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49 已经“死去”的雪兰写给他的信(2 / 2)
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别人的轻视,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做的。
不管你如何去想,当初的坠亡,只是因为那条链子掉了,我条件反射的想去抓回链子,如此简单。
成为安柔后,你总拿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你说我别有用心的调查雪兰,有些事情只属于你和雪兰。
譬如:漆黑的夜幕下,干涸的十六岁女孩剧痛中曾在你的手臂上留了道齿痕,成了安柔后,我们的初次还是在同样的地方留下了相仿的痕迹,这些,大概是你不曾在意过的吧?
再如,我二十岁生日,去夜店喝了个酩酊大醉,那时我眼中只有你腕上的荼蘼花吊坠,我甚至不知你长得如何便跟着你开了房。
还有,今年的2月14,你说过要和我同过,可那夜你和张珊珊去享受冰火两重天了,而我,独自一人守着一桌子的佳肴,慢慢心凉。
这些事情是调查不到的。
我不知自己为何莫名其的变成了安柔,可我以为只要成了安柔后,和你之间便再无鸿沟,这是上天怜悯我,赏了我一个可以与你平起平坐的机会。
经历过生死,我才知道我到底是爱你的,因为爱,所以我放弃了矜持,是以,我和你之间有了七夕的缠绵。
上天果真待我不薄,我有了身孕,是你的骨肉,过去的我因为子宫受伤,根本无法受孕,而今的我却有幸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这样的感觉,比历劫重生还让我欣喜。
确定我怀孕之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你说过喜欢孩子,我幻想着将这个消息亲口告诉你,你会是怎样的表情,会不会从此以后对我态度稍稍转好一些。
可不等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却接到了从你电话上发过来的短消息,她说她叫“雪”,就住在永安大厦你的公寓里。
我记得你从不将外面的女人带回那里的,可见她是不同的:
还有,她怀孕了,你和那么多女人有过关系,而且你的避孕措施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可见那个“雪”在你心底果真十分不同。
辰,你到底是不爱我的吧?不管我是雪兰还是安柔。
失去了你,至少我还有腹中的宝宝。
如今,我到底是雪兰还是安柔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
辰,谢谢你在我二十岁到二十三岁的青春年华让我体会到了爱情的滋味。
但愿,债清情意绝,此生,别过!
安柔敬上!
这封信下标注的日期就是当年施洛辰将那只人高的古董花瓶搬离滨海别墅的前一夜。
几页信纸上密布斑驳润湿过的痕迹,可以想见,一定是安柔边落着泪边写下的。
信纸的下角有火烧过的迹象,应该是写完之后就点燃了扔进那只花瓶里,只是因某种原因,这封信没能像之前的那些手稿一样被严重烧毁,需要痕迹专家才能勉强复原。
施洛辰记得项海跟他提到过那只人高的花瓶花瓶里有很多灰烬,买家请了痕迹复原专家,才小心翼翼的分离出来了之前他所看见的那些影印件。
那个女人曾经把他心爱的花瓶当成了垃圾桶。
可也多亏了她那有些孩子气的泄愤举动,才让他得到了这么有价值的信息。
心跳异常,身体虚软,就好像他也经历了一场生死,现在是重生后,难以言喻的悸动,他双手搓脸,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等无力的身体终于可以动了之后,想也不想就去脱衣服,将上身的衣物完全褪下,看着胳膊上留下的齿痕,诚如信上所说。
玉润隽秀的手指轻拂过那两个相仿的齿痕,心再次抽搐。
这里,除了他和雪兰之外,还有谁可能知道呢?
施洛辰眼圈又开始酸涩,手指轻拂过上面的齿痕,一遍又一遍这是他的女人给他留下的,此生都不会泯灭的印痕,是他得到她的身体那刻,最佳的留念。
正这是,门被人打开,施洛辰抬了头,对上了项海错愕的视线。
项海刚刚接到了一通电话,因为急切而忘了敲门,哪里想到竟给他撞见了施洛辰脱掉了衣服,用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画面,迟疑片刻,项海僵硬的扯着嘴角尴尬的笑:“施,嗯,董,董事长您继续,继续吧,我啥都没看见,真的啥也不没看见。”说完就想退回去。
施洛辰眼睛发红,声音也异样的沙哑:“你没看见什么?”
听这声音,也像啊,想一想,施洛辰这几年鲜少有绯闻传出来,从前他可是很“忙”的,但这几年突然闲下来了,外界有传闻说施洛辰是因为雪婷而收了心,但项海知道,就凭雪婷那种女人,怎么可能收得了施洛辰的心呢?
这些年项海一直都跟着施洛辰,也没见他受过什么伤,已经正直好年华的健康男人,不发泄出来,肯定会憋出毛病来的,原来他现在都是自给自足了,关键是他自给自足也换个地方啊,青天白日的,就在办公室,还不锁门,好吧,他的地盘他做主!
可身为秘书这么敏感的职位,居然撞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在跟他自己“玩”这种游戏,这也实在太尴尬了,项海把一张俊脸扭曲成十二分的谄媚形容,笑得那个难看啊:“我真的啥都没看见。”又自作聪明的替施洛辰解释:“其实男人么,偶尔都会有这种情况啊,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就像我,米晓淑和我赌气,或者她大姨妈不识相的来串门子时,我也那啥啊,从不我那啥的时候,从不像董事长做的这么系统,我向来只解开拉链……”
后面的话被生生的打断,施洛辰忍无可忍,直接将桌子上摆着的咖啡杯砸了过去。
项海险险得躲过,不过半杯咖啡全溅在他米色条纹商务衬衫上了,看上去颇具艺术家气质。
看着一身狼狈的项海,施洛辰仍旧不苟言笑,语调森然:“给我个好理由,不然我送你去开发非洲艾滋病最盛行的国家,让你打三年飞机。”
项海彻底垮了表情,伸手拉拽着黏贴在身上的衬衫,低声下气道:“董事长我错了,我只是过来告诉董事长一声,好像嫌疑人又打电话要给戴董送了什么东西,不过戴董暂时没时间关注,戴董去了医院后看见清醒的易天南,经不住易天南的追问,把他真正的女儿早已去世了的消息说出来了,易天南很激动,没办法,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戴董很自责。”
施洛辰锁紧了眉宇,从前,他一直认为是那个名字里带个“南”字的男人是破坏了他家幸福的罪魁祸首,他恨那个男人。
而今才知道,是他们施家破坏了人家的幸福,最关键,“南”不是他的仇人,而是雪兰的亲生父亲,他父亲亏欠了易天南,而他亏欠了易天南的女儿。
安柔知道了实情,才会一直守在医院,这次不是因为易天南是尼尔斯的干爹,纯粹因为易天南是雪兰寻找了一生的亲生父亲。
或许,他真应该去好好结交一下易天南。
项海报备完了打算去工作,施洛辰突了个新要求,他说:“项海,去给我找安柔做换心手术之前的手书来。”
听了这个要求,项海整张脸皱巴成了难看的样子,低低的咕哝:“董事长啊,您这不是在为难我么,您和夫人青梅竹马都没见过她的手书,五年前我还没来公司呢,更不可能见过手术之前的夫人手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