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死亡或者臣服(1 / 2)
龙马家官邸。
现任龙马家家主龙马弦一郎正在家品茶。
旁人或许很难想象,作为蛇岐八家中主管军火生意的龙马家家主,会有茶道这种雅致的爱好。
但事实就是如此,龙马弦一郎是一位茶道大家。
对于龙马弦一郎而言,茶早已是他人生的一部分,品茶能让他的内心得到安宁。
只有在品茗这杯中清香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军火硝烟味儿澹了些许。
杯中的清茗入口,冲散了龙马弦一郎心中的些许焦躁,但他很快又皱起眉头。
今天家族会议上发生的事情让他很不安。
蛇岐八家十几年来都没有发生过激烈的权力争夺,权力的继承关系也一直都很稳固。
橘政宗大家长在未来的某一天会退位,源稚生将成为新的大家长。
虽然源稚生比较懒散,不想当大家长。
但无论如何,他都是皇血,未来的他注定会扛起这份黑道皇帝的责任。
这是十几年间蛇岐八家内部的共识,就像是太阳要从东边升起一样正常。
但是突然间,世界就变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咸鱼少主源稚生急迫地争权,甚至不惜逼橘政宗退位。
和源稚生少主亲如父子的政宗先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大家都不知道的新皇血,要支持新皇血做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杯中的清茗已尽,但仍旧未能安抚龙马弦一郎焦躁的心绪。
蛇岐八家现在的情况放在古代,那就是两位皇子争夺皇位。
这是投机者们最好的机会,一旦赌对,飞黄腾达就在眼前。
但同时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要是你支持的人没有成功,你以后肯定是没好果子吃了。
按道理来说,他们肯定是要支持源稚生的。
毕竟源稚生的实力他是知道的,精湛的刀术,强大的身体素质,恐怖的言灵。
他难以想象源稚女会比源稚生强大。
可龙马弦一郎不敢赌。
芬格尔说橘政宗老了,他龙马弦一郎又比橘政宗小多少呢?
人老了,位置高了,顾虑自然也就多了。
当初敢远赴海外,亲身上火线的拼命三郎终究还是敌不过岁月的磨蚀。
“唉——”龙马弦一郎叹息。
看了一眼手边印着龙胆徽记的信,思考良久,龙马弦一郎最终还是将信放在烛火上烧毁了。
他最终选择不站队,到时候谁上位他就效忠谁。
龙马家掌握军火命脉,想来新上任的家主也不会刁难他,最多不太亲近罢了。
咕都都。
水开了。
将沸水倒入茶壶,被炒干蜷缩着的茶叶顿时舒展开来,壶中清香溢出。
这是龙马弦一郎最珍惜的茶具,是一副从日本战国时期传下来的。
因常年使用,茶香已经刻入茶具之中,平时哪怕没有泡茶都散发着一股茶香。
这套茶具平日里龙马弦一郎都舍不得动,只有像今天这样焦躁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使用。
拈起茶杯,龙马弦一郎轻轻一吹,一抿。
此刻尘世远离,唯留茶香。
轰——
被君焰炸碎的门板打着旋砸在龙马弦一郎身前的茶桌上。
砸碎了茶具的同时拉高了龙马家主的血压。
“不——”
龙马弦一郎双眼通红。
“哦,找到了。”芬格尔走进屋内,“龙马弦一郎先生你好。”
我一点都不好!
“诸位闯入我龙马家,有何贵干?”龙马弦一郎的脸色异常难看。
“我们想请龙马先生和我们走一趟,商讨一些合作方面的事宜。”
“合作?”龙马弦一郎都要气笑了,“诸位闯进我家,把我家的门板炸飞,现在还想让我和你们谈合作?
我龙马家虽然没有什么实力,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负的孬种。
看在源稚生的面子上,你们回去吧。”
“龙马先生不愿意和我们走?”芬格尔问的很诚恳。
“呵。”龙马弦一郎冷笑一声。
就现在的局势,外五姓估计都不会站在源稚生那边。
“行。”芬格尔点头,“带走。”
什么带走?!
龙马弦一郎一惊,手上的刀就要出鞘。
但有人比他快的多。
只见一道残影闪过,巫女的衣袖翻飞在空中。
冬——
一声闷响,龙马弦一郎应声倒下。
背后敲人闷棍的绘梨衣,此时手中握着带鞘长刀,站在龙马弦一郎身后。
她麻利的从巫女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捆麻绳,把龙马弦一郎五花大绑。
绑完之后狠狠一勒绳子,确保绳子不会松开。
收紧的绳子下发出“卡卡”的声音,龙马弦一郎的骨头差点没被勒断。
绘梨衣打闷棍之迅速,别说龙马弦一郎,连芬格尔都没反应过来。
他本想着和楚子航把龙马弦一郎武器卸了,然后压回去。
但谁知一旁文文静静的绘梨衣突然暴起,一套行云流水的绑票操作让他都来不及制止。
“额,你哥哥说我们要温柔礼貌一点。”芬格尔看着宛如土匪的绘梨衣,出声提醒道。
眨眨眼睛,绘梨衣歪着头思考片刻,把绳子打了个蝴蝶结。
然后撕下一张便签写好威胁信,用粉红小匕首扎在破碎的茶桌上。
做完之后,绘梨衣叉着腰,满意地点了点头,冲芬格尔和楚子航竖起一个大拇指。
“38秒,新纪录”楚子航按下计时器。
我说的温柔不是指这个!
!
还有楚子航你凑什么热闹?
芬格尔神情复杂。
比起源稚生,他感觉绘梨衣更像是黑道。
打闷棍,绑架,威胁,行云流水。
在做坏事的同时,又显露着少女特有的俏皮可爱,好像她天生就是应该吃这碗饭的。
要不把源稚生暗中干掉,让绘梨衣来当下一任大家长算了。
“走了。”楚子航把龙马弦一郎往肩上一抗。
这是注定会在黑道上掀起滔天巨浪的一天。
三个人一辆车,在数十个保镖的阻碍下,把蛇岐八家的龙马家家主从他自己的家中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