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避嫌(2 / 2)
“还在上边,寻了寺里的僧人正四处找你们呢。”
元妜叹了口气,不免生了更多歉意。
这时,玄堇多付了店家银两,又给了些店家小厮一些碎银子,茶店老板便高高兴兴的叫小厮上寺里送口信去了。
沈氏兄妹下来时,各自黑着一张脸。宇儿朝玄堇微微欠了欠身子,又瞪了沈洛一眼,便径直牵起元妜走了。
元妜虽不是十分明白发生什么事,尽管之前被绑也委屈着,便也没问没说,跟着她到了一家酒楼。
大概是沈家产业,掌柜点头哈腰的听宇儿说了几句,便亲自去备了马车,又叫了个两的小厮将她送了回去。
车内,元妜巴巴的看着,她拉得老长的脸,心下感叹了句:人在屋檐下啊。这倒也怪不得黛玉在贾府那般敏感小气了。
她犹豫了下,还是先开了口:“姐姐怎么了。”
宇儿依旧板着个脸,哼了一声,道:“还不是那沈洛。成日的没事,便来欺负我。”
元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不干她的事啊,便撩开帘子瞧了瞧那一路的白花,道:“你两别老是生气,到底是亲兄妹。”
说到这个,宇儿就更来火了:“他哪里像个亲哥哥,若是他同子瑜大哥待你那般,我哪能如此不惯他。”
元妜没应她,只是不再看窗外,端坐着。
心里默默地想到:说到子瑜,无论才学,品行,相貌,家世都是一顶一的好。这世间的人,得其一样的不算极之稀罕。可样样兼备的,可谓万里挑一,若是人人同他那样,怕不是这外边的玉兰香真的养人。
宇儿见她不说话呆呆的,便伸手去戳她肩膀一下,方才发现她穿的不是出门时的衣裳。
便问道:“你什么时候换了一身,比早上那件好看多了。”
元妜张了张嘴,发现宇儿注意的点果然跟别人不同。笑着道:“方才没见你们时,不小心落水了,便在下山一家成衣铺子来换的。”
宇儿似突然想起什么来,啪一下,双手拍在大腿上:“我就说怪怪的,他竟穿了月白色的衣裳。”
说罢,朝元妜凑得更近些,盯着她道:“怎么,你们一起落水了?”
她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舔了舔嘴唇道:“我掉水里,他救我的。”
宇儿又看了看她的头发,意味不明的笑道:“哦~,这发鬓挺别致的。”
“……”这有什么关系。
沈宇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被丢下的人还在茶棚里,沈洛郁郁寡欢的模样,玄堇也没搭理他。
喝了几盏茶后,沈洛忍不住了,道:“皇叔,祖母给我看了门亲事。”
玄堇喝了口茶,点点头,示意继续。
“你觉得,元妜如何。”说完暗暗瞧了瞧玄堇的脸色,并无不妥。
玄堇只浅浅道句了:“生是好看,人也可爱机灵,不错。”这明明是句平常的话,他总听出股绿毛龟的味来,心里更不痛快了。
便要拉玄堇去满楼喝酒,玄堇早早瞧出他心事,拍开他的手。
没温度的说道:“既是小辈,我自然避嫌,你也别老去满楼了,省得你祖母忧心。”说罢,站起身来,那几个壮硕魁梧的“家丁”随他离开了。
沈洛看着远去的背影,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喃喃自语:“神气什么。”
出了茶棚转个身,便一脸欢喜的撺去满楼了。
所谓满楼,便是花楼也,群花满楼呗。
就方才,宇儿快下车前,拉过元妜,轻轻的在耳旁说了几句。她便瞪圆了眼睛,这眼睛瞪到这会儿,也还是圆的。
回到房里便叫青儿收拾了近两日不用的东西,又在太医来诊脉时,详细问了病情,备了笔记了方子。
回到房里,瞧着之前绘的花样,又把花绷子上綉好的梨花缎子,取下来做了香包,做好搁一旁。便打算綉菊花的给宇儿。
元妜从来坚信,人情是最不能欠的东西了,何况是有目的的人情便更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