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三)(1 / 1)
影佐祯昭说:
“哪里、哪里?我的口才和野岛君相比,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自叹还差得远呐!我去机场,是为把特高课新任课长佐藤加一的骨灰捎回国去;他不幸在英租界的一次围捕行动中受伤,因失血过多而为国玉碎呀;这个佐藤加一可真堪称是帝国军人的楷模啊!说起这事,另外,我还顺便向你通报一个好消息,我们在布道路1327号捣毁了中共的一个重要的秘密窝点,并且,因从布道路1327号里面的设施和里面正在祭祀的仪式上看,那很有可能就是中共上海特科总部;但遗憾的是,我们没有抓捕到上海特科的负责人、让他们在地下下水道给跑了;但是,也擒获了一名共党隐藏在汪政府内部的上海市副市长!只是,中共在那个窝点里正在隆重祭奠松原进之助,说其就是‘采桑子’,这倒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呀;请问,你认为这个松原进之助会就是那个‘采桑子’吗?”
野岛望乡说:
“哦?捣毁了中共上海特科总部、还擒获了一个这么高级别的汪政府里的奸细,你这可是又为我大日本帝国立了一大功啊!哪这隐藏在汪政府内部的副市长,是哪一位啊?这可不能放过这一获取共党情报的好机会啊!至于,松原进之助是不是‘采桑子’,那好好审问一下这个‘共产党’的副市长不就知道了吗?所以,如此看来,我有必要明天也来参加对这个共党份子的审讯;只是,这个新任特高课长与我连面都还没有见上,就为国玉碎了,那可真是不幸啊!”
影佐祯昭听了野岛望乡要参加对这个共党份子的审讯,便迫不及待地说:
“哟西!你能亲自来参加对这个共产党的审讯,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啊!至于,这个隐藏在汪伪政府内部的共党份子嘛,还不就是那个叫秦禹寿的家伙;怎么,你在此停车是要等、还是要见什么人吗?”
影佐祯昭之所以会“迫不及待”地答应野岛望乡这一“我有必要明天也来参加对这个共党份子的审讯”的决定;是因为,这正中了影佐祯昭想利用这一审讯这个“共产党”的机会,来考验一下野岛望乡的目的下怀。
野岛望乡听了,则更加“投其所好”地说:
“哦?原来是他!我早就对这个秦禹寿有所怀疑!不过,我当初还只是怀疑这个秦禹寿是重庆方面的人;现在看来,这个人确实不简单,我们务必要从他的嘴里挖出一些东西来!至于,我在此停车嘛,是因为我在飞机上就有点憋得慌,需要透透气、方便一下;怎么,这不可以吗?”
影佐祯昭因有对野岛望乡原本明面上的顾忌,就连忙说:
“哦!没有、没有!野岛君舟车劳顿、为国操劳,真是可敬可佩呀!那好,你就请赶紧回去,好好地休息一下!我就不打扰你了,莎哟娜啦!”
影佐祯昭说完,又再次和野岛望乡握了握手,便各自上车向各自的方向离去了...
然而,在野岛望乡的车朝市区方向远去后,影佐祯昭的车却像幽灵一般,又回到原先野岛望乡的停车点;然后,包括影佐祯昭在内的车上四个人全部下车,对野岛望乡停车点树林四周进行仔细的勘察,意图寻找野岛望乡“方便”的痕迹;可是,当影佐祯昭这四个人勘察到树林里超过五六十米的范围,也没有找到任何野岛望乡方便的痕迹后;影佐祯昭就想:
“这么看来,难道野岛望乡并不是在此‘方便’?凭野岛望乡这样一个谦谦绅士,他若不是在实在憋不住的情形下,也不可能会在这种露天环境下去方便的;更何况,他的女友还在车上呢;那野岛望乡又为什么要撒谎呢???”
这就是谍战领域无处不在的风险性。然而,从古至今,一切谍战工作者,无不是靠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再配合自己身份的表面性而生存的;而大多数间谍,之所以不能长期存活,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某一次间谍活动所暴露的;而恰恰是因为他们日积月累的谎言漏洞所造成的;因为,谎言之所以为“谎言”,是因为其“突发性”情况背后的一切事物和行为,就都是虚构的,是找不到任何事实依据的。这就好比“采桑子”同志这次突然遇到影佐祯昭,而被问及停车原因时,而不得不说是在此“方便”,而这又是一个相对最好的说辞,但又不可能会留下“方便”的痕迹一样。虽然,这也是影佐祯昭的阴险本性所导致的,而在鬼使神差地驱使着影佐祯昭自寻烦恼;因为,在影佐祯昭没有其它依据或证据的情形下,即就是没有勘察到野岛望乡“方便”的证据,这影佐祯昭又能怎样呢?同时,这也是影佐祯昭“好了伤疤忘了疼”而对其“不主动”与野岛望乡为敌的又一次“不思悔改”!但是,这也是李克俭同志在前面就已经对“采桑子”同志提出的、“秃头悖论”里的又“一根头发脱落”!所以,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就是谍战工作者需要“怀疑一切”而又“防不胜防”的本质特性;因此,在此也不得不要佩服影佐祯昭,这对职业操守的“执着”与敬业精神的“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