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癸水来的不合时宜!(1 / 2)
青灰布衫的俊朗男子看见沐云歌手里银针落下,动作娴熟利索,不由又惊又喜:“原来姑娘会医术?
太好了,求姑娘一定要救活我师父。”
昏死过去的白胡子老头,是京城德仁堂有名的常大夫,眼前这名年轻男子,正是他的徒弟。
双子峰药产丰富,他们师徒二人今日上山采药,没曾想会遇上熊瞎子。
方才地动山摇,吓得常老大夫突发心疾,徒儿学艺不精,看见师父发病也是束手无策。
直到山林里静了下来,年轻男子刚才也听见了有人与黑熊的打斗声,他这才壮着胆子开口呼救。
沐云歌手起针落,银针所落之处,渐渐泛起黑紫色泽,白胡子老者的唇色却缓缓恢复了血色。
一盏茶的功夫后,她利索地将银针抽出。
紫黑色的血迹顺着老者的心口渗出,昏死过去的老人家缓缓睁开了眼睛,苏醒了过来。
这一幕,也同样落入了随后而来的楚元戟和楚元胤兄弟二人的眼底。
最惊诧的莫过于楚元胤,他睁大眼睛张大嘴,惊得说不出话。
那年轻男子慌忙伏跪到常大夫身前,言语愧疚:
“师父,都怪徒儿学艺不精……”
看见师父得救,他喜极而泣,转身就要差点就要给沐云歌磕头:“在下于顺,是京城德仁堂的学徒,这位是我师父常大夫。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大恩大德定当涌泉相报。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
救命之恩,自然是要好生报答!
于顺的眼睛里除了感激,还流露出仰慕的赞色。
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年轻就有如此的医术修为,而且还是名女子。
此时此刻,沐云歌在他的心里不仅是拯救了师父的恩人,更是华佗在世的高人,无尽仰慕和尊重。
沐云歌神色极是淡然:“于公子不必放在心上,我也只是举手之劳。不过,老人家的心疾实在不宜再过度劳累……”
她看了眼长长的山林,要走出去恐怕得花费些力气。
于顺连忙指向身后的灌木丛:“姑娘放心,一会儿我用板车拉着师父走。”
原来,他们来时就推了辆板车,原本是想着用来装药材,现在正好用来拉他师父回城。
这会儿,那白胡子老者了也缓过了劲儿,得知是沐云歌救了自己,同样是满脸不能置信。
老人家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姑娘你年纪轻轻,就能有这般医术造诣,着实了不起!”
就算是他行医四十载,也自愧不如!
八皇子楚元胤听闻这师徒二人有板车,顿时眸光放亮。
他正愁如何把那只黑熊弄回去,听到板车二字,如获至宝:“咳……你们师徒二人若真感谢我七嫂,就借用你们的板车顺道帮我们把黑熊捎回去。”
出门在外,行事还是要低调,不能轻易暴露了身份。
这是七哥方才对他的叮嘱。
随着楚元胤这一声,常大夫和于顺师徒二人才注意到,离灌木丛不远处还站着两个衣饰华丽,气质非凡的男人。
于顺面露尬色,以他的身板拉师父回城倒是勉强能行,若是板车上再加上一头硕壮的黑熊,他担心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似是看出了小药僮的心思,楚元胤连声补了句:
“装黑熊的马车交给我,老人家可骑乘我的马,你只管牵着你师父慢行便是。”
听明白八皇子的意思,于顺看了眼师父。
楚大夫点了点头:“顺子,你把板车拖出来,交给这位公子。”
老人家懂得熊胆的珍贵,自是不能看着好药材落在此处,白白浪费了。
原本口口声声说让楚元胤搬运猎物的楚元戟,最后还是动手,帮着八皇弟一起将黑熊搬上板车。
兄弟二人侧于板车左右,迈着沉重的步伐,协力同行。
一行人出山林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沐云歌他们来时是三匹马,有一匹折在了林子里,回去只剩下两匹马。
楚元胤的马让给了德仁堂的常大夫,沐云歌骑乘一匹,二人并驱前行。
坐在马背上的常大夫,不止一次将目光投向沐云歌,欲言又止。
“老人家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沐云歌早就察觉到了,于是主动开了口。
常大夫神色有些犹豫,终还是说了出来:“老夫虽然行医四十余载,却对自己的心疾无法根治,今日若没有姑娘出手相救,老夫的性命怕是就折在这儿了。不过……姑娘刚才的施针疗法好生奇特,老夫也是头一回见。不知姑娘这是出自何门何派?”
最关键的是,在经过这位姑娘施针后,常大夫感觉心口轻松了许多,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沐云歌盈盈浅笑,淡淡应:“我的这套针法应该算是中西合并疗法。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常大夫的心疾应该是先天的,今日我只是及时帮你放了心脏周围的瘀血,让血脉顺畅流通,这也只是急救之策,若想要根治此病,是需要做手术的。”
却不想,她这话说完,牵着马的于顺突然回了头,与常大夫对视一眼。
师徒二人的眼神交流,多了几分深邃意味。
常大夫咽了咽喉咙,用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不瞒姑娘,老夫这心疾确实是先天的。姑娘方才一席话,胜过老夫从医的这四十载,不知姑娘刚才所说的手术……真的能彻底断根地治好老夫这样的心疾?”
老人家显而易见的激动,有些出乎沐云歌意料。
她看了眼老人家年近六旬的身子骨,极是认真负责地告诉他:“手术确实能够治愈楚大夫的心疾,不过……以你现在的年龄和体质,我并不建议做手术,其实就算是采取保守治疗,也同样能控制住病情。”
手术毕竟还是有风险的,特别是心脏手术,并不适宜所有人。
常大夫连连摇头,突然双手抱拳朝着她深深作揖,极是恭敬——“老夫已近六旬,生死早就看淡了。只是老夫家中有一女,偏偏传了老夫的这种心疾,她打小就体弱多病,倘若姑娘真能医治得好小女的病,老夫愿意以全部身家性命作为交换。”
这会儿,沐云歌才算明白老人家的神色为何会如此激动了。
原来,德仁堂的这位常大夫是老来的女,妻子难产而死,女儿又遗传了他的心脏病。
这些年来常大夫一直苦心钻研药理,以身试药,但也没能研制出好药方根治此疾。
眼看着他已年迈,女儿二九芳华还待字闺中,常大夫的心里就仿若压了块磐石,身体也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