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一章(1 / 2)
捏了一下脱蜡,塞进了通气。
田曼用雪堵了口子,后退着走,边走边拿包袱将脚印扫了,直到藏好。
不一会儿,地面冒起一股浓郁的黄烟,二十步外冒出的稍淡。
两开花。
从地洞里跑出来小一百人,布衣束发,男女都有,咳的眼泪鼻涕一起流。
过了一会儿,地洞里才爬出了一个有胡子的,半身趴在洞口,眼看着就要没气了。
四、三个人顶着着臭气,半扶半拖将他拽离洞口,侍候他坐在石头上。
缓了半天气,那个长者破口大骂,挨个骂。
人缩着脖子不敢吱一声。
田曼看到人群里,方才烤尸体的两个半大孩子,瑟缩着不敢说话,但那位长者挥臂招呼他们过来。
两人过来,挨了打骂,缩在地上任人踹。
这时,像是巡逻的人回来了,也是写年纪稍长的孩子,身上背着弓箭,腰间别着短刀。
交谈的话,田曼听了皱眉:又是哪门子的西戎土着口音,完全听不懂。
这么看着完全一点意义都没有嘛。
她正郁闷,那长者拿出一支骨笛,田曼立刻来精神了,白影阁的人,坐实了。
一支的古老的曲子,让人像是身处葬礼上,看着哭女叫魂,人皆披麻戴孝,漫天纸钱飞舞。
下一秒,墓地的门口向你敞开,从冥界的风吹熄你求生的意志,死亡变得那么的富有吸引力,四肢不受控制往里走。
越想要逃避,走的越快,最后跑了起来,跑成了一道残影。
田曼在臂弯里蹭了蹭眼:那白影似曾相识。
再想就记不起来了。
老者高举一支小瓶子,动作夸张地在说什么,很得意、很嚣张。人开花一样朝着他叩拜,表情虔诚无比。
就跟。。。邪教组织一样。
田曼眼里闪过一丝凶光,但是没动。到此安全活着回去即可,追踪剿灭,守军来做就行了。
等人朝拜完,伺机归队吧。
一切进行的相当顺利,话痨老者说完话,指着远方,真打算带人离开。
人群喧哗了一阵,笛声再起,从地窖里爬上来六只活人傀。
田曼不敢动了,那些人也很怕这些东西一样多远,但,从一些人的表情,能接受到兴奋和向往的感情。
果然是邪教组织。
活人傀出来,行动方式很像瘦成麻花的猩猩,秋君的活人傀,感觉更接近人。
它们正要离开,蹿出来个人影,拔刀的瞬间,便有几人头身分家。
田曼沉默着,看弟弟的单人秀,血腥到留下心理阴影。
田振奔着那长者的瓶而去,所过之处,没有活口。
幸存的少年,慌乱的各处躲藏,有的甚至跳进了还臭着的地窖。
活人傀朝田振嘶叫,后退发力,向田振扑去。
一脚踢飞一个,剩下五个全靠砍。
全力一击,留下不到一厘米的伤口,劈脖子也要好几刀才断,极限一换一。
田曼觉得因该做点什么,瞥见好巧不巧往她这儿逃命的孩砸,露出了微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是你。。”
两小子还没说什么,就被田曼劈晕了,掂量了短刀的重量,田曼选择了弓箭。
轻巧的一张弓,也不甚顺手。
因为找到的武器不合适,所以弟弟被活人傀啃成了渣渣么。
那就这样吧。
田曼几乎瞬间放弃了营救,当个渣姐,真舒服呀。
这时,又蹿出一人,两把刀砍,快多了。
等等,青鬼那小子怎么湿哒哒的,还一身血?掉河里给浮冰撞了,还能跑到这儿来。淦。
田振斩开青鬼的偷袭,冷声命令,
“那个瓶子里是你爹的魂。”
“咦?”
青鬼立即改变了攻击目标,向那长者杀去,把那个好像认识他,都不驱使活人傀咬他的长者,吓的一屁股坐地上。
挥舞双臂在说什么,很激动。
田曼脸上的表情,在青鬼跟他们讲一样话时,凝结了。
终究是错付了。
带错了崽,这可咋办?
两人你来我往吵了一阵,田振的刀都砍缺了,放倒三个后,不得不将充满杀意的眼睛看向青鬼。
这时,疯狂扑杀的活人傀停止了进攻,呆愣愣地蹲在原地。
那长者,拉着青鬼的手,走向田振,像是在做介绍。
一派其乐融融。
田曼习惯的笑,眼里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终究是挽回不了。
这个弟弟,尽早放弃也好。
三人吵的脸红脖子粗,青鬼抓着长者的衣领,扯到面前,“放人,你听到没有?”
“没有放过的道理。愿我西戎繁荣永昌。”
长者双手托举着天,哈哈一笑。
然后,‘咻嚓’的一声,腹部中刀。
青鬼怒目看着他的眼,手握着刀慢慢翻转,“别让我再说一遍。”
长者张口,一注粘稠的血从口里流出,
“你背叛我族。”
青鬼紧抿嘴唇不言。
田振一把扯下瓶子,正要打开,长者看向他,语速极快道,“麦阿的诅咒,渎神者不能触碰灵魂。”
他瞪着大眼,气息漂浮,目光在青鬼和田振脸上留连,
“你们忘记族群的使命了么?你们是我族赖以延续下去的希望,背弃族群,你们的灵魂将生生世世徘徊于不生不死之地,永远都得不到救赎。
永远。”
“少废话,怎么放魂?说!”青鬼浑身就一个字:倔。
“你们回来我族,我便放了他。”
青鬼一听就怒了,瞪着眼,手上的刀子一剜,长者疼的哆嗦不止。
田振捏着瓶子,细细地看,“你不说,自会有人说。”他的眼,扫过凌乱脚印的雪地。
少年们看到他的眼神,吓的不敢出去。
长者对此并不在乎,张开手臂,微笑的看着青鬼道,“你杀不死我,我以是不死之躯。那些孩子没有学到一丝炼魂的本事,你还得依靠我。”
说着,愤恨的看着田振手里的瓶子,
“他罪有因得。
秋君是神的侍者,她要是把灵魂交给神,便不会轻易死掉。”
长者的脑子似乎不太好使,话没说清楚,就怂恿青鬼和田振保护他离开这里。
青鬼和田振互看一眼,青鬼嘴角一勾,
“我爹说了,一刀杀不死那就两刀。”
连捅了好几刀,长者腰都直不起来了,腰部及以下,仿佛从染缸里跑出来的。
青鬼一脚踢翻他,
“不死有何用,不过是个能用的更久的沙包。
你还想要自由,赶紧把我爹放了。
听到没有!”
说罢,就是好几脚招呼。
长者迟迟说不出话。
田曼拒绝承认这个恶少年是自己的儿子。
仍然在暗中观察中。
出去个屁,一点都不想跟这种事情牵扯上。。。
身在局中呢,真为难。
眼看长者就要被玩坏了,田曼包袱甩肩上,大步走了出去。
田振充满杀意的眼,完全呆住了。
“爹,你没事?”青鬼惊喜道,大步到田曼面前要检查。
田曼伸手示意止步,
“你还认我这个爹,收拾收拾,全部带回去审问。”
“。。嗯。”青鬼楞着点了头。真就去抓人了。
走近了才看清,地上的老者一把花白的大胡子,身上穿的五颜六色的,吐了很多血,依然面色红润有光泽。
让人很想问他的驻颜秘方是什么。
此刻,老者目瞪口呆看着田曼,脸上挥之不去的疑惑,
“你就是天策上将?
怎么回是一个黄毛小子?”
他收魂收的袭击据点之人,不想青鬼说此人是军队头目,怎么也该长得威武雄壮,一看就是顶天立地的猛人。一个半大小子算甚?
算甚?!
“你被老夫收了魂,为何还能行走和说话?不因该,不因该。。”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护体,不听这老头一派胡言。”
田曼默念道。思绪深陷在逮着敌人,敌人不合作死翘翘,线索中断,无法追踪的恶循环里。
对能救人的、无论巫术还是别的,她表示可以,但害人,逆天要长寿什么的,就无法恭维。
活那么长干嘛,爽够了最好的年华,在最巅峰的时候陨落,那样才算美。
毕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所有的关系,都会走向终结。
长生不老,活到只有自己一人,那不就是吸血鬼的一般的诅咒么。
田曼伸手要过瓶子;
方才看到的白色影子,不是山洞里跟骆山冲打的那个,就是宿体的咯。
无论是谁,怎么样,都得尽快找到回家的办法,不能再拖了。
田振看她的表情不解,
“有什么问题么?”
“振儿,既然你恢复了记忆,也认我是你亲人。我跟你做个交易。”
田曼不想用田振,收个弟弟是用来宠的,但现在这个样子,只怕无法长久,那还不如榨取价值。
天生薄情,无怪我命犯天煞。
忧伤起来也是帅的一批呢。
田振眸光一动,“什么交易?”
“你们让老夫先起来。”脚底传来长者的哀声。
田振将他扶起,抢走了他别在腰间的笛子。
田曼看了一眼三尊活人傀,眼光落到老者面上,“请问如何称呼?”
于是长者说出了一串话,田曼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