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诬陷(2 / 2)
谢嘉语评价道:“演得不错,只是不知齐梓晨是从哪里找来的你这么一个能言善辩的丫鬟,心思够歹毒的。”
小丫鬟听到齐梓晨的名字眼神一怔,立马又恢复正常,继续辩解道:“谢小姐说的什么话,奴婢听不懂。”
“表姑的意思是?”杨佑问道。
谢嘉语看着瑟瑟发抖的齐璐,道:“我跟这位小姐并不认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想必她也不会来害我。害我的人,自然是另有其人。”
齐璐听了这话,眼前一亮,抬起头来看着为她说话的这位小姐。没想到,却被谢嘉语的面容惊住了。原来,长得好看的女人也并非全是坏人。
“你莫怕,不是你做的,我自然不会算到你的头上。”谢嘉语给她吃了一个定心丸。
“多谢小姐。”齐璐感激的道。自从她姨娘死后,还从未有人如此的信任她。
杨佑道:“那就把另一位齐小姐带过来吧。”
齐梓晨被带过来的时候,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又看了一眼哭得眼睛红红的齐璐,定了定神。
“可是你派下人过来推我入水?”谢嘉语直言道。
齐梓晨心里惊了一下,想了想自己并未露出来破绽,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派下人推你入水的?这个丫鬟并不是我身边的人,她明明是齐璐身边的人。”
谢嘉语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来一丝笑容,道:“你怎么知道是这个丫鬟推我入水的?”
齐梓晨陷入了谢嘉语的圈套中,一下子慌了神。
“大胆!见了太子竟不下跪!”陈中在一旁大声呵斥道。
齐梓晨一听,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齐恒见状,生气的道:“畜生!一个个不成器的东西,真是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胆敢出来害人了!”
齐梓晨慌乱道:“祖父,不是晨儿所为,不是啊。您不要冤枉我。是她,是齐璐干的,就是她干的,那个丫鬟是她的人。”
齐恒闭了闭眼睛,不想再搭理这个蠢货。为什么他们承恩侯府的小辈们一个比一个蠢笨。太子岂是那般好糊弄的人,胆敢在他面前耍心思。
想要害人也不知道做的手脚利落一些,竟然还敢找府中的下人。被人发现了,还推脱给自己的庶姐。难不成庶出的女儿杀了人,比嫡出的女儿杀了人更好听一些吗?世人只会全都归到承恩侯府。都是一家人,竟然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真是蠢到无可救药。眼界也太小了!
谢嘉语道:“哦?难不成你想去刑部,或者大理寺去说理?”
齐梓晨害怕的看着谢嘉语,依然狡辩道:“不是我干的,你休想推到我的身上。”
谢嘉语道:“我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行吧,我就麻烦一些,去刑部递一张状纸,请他们来查明此事。”
杨佑道:“表姑,孤这里刚刚得到了一些证据,或许不必去刑部了。”
“哦?是吗,那就多谢太子了。”谢嘉语道。
听着太子调查出来的证据,齐梓晨的心渐渐凉了,事情已经板上钉钉,无可挽回了。最后,看了一眼疼爱她的祖母,只见祖母已经闭上了眼睛,她也只能承认了。
“是,这件事情的确是我所为。我就是气不过,上次明明是她不小心掉出去的,而且还有人救了她。她一点伤都没受,凭什么我要因此受到惩罚。今日再见她时,我见那么多人围着她转,夸赞她的美貌,我就……我就……鬼迷了心窍……”
不管齐梓晨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做了这样的事情,对于害死她之人,谢嘉语向来没有好脾气。
“不知承恩侯打算如何处置?”谢嘉语道。
齐恒犹豫了一下,道:“不然,打她……”
谢嘉语冷哼一声,道:“刚刚齐大公子你们可以推脱他为得逞,没有伤害与我,我已然法外开恩了。怎么,对于处心积虑想要害死我,并且已经害了我的人,也要处置的那么轻吗?今日若非太子路过,我恐怕已经是他们承恩侯府池塘里的一具尸体了!”
“去刑部可不是说说而已。”谢嘉语最后强硬的说道。
齐梓晨见状,真的被吓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谢嘉语,明明谢嘉语还活着,她凭什么要受那么重的惩罚?
“关到家庙,代发修行。”许久不说话的苏凝露睁开眼睛缓缓地说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刚刚谢嘉语那般好说话,为的就是这一刻。谢嘉语背后有皇上撑腰,底气十足,真若是被她告到了刑部,他们承恩侯府的颜面也别要了。
况且,今日的确是差点害死她。
嫡长孙只有一个,但,孙女却有无数个。少一个两个,也没什么。
所有人都没想到苏凝露会这么说。齐梓晨脸色发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凝露,道:“祖母……”
苏凝露道:“怪只怪,你又蠢又毒。”
“谢小姐,可满意了?”苏凝露凝视着谢嘉语道。
谢嘉语点点头,道:“看在太子、承恩侯、齐夫人的份上,我就饶她一命吧。”
而推谢嘉语下水的丫鬟,不用说,赐死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齐恒退出去的时候认真的看了谢嘉语许久,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和苏凝露一起离开了。
苏凝露看着齐恒默默不语的样子,问道:“侯爷可是还忘不了她?”
齐恒皱着眉头看着她,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什么忘了忘不了的事情。”
苏凝露道:“侯爷知道我说的是谁。世人只当这桃花林是你为我建造的,却不知,我最讨厌这桃花。”
齐恒正因为不肖子孙、又见心头白月光的纷杂思绪烦乱着,听到苏凝露的话,忍不住道:“真不知道你这老太太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你多大岁数了,还在吃这些陈年旧醋?你还是多花点心思用在教育儿孙上吧,一个个都这么不成器!”
苏凝露被齐恒气得不行,险些没站稳:“儿孙这么不争气,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
齐恒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道:“反正阳哥儿就是被你宠坏的!哦,对了,别人误会这是为你建造的园子,怪谁啊?还不是你年轻时为了自己那点儿虚荣心传出去的?真当我不知道啊!”
齐恒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这里。
只剩下苏凝露一个人站在原地被气得险些晕过去。齐恒已经很多年没这样子跟她说过话了,即便上上次她处置了他心爱的小妾,也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说这么阴阳怪气的话。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她活着,是长在齐恒心中的一支玫瑰花。死了,却变成了他心头的一颗朱砂痣。她这一辈子,也只栽在她身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