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8 人仗狗势的施洛辰(1 / 2)
福嫂拍着自己胸口,简明扼要的回话:“是条狗。”
郁千帆翻着白眼:“是条狗也至于把你吓成这样,福嫂啊,我鄙视你。”
福嫂连连摇手:“那条狗的脸正对着摄像头啊,那么高的位置……”
郁千帆和安柔等人相视一眼,安柔首先站起了身,惊呼:“是拖拖!”
冲到门口,看着屏幕上拖拖那双水汪汪的眼,到底还是心软,开了门。
开门之后,没想到首先看见的却是施洛辰,只见他堂而皇之,先拖拖一步钻进门来。
郁千帆看着施洛辰,给了四个字:“人仗狗势。”
施洛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轻哼:“我乐意,你管不着。”
夏婉淑拎着特大号的锅铲冲了过来,一手掐腰,一手端着锅铲对着施洛辰怒吼:“喂,姓施的,你来干什么?”
面对着夏婉淑,施洛辰难得恭敬,端出招牌笑容,态度甚好的说:“岳母大人,柔柔养的那条狗拖拖,从柔柔离开咱们家以后,就一直趴在大门口可怜巴巴的盯着着柔柔离开的方向,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小婿于心不忍,只好带着它来看看柔柔,以解相思。”
夏婉淑仪态尽失:“呸!你丫的还真能信口胡咧咧,好了,拖拖送回来了,你可以滚了。”
施洛辰仍是春风满面的笑,视线越过夏婉淑,东张西望:“咦,好香的味道,看来小婿点子不错,正好赶上饭口。”
不理会夏婉淑欲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伸手轻抚肚皮,喃喃:“恩,我还真有点饿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他是豁上脸皮造了,夏婉淑的姿态端得再是泼辣,毕竟系出名门,几十年的休养让她干不出来直接把锅铲拍人脑瓜子上的行为,只好忍受某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大摇大摆的登堂入室。
这些年,遭逢接二连三的打击,安裴雄夫妇哪里有翻修豪宅的兴趣,施洛辰循着记忆里的方位,很容易就找到了副餐厅。
又不是正式设宴,主餐厅那么大的地方,会显得太过冷清空旷,经过那么多波折,安裴雄夫妇尤其珍惜现在和乐融融的气氛,副餐厅不大,就算几个人,也显得热闹亲近。
施洛辰看向捏着刀叉,姿态优雅的切割开胃小菜的安睿,目光炯炯,直接凑了过去,挨着他坐下。
安睿稍稍侧目,微拧眉头,慢条斯理的说:“大叔,这是我妈妈的位置。”
这个表情像极了他,施洛辰心口又是一跳,很有一种想要拥抱这小家伙入怀的冲动,不过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呢,他是冷傲的高富帅,要时刻注意形象,不能被人看低了,至于人仗势狗势进门这种掉价行为,他自我解读为“大丈夫能屈能伸”。
复又感叹,这小鬼头还真能装模作样,瞧瞧这表情和姿态,多绅士,要不是被坑了好多次,没准他也要信了安睿是个天真无邪的乖宝宝呢。
端出童叟皆欺的笑脸,施洛辰语气慈祥道:“没关系,让你妈妈往一边窜窜,咱们一家三口也好亲近亲近。”
安睿仍不妥协:“大叔,再往那边,是我爸爸的位置。”
施洛辰瞥了一眼尼尔斯,撇嘴:“什么爸爸,又不是亲的,让他往边上靠。”
安柔领着拖拖进门,听见这一句,顿住脚步,抱臂环胸倚着角柜,凉悠悠的开口:“施洛辰,把我的位置给我让出来。”
施洛辰抬头对上安柔,两人视线相接,僵持起来。
夏婉淑雄赳赳的大号锅铲已经败阵,施洛辰那脾气,这些年愈发阴晴不定,难以掌控。
前年曾发生过一件事,街头巷尾热议许久。
有个合资公司的小开,一次携女伴去逛夜场,去的晚了些,没有停车位了,看着醒眼的位置还空着,就要把车泊过去。
停车场的管理员说那个位置是施洛辰的,此小开是知道施洛辰的,可为了不在女伴面前损了颜面,又想着施洛辰未必会来,梗着脖子,踹开管理员,将车泊了过去。
那个小开点气不怎么好,两个月不去的施洛辰偏偏那晚突然来了兴致,且正好在小开踢开管理员,硬抢了他的位置时抵达。
随后不多日子,小开他爹的公司就被施洛辰吞并了。
这些事,安柔是不知道的,可夏婉淑知道,所以难免紧张。
安柔当着施洛辰情敌的面,这么砸他颜面,万一惹怒施洛辰,总归是个糟心事。
出人意料的,施洛辰和安柔对视良久后,竟然绽开笑容,语调轻松的说:“好男不跟女斗,我有绅士风度,让开就让开。”
再然后,施洛辰懒洋洋的起身,磨磨蹭蹭的走到空位坐了。
进餐时,施洛辰总是偷偷的瞪尼尔斯,为尼尔斯不经意间给安柔夹一块距她稍远的菜而怄火。
再或者,对坐在自己上一位的郁千帆横加阻挠。
例如郁千帆想吃一块鸡丁,施洛辰就抢在郁千帆前面将鸡丁全扫到自己的餐盘里。
再或者,郁千帆刚执起汤勺,施洛辰就端走郁千帆眼前的汤碗。
最后连安睿都看不过眼,闷声闷气的问:“大叔,你抢那么多食物,都不怕把自己给撑死么?”
施洛辰对安睿的“胳膊肘往外扭”很是不满,瓮声瓮气的说:“我长得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就喜欢这些,你管我!”
安睿翻了翻白眼,不应声,别过脸和郁千帆视线相交,挑高下巴,挤了挤右眼。
郁千帆接到安睿的讯号,弧度优美的唇微微上翘,回了安睿一个了然的眼神。
对于安睿和郁千帆的眉来眼去,施洛辰很是不满。
不过他们仅是交换了个眼神,之后再无别的动作,施洛辰压下闷气,默不作声的自吃自的。
尼尔斯还时不时的给安柔餐盘里添菜,更过分的是,郁千帆那厮也要跟着参一脚,还专门夹他“门口”的菜去给安柔。
施洛辰心底的火苗子噌噌的窜,不觉又跟郁千帆杠上了。
郁千帆的筷子尖往这边指,他就端起这边的盘子往自己餐盘里倒;郁千帆的筷子尖往那边,他就端那边的盘子……
三番两次后,大家全都顿住手上的动作,目光锁定他们两人郁千帆乱指筷子,施洛辰忙着抢菜。
不多时,施洛辰的餐盘已叠得如同九层塔,他很是洋洋自得,自觉反应迅速,动作灵敏,盖住了郁千帆的风头。
安柔轻轻蹙眉;尼尔斯做叹息状,摇了摇头;夏婉淑喜笑颜开;郁千帆一脸狞笑。
似乎,现实与他想象稍有出入。
片刻后,施洛辰确认,现实和想象果真有出入。
安睿清了清嗓子,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盯着施洛辰垒得老高的餐盘,声音清脆响透:“大叔,妈妈说剩饭剩菜是可耻的行为,能吃多少要多少,吃不了就抹脖子往里塞。”
说到这里顿了顿,拿筷子指着施洛辰那夸张的餐盘,偏着小脑袋,貌似天真无邪的问:“这么老大一盘,大叔吃得完么?”
施洛辰的俊脸慢慢胀红,妈的!他又被自己的儿子给玩了,还当着他老婆和奸夫的面,真是丢人啊!
硬着头皮强撑面子,咬牙切齿:“我很饿,你管我!”
安睿撇撇嘴,耸耸肩,低头三两下扒光餐盘里的青菜,偏过头对夏婉淑和安柔说:“姥姥、妈妈,睿睿吃饱了。”
夏婉淑笑着夸赞:“真是个好宝宝,都不剩菜的。”
安睿点头:“妈妈说没人疼爱的孩子,一天只能得到一块干镆,有的吃还要剩,会被鄙视的。”
施洛辰捏着筷子的手一颤,他曾找茬掀翻了雪兰为他准备的一桌子饭菜。
那时雪兰只眼神空洞的看着满地狼藉,声音缥缈的说:“你这样的大少爷怎能体会,一大桌子饭菜对每天只能得到一块干镆果腹的孤儿来说,是连梦到都觉得奢侈的滋味。”
心痛骤然凸显,痛得无法言语,只能闷头奋战,味同嚼蜡。
别人都吃完了,只剩下他自己了。
安睿对郁千帆说:“郁大叔,今晚你和我住一个房间。”
郁千帆疑道:“你不是和你妈妈一间么?”
安睿稚声稚气的说:“我都不当灯泡好久了。”
施洛辰愕然抬头:“喂,小屁孩,你懂什么是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