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中(1 / 2)
话说王石杀了西门雪,自己也累的够呛,坐在草地上休息,远处的群山,峰峦叠翠。一轮斜阳以挂在山尖,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王石坐在草地上休息得身上汗水住了,可是衣服还是没完全干,走到西门雪的尸体边,见地上的龙吟剑闪着寒光,将其拿着手里看了一回,却是一把宝剑,可惜了,叹息了一回,就用剑在旁的沙土上刨了一个坑,将西门雪和这把龙吟剑一同埋了。一切弄完,提气百会,双足就地一点,飞身在树梢之上,不一刻钟时间,奔回到翠坪山,马家寨。王石准备骑着毛驴就走,这时候店掌柜马路远走了过来:“客官,我看你累的衣服都湿透了,在加之天色不早,太阳马上就下山了,此去三十里地没有人家,还是就在本店歇一晚,明日再走吧。”
王石确实也累的不轻,因为出汗太多,嘴里发干,口渴的狠,点头同意,将毛驴交给马路远牵去后边马厩里喂着。
王石迈步进店,吩咐店家快把酒肉来吃。一连吃了两壶酒,不觉得酒涌上来,神思困倦,早早的睡下,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日王石起来用了早饭,骑着毛驴离了翠坪山马家寨,迤逦前行,在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二日后,到了汴京,从北城门刚一进来,只见街道上人烟稠密,端的好生热闹,做买的做卖的,市井繁华,果然是帝都,不同于别处。
王石骑着毛驴,回想起十几年前自己来汴京时,曾拜过一个干娘却正好去相认,也且在去国子监门外的迎宾酒楼住下。看看如何。王石从北城门大街进来,穿过了内城,一路行大国子监门外,只见迎宾酒楼依然还是十几年前的老样子,王石骑着毛驴来到店门口。跑出来一个店小二,赶紧上前招呼,王石下了毛驴,店小二接过缰绳,将毛驴牵进后槽喂养不提,王石迈步就往店里走,刚走到门口这,里边跑过来一个瘦瘦的店小二,赶紧招呼:“客官你请坐,吃点什么。”
王石环顾四周,没看见店掌柜,只有一个帐房先生在柜台里坐着埋头记账。此时店里边还有三五桌客人,王石就在旁边一张空桌子前坐了下来,吩咐店小二道:“且来一斤酱牛肉,几个时新菜蔬。一壶老酒。”
店小二答应着,转身进了后边厨房,不一会儿将酒肉搬出来,放在王石跟前桌子上,王石吃了饭,要了一间客房,早早的上楼,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先自休息了。第二天一早起来。梳洗毕,下楼来吃了早饭,迈步出店门,径循着昔年旧路,奔王婆茶馆而来。到了门首一看,只见,两扇门关着,王石心中暗思;难道是我来的太早,干娘还没起来?我且敲敲门吧。想到这里,抬手拍了拍门,还是没人应,这边的门没有被敲开,隔壁的门却先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迈步出来,问道:“这位相公你有什么事吗?”
王石见隔壁出来一个妇女,正好向她打听打听,躬身抱拳施礼道:“请问这位大姐,王干娘,家怎么没有人呢。”
这妇女道:“你是她家什么人。”
“小生昔年来汴京曾拜这王干娘做了干娘。如今故地重游,特来相访。”
妇人道:“王干娘去年就过世了,他儿子汪狗儿随了一个官人去外地了。”
王石听说,哀叹道:“真是物是人非。”
告辞了那妇人,寻思道:“且去哪里打听这黄建平的消息呢。思来想去,这黄建平乃是朝中重臣,每日总得上朝吧,且去皇城附近打听,总有收获。”
话说王石一径的来到保康门外,只见街边开着一间茶馆,王石迈步进到茶馆里,就门口边一张圆桌坐了,此时茶馆里人不多,都是附近的老爷子,老头,内中角落里有一个书生模样之人,头戴一顶软翅纱巾,身穿一件宝蓝缎子绸衫,长的眉清目秀。时不时的往街上直望,王石注意他好一会儿了。此人是谁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幽州刺史伍进忠的师爷陈家圆,话说当日黄建平带着兵丁进门来,捉拿伍进忠全家老小,陈家圆从后门走了,把守的这些个兵丁都认识陈家圆,并不为难他,所以陈家圆得以逃出刺史府。陈家圆逃出刺史府以后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下,就打听伍进忠和张道陵的消息,后来听说伍进忠死了。张道陵也死了,陈家圆便离开了幽州,来到汴京,到汴京以后,径直去了御史大夫易中云处,易中云感念伍进忠之情,将陈家圆留下,一直住在家里,教教孩子读书识字。这陈家圆呢,一得空闲便来保康门外茶馆里喝茶,也就是为了打听这黄建平,思量寻个机会冲上前去,一刀刺死他,给伍进忠报仇雪恨。
陈家圆这会儿刚来,坐在角落里,一边喝茶,一边时不时的看着门外。陈家圆,以前听张道陵说起过王石,知道他有这么个徒弟,但是两人没见过面。所以都不认识,这时候王石起身走到陈家圆面前,抱拳施礼道:“秀才有礼了。”
陈家圆打量了王石几眼,回想起近日满城贴着的通缉令,又见王石右边脸上有一条寸许长的白印,心里怀疑;难道这个人就是王石,张道陵的徒弟。此人杀了幽州守将唐飞,杀了牢城营的管营,节级,又把国舅爷给做成了人棍,怎么他也来了汴京?陈家圆打量多时,然后小声问道:“阁下是张道陵的徒弟王石吗?”
王石见问,微微一笑:“在下正是王石。秀才怎么知道我名。”
陈家圆起身抱拳施礼道:“实不相瞒,我便是幽州刺史伍进忠的师爷陈家圆。我和你师傅张道陵也是故交。”
王石听说悲从中来:“你知道我师傅,哎,他是怎么死的,你快给我说说吧。”
陈家圆也叹息道:“你师傅是被黄建平用毒药害死的。真是一言难尽那。”
陈家圆接着就从张道陵到幽州以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给王石讲述了一遍,王石听完跌足长叹。恨恨的道:“我若不手刃这黄建平誓不为人!”
陈家圆问起王石住处,王石道:“小生暂时住在国子监门外迎宾酒楼中。”
“那你何不搬来与我同住,这样早晚也好相叙。”
“不了,我必定早晚做出事来,倒时候反连累了御史大夫易中云。我自住在客栈,说走就走了。”王石和陈家圆说话时,这时候正是散朝,从皇宫内出来无数文武官员,这些个官员一出皇宫,门外早有轿子前来接着,此时,这些个接人的轿子不下数十乘。陈家圆突然指着一个官员道:“兀自那人便是黄建平,后边跟着的人就是太尉秦高升。”
王石顺着陈家圆手指的方向就望了过去,只见一个汉子身长八尺,相貌堂堂,四方脸,皮肤很粗糙,头戴一顶皂色纱巾,身穿大红官袍,腰悬玉带,手里执着一根笏板。这人正是黄建平,后边跟着出来的大胖子正是太尉秦高升,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王石右手便去背上欲要拔剑,陈家圆慌忙止住:“且慢,自从你在幽州闹出事来,这黄建平和太尉秦高升担心你上汴京来寻仇,花重金请了十几个武林高手做保镖,时刻护卫在左右,且不可冒失。”
王石转头问陈家圆道:“你可知道都请了些什么人,可有名号。”
陈家圆道:“我因为也想刺杀这狗贼,所以常使人打听,闻得说,黄建平,请了醉八仙,这太尉秦高升却是请的雪梅剑龙飞云,并双刀断流吴乘风,还有几个,我也只是听说,不确定了。”
王石诧异的问道:“这龙飞云乃是青衣会坛主,原来青衣会和官府如仇敌,怎么反倒帮起官府来了。”
陈家圆笑道:“你却不知,这龙飞云起先杀贪官,目的不是什么行侠仗义,只不过是为了劫财,后来得罪的人多了,无处安身,便又思量扳个靠山,投在了太尉秦高升处。”王石道:“既然是如此,也得从长计议,我且先去跟着这两个狗官,看看他家住何地,明日还是上午,我却和你在此地碰头,若是你有急事找我,便去迎宾酒楼。”
陈家圆道:“省得,你自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