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下(1 / 2)
张道陵听赵计三这么说,约沉思片刻:“没凭没据的不要乱说,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回去叫我徒弟来看看,他学过医。”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东家!你慢走。”赵计三送张道陵出了牛圈。
张道陵一回家:“王石!”
王石正在后院和师妹张枫朵练剑呢。听见外边师傅回来了,叫自己:“诶!师傅来了。”转身就出到正堂来,见了师傅躬身抱拳:“师傅!你有什么吩咐啊?”
张道陵一屁股坐在正堂的大椅子上,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王石啊!你学过医,赵计三家的水牛不知咋的,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你快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好的!师傅,我这就去。”王石答应着,转身就出了门,一径的来到赵计三家,进了正堂,和赵计三相见过,二人来到牛圈边,此时天色已经查黑了,王石让赵计三点个灯来,借着灯光,牛肚子鼓鼓的,涨得很大,嘴吐白沫,伸手将牛的嘴巴掰开,看了看舌头,只见,牛舌头如桃花之色。王石看了点点头:“这是误吃了斑麻虫,还有救。”王石吩咐赵计三赶紧去找一根细细的竹子,截取中间一段,三尺长,用一根铁签子烧红了,将竹节打通。在竹管的一端抹上菜油,然后将自己的左手也抹上菜油,用左手拿着竹管,为什么要用左手呢,因为王石的右手很大,左手小啊。王石将左手拿着竹管,伸进牛的肝门,一直将手臂都整个伸进了牛的肠道里,只留下一小截竹管在外边。接着就听见牛腹中鼓涨的空气,全都通过竹管往外放了出来。原来,但凡是牛羊,误吃了斑麻虫,便会在腹中产生大量的气体,以至于将其胀死。所以王石才想到用竹管放进牛的肚子里,将气体排出,为什么是放,而不是插,因为,若是直接将竹管从肛门往里插,会捅伤肠道,故而王石要用左手拿着竹管往里边放,而且,还在手上抹了菜油,这都是为了起到润滑的作用。大水牛鼓涨的肚子不一会儿,就消了下去。王石将竹管拿出来,又吩咐打了些盐水给牛喝。没过多会功夫,水牛就恢复了过来:“哞!哞!”
王石在水牛头上摸了两下,起身找水洗手。赵计三赶忙去用一只木桶打来半桶水,王石这才将左手臂用水清洗干净。洗了两遍,手上还觉得有一股子牛粪味。
洗完了手,王石问道:“你家的牛怎么会误食斑麻虫呢,这斑麻虫胆子很小,只要一有些风吹草动,就会飞走,照理说,很难被食草动物吃进肚子里去。”
赵计三摇了摇头:“这,我那知道啊,牛草是我下午亲自去山上割的。怎么就会有斑麻虫在里边呢。”
在赵计三家坐了会儿,看看天色,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挂。王石告辞了赵计三大踏步往家走。
刚一回家,师傅张道陵还在堂屋椅子上坐着,见王石一进门便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禀师傅!这水牛是误吃了斑麻虫,引起肚腹鼓涨,徒儿已经将它救的活过来了。”
“哦!恩,不错,眼看马上就要春耕了,这牛可不能有事啊。救活过来了就好啊。哈哈哈。”
“师傅!徒儿我,怀疑这定是有人故意将斑麻虫打死了,混杂牛吃的草中,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
“哦!那依你之见,怎么办呢?”张道陵追问道。
“依我看,这些时候,牛怎么老出事,先是无故顶死了桂少华,接着又误吃了斑麻虫。一系列的事情背后,好像有一只大手,在操纵。”
“大手!这只大手会是谁呢?”张道陵也疑惑起来。
“我明天去村子里调查调查,只假装闲逛。”
王石这边刚说完,左边屋子里张枫朵,走了出来,:“你明天去村里,我也要去,我帮你一起调查。”
第二天一早起来,吃过了早饭,张枫朵,头上戴了一顶,皂色软翅纱巾,身穿一领米黄缎子圆领长衫,脚上蹬了一双薄底快靴。手里还拿了一把纸扇。腰系一条狮蛮带。俨然一个偏偏公子。:“小石头,你看我像不像一个公子爷啊。哈哈哈!”
王石笑道:“像!像极了。真帅。”
王石和张枫朵出了门,往西边一路就进了村子。穿过村子,走到村西口,来到土地庙,土地庙不高,用青砖砌成,上面盖着青瓦,中间一扇木门开着,里边正中间,供着土地神像,左手边立着一个判官,右手边供着土地婆。判官对着一个石雕的小鬼塑像。王石和师妹张枫朵,在庙里看了看,转身出来回头看,张枫朵还在哪里对着土地神像作揖。:“师妹你在求什么呢。”
张枫朵作了揖,起身从屋里出来,:“求土地公公保佑啊。”
王石走到路口,前几天拴牛的地方,仔细检看,就在上次赵计三把牛拴在土地庙旁的树下不远处,王石看见地上一株,荨麻。虽然过了这些日子,现在已经都干了。但还是能分辨出来,就是荨麻没错。这附近根本就没有生长这东西,怎么会有荨麻呢。这东西浑身长满了尖刺,只要被这尖刺稍微在皮肤上碰到,立刻就会瘙痒难耐,浑身起红疙瘩,所谓的荨麻疹,就是因此而得名。王石心里暗道:“若是有人将荨麻拿来在牛屁股上拍打两下,不出一刻钟,牛必然会因为骚痒,而浑身难受,发起疯来。上次水牛无故将桂少华顶死,多半是用这荨麻去将牛刺激。所以才会引发血案。可这是谁呢。”王石正拿着荨麻站着发呆呢,这时候陈黑子,扛了一把锄头从家里出来,肩膀上横着一条扁担,两头挂着一担竹篓。:“哟!这不是王相公吗,这么早干嘛呢。”
“哈哈!早上空气新鲜,出来在村子里散散步。你这是下地干活去啊。”
“去地里挖洋芋去。你手里拿的什么,好像是干荨麻吧。”陈黑子疑惑的问。
“是啊,就是一株干荨麻,刚在地上捡的。你知道村中哪里有荨麻生长吗?”王石笑着问道。
“村子里只有我家屋后有,前些天,桂中华来我家屋后挖了一根,我还叮嘱他,要小心,别叫荨麻叶上的刺给蛰了。我问他挖去干嘛,他说拿去炖肉吃,这荨麻炖肉吃,可以消肿。”
“是啊,这东西却有消肿的功效,但是也要注意用量,正是,以毒攻毒之法。”
陈黑子说完,寒暄了两句闲话,就出了村口往地里去了。王石心说:这桂中华他挖这荨麻干什么,难道真是用来炖肉吃?:“走去桂少华家看看去。”王石带着师妹张枫朵,一路往村子里来,走到桂少华家门口,此时门虚掩着没看见人,桂少华家隔壁就是他哥哥桂中华的家,两兄弟间壁住着,王石在门口冲里边喊:“桂少华家的,在家吗?桂少华家的,在家吗?”一连喊了三声没人应,桂中华听见王石在隔壁喊,从屋里出来,走到门口打一望,:“哟!王相公,真是稀客!这一大早干嘛来了,有事啊。”正说完,看见王石手里拿着一株干荨麻。顿时,脸上刷的一下就红了。王石喊了几声,见屋里没人答应,正要抬步推门进去看个究竟,却听见桂中华在后边说话,转回身,发现桂中华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下狐疑:“桂大哥!你弟妹怎么没在家,这大清早去哪里了?”
桂中华笑着说道:“王相公快请进屋坐着喝茶。”
王石心说:你脸红个什么劲啊。我到要探探你底细。:“好啊,正走得口渴,在村子里转了转。”说着话,迈步来到桂中华的家里。桂中华将王石引至正堂,命浑家,去煮了一壶茶来,给王石,和张枫朵,斟茶。王石端起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将干荨麻丢在脚前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