一下何秀秀。
然后,何秀秀发现了三刀那如狼似虎般的眼神。并且,何秀秀也注意到了自己那件白色T恤的领口正在往外宣泄着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她挺直了身板并一把将手中的抹布扔在了餐桌上,她准备破口训斥了。可她的话刚到嘴边,她就看见三刀的鼻口流出了一抹鲜红。
“你流鼻血了?”她转换了口气和言辞。同时显得有些尴尬和羞涩。
三刀后知后觉地用手擦了一下鼻口,在确定自己真的流鼻血了后干笑了几声,说:“天气太闷了。你闷不闷,我配点降火的凉茶来喝啊!”
他满口的顺理成章,眼睛却还不时的在往何秀秀的领口瞥去。等到何秀秀的眼神开始变得锐利,他才收回了有些贪婪的目光,继而吹着口哨若无其事般地说:“真奇怪,怎么突然就没客人了!”
何秀秀听着三刀的嘀咕,神情有些鄙视地也嘀咕了一声,“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
等到将餐桌收拾完毕,何秀秀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吊钟,跟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我得去医院看慧儿了。”她说着从包里找出了一串钥匙,又从其中褪下了一个钥匙并将之扔给了三刀:“一会儿到点你就下班吧,别忘了锁门!”
三刀接过钥匙,会心一笑。说:“好勒!”
何秀秀的离开并没有让三刀找到偷懒的理由。或者,他根本没有偷懒的时间。他开始责怪自己这张乌鸦嘴,因为在此之前,他还在絮叨着为何一下子没了客人。而现在,这些忽然到来的客人就像是老天为了惩罚他的悠闲而特意派来的一样。
他们除了抓药之外,更多的是向三刀叙说着他们的朋友,街坊,如何在他们面前称赞三刀的医术和推拿。所以他们无疑都是慕名而来的,甚至,他们在来时都还没有想好,他们来这要看什么病。
等这些顾客尽数离开已是晚上九点。三刀还刻意在店里发了一会儿呆,或许他是想让何秀秀看到自己的尽忠职守吧。但很可惜,直到十点将至,何秀秀都没有来。
原本想着何秀秀在看到自己的尽职尽责后一定会欣有所慰。没准还会请上一顿夜宵,没准还会一起喝上几杯,没准还要送自己回家。没准酒过三巡,还能诞生出什么激情。
而这一切,最终全部被墙上挂钟里走向十点的指针给破灭了。那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凌迟着三刀美好的期待。直至所有的美好尽数破灭,直至所有的耐心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