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市局出事了(2 / 2)
阿辉忙为自己开脱,“不是啊,真的是她让我干的!她和陈凉是同学,她说了陈凉很多坏话,非要我去绑架人。哦对了,她还给了我不少钱,我的车就是她资助我买的,这就是让我办事的酬金啊!”
“王龙辉,你还有没有良心。”
谭金鸿冷冷道:“被警察抓了就抓了,能不能堂堂正正把自己的责任扛下来?我在这里陪着你呢,你怕什么?”
阿辉一点不领情,反而急了,“你这个贱货!要不是看在你把初夜给我还给了我那么多钱,你以为我会真的帮你吗?你害死我了臭婊子!”
“你这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连女孩子最隐私的事他都拿出来讲,谭金鸿恼羞成怒,扑上去要打他。
可她根本不是阿辉的对手,不但没打上,反而被阿辉摔了两巴掌,那些原本打算看热闹的干警这才上前去阻拦。
韩连海鄙夷地摇摇头,在危寒树身边小声道:“一个不像男人,推脱责任。一个不像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这和泼妇有什么两样?”
危寒树冷笑一声,“让他们互相骂街吧,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听出,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韩连海恍然大悟,果然听到谭金鸿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我才绑架陈凉的吗?阿发早就不小心给你说漏了,你是自己想上陈凉,你承认不承认?”
“我承认个屁!”
阿辉不甘示弱,“你多少次给我发消息,逼着我一定要绑了陈凉,聊天记录都在呢,你他妈还想抵赖?你忘了你在床上怎么发浪求我了?”
“你……”
一贯性格刚强的谭金鸿,眼里流出泪水。
当着众多警察的面,阿辉对她毫不留情地指控,句句都往她最脆弱的地方扎刀子。
她一开始接近阿辉确实是另有所图,可这不代表她对他没有感情,否则她也不会把第一次交给他……
阿辉以为自己戳到谭金鸿的痛点,占了上风,继续不遗余力,“你这个臭婊子,像你这样的人什么干不出来?还是大学生呢,我呸!同样都是女大学生,你看看人家陈凉什么样,你又是什么样,你也配和人家比?”
“你在床上求我的视频我还留着呢,要不要我拿出来给警察叔叔们看看……”
“你他妈说什么!”
门外忽然冲进来一对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女,带头的中年男人正是谭爸,他听到阿辉侮辱自己的女儿,立刻要上来和他拼命。
谭妈穿着得体的套装,举动却一点也不得体,跟着谭爸使劲往阿辉脸上挠。
阿辉还没搞清楚情况,脸上就多了两道血痕。
他们两接到学校的电话后就立刻开车赶到南城,为此吃了两张罚单谭爸也不在乎,没想到刚到警队就听见这种话。
谭爸谭妈都是有头有脸的生意人,对这种侮辱完全忍受不了,混乱的场面立刻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不像警队,倒像是菜市场。
“好了。”
危寒树终于看不下去了,冷冷地出声阻止,他一开口,几个干警迅速分别控制住了阿辉和谭爸谭妈几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危寒树身上。
“前因后果我们已经听明白了,大海,把他们俩分开再做一次详细的笔录。家属到外面等候,这里是审讯室。”
说罢起身走了出去,把这里留给韩连海他们。
谭爸谭妈都是生意人,当然看得清眼前的局势,见危寒树端起茶杯朝外走,连忙跟在他身后。
“危队长,危队长!”
谭爸一马当先,恨不得拽着危寒树不让他走,危寒树回过身,冷冷道:“什么事?”
谭爸一改刚才在审讯室里的嚣张模样,对着危寒树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危警官,我是金鸿的爸爸,这是我的名片。”
危寒树淡淡瞥了一眼,名片上印着某某公司的总经理头衔,谭爸道:“这是我们自家的公司,做酒水饮料的。危队长,您要是喜欢,我……”
“不太喜欢。”
危寒树打断了他,也没有接名片,“案情还在审讯当中,麻烦你们到外面等候,不要影响警察办案。”
“危队长!”
谭妈一急,尖声道:“您等等!我知道我们的话你听不进去,我们家的小公司你也看不上,那省厅何老的面子你也不给么?”
危寒树目光一凝,终于正眼看了谭妈一眼。
谭妈微微抬起下巴,暗松一口气,以为自己捏到了危寒树的软肋,“危队长,何老可是省厅的高级干部,你就算是高干子弟,也不能全然不顾及他吧?”
危寒树笑了笑,“你们和何老是什么关系?”
谭爸忙道:“何老是我舅舅家的亲戚,那关系好了几十年了,是自己人!金鸿这件事我们也大概知道了,她一个学生懂什么?绑架的事是那些小混混干的,和她无关,我们家还要告那个小混混强奸呢!”
“强奸?”
危寒树忍不住笑了,“好的,报警中心就在隔壁,出门左转就是了。”
说罢没再看他二人一眼,继续朝前走。
谭爸谭妈愣在那里,很快又追上去,“什么意思?危队长,你真的不打算给何老面子吗?”
危寒树轻哼一声,心道他们俩抬出谁不好,偏偏是何老。
何老和危家是世家的关系,难道还不比谭爸口中七拐八绕的亲戚关系强么?
最重要的是,何老为人正直,根本不会为自己的亲戚徇私,像他这样高风亮节的人怎么可能有谭家这一群无耻的亲戚?
危寒树并不相信。
他只淡淡道:“要么去外面等着,要么就离开警队。我还要去医院看受害者,恕不奉陪。”
他早就已经懒得看这场闹剧了,陈凉还在等他,他一分钟都不想再耽误。
……
“她爸妈真的是这么说的?”
“嗯。”
病房里,危寒树帮陈凉收拾东西出院,她没有受什么伤,医生吩咐让她静养两天。
危寒树觉得医院空气不好,索性让陈凉回家休息两天。
陈凉和江平野告别之后,坐上回危寒树家的车,“唉,这样的父母家教,怪不得谭金鸿思想那么扭曲。”
危寒树还没说什么,电话铃声忽然响起,陈凉帮他拿起来一看,“是何老。”
危寒树想起刚才谭爸谭妈的话,“你接吧,开扬声器。”
“好。”
陈凉接通电话,“喂,何老。我是陈凉,寒树正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您有什么事尽管说,他听得到。”
何老喜道:“陈凉啊,我听说你被绑架了,现在没事了吧?”
“已经没事了,谢谢您关心。”
“那就好,那就好。哦对了,寒树啊。”
危寒树边开车边应了一声,“何老,我听着呢,你说吧。”
何老的口气有些尴尬,“是这样的,刚才我有个老乡给我打电话,说是他外甥的女儿,叫什么谭金鸿的,就参与了这次绑架陈凉的事情,非要我帮他摆平。”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严词拒绝了。这么大的案子,就算我是个领导干部,也不能一手遮天。老乡还算通情达理,偏是姓谭的那对夫妇无理取闹,还说他们已经用我的名义和你谈过了。”
“我料想你是不会同意的,赶紧打电话跟你打个招呼。这件事绝不是我的意思,是姓谭那对夫妇打着我的旗号胡说八道,我并没有许可。”
原来何老的电话不是来为谭家夫妇说情的,而是为他自己正名的。
危寒树笑了笑,“何老,您放心吧。咱们两家世交数十年,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您是什么人品我心里清楚,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的。”
何老这才放心,“你知道就好。我也把话给你放在这儿,这个案子该怎么查怎么查,不必看在任何人的面子上从轻处置。绑架的是我的侄媳妇,还想找我来说情?简直是做梦!”
危寒树郑重道:“您放心,我会的。”
……
“何老那边的路走不通了。”
谭爸眉头紧锁地放下手机,他刚刚被自己年迈的舅舅骂了一顿,问他为什么自己女儿犯了事,还要骗老人说女儿是被冤枉的?
老人原以为谭金鸿真的是冤枉的,才会去找何老帮忙,没想到弄清楚以后才知道谭金鸿并不冤枉,大感丢人,又打电话回来痛骂了这个大外甥一顿。
谭爸想再拨过去解释,对方拒接。
这条门路彻底锁死了。
谭妈一听就大哭,“我的金鸿啊,这可怎么办?我听说绑架罪名不小,这要是让我们金鸿坐牢怎么办啊!”
“好了,先别哭了。”
谭爸无奈地看她一眼,“何老那边的路子走不通,咱们就走别的路子。我就不信了,咱们家有钱,还能捞不出金鸿来?”
谭妈这才止住哭,“你有办法了?”
谭爸哼了一声,“他危寒树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刑警队的队长,南城市局里又不是没有比他官大的。我们从他的顶头上司入手,难道他还敢不听?”
……
陈凉安安心心在危寒树家里躺了两天,美其名曰受了心理创伤,需要静养。
实际上是,危寒树因为没能保护好她深感愧疚,特意请了两天假在家照顾她,陈凉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生活。
早晨起来,不用跑步。
陈凉睡了个大懒觉,醒来以后发现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危寒树的身影在客厅晃动,透过开着的门看得一清二楚。
她在被窝里钻啊钻,最后从床尾冒出了头,朝着门外软软地喊,“寒树~”
“怎么了?”
很快从客厅里收到回应,危寒树系着围裙走进来,白衬衫的袖子整齐地折到小臂的一半,看起来格外雅致。
陈凉慵懒地皱皱鼻子,“你在干嘛?”
“在给你做早餐。”
“哦……”
她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得像个山洞里的小动物,“那我可不可以再赖一会儿床?”
危寒树目露宠溺,嘴角翘起,“好,十分钟后起来吃早餐。”
陈凉兴奋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床垫发出的声响,危寒树在客厅都听得见。
他无声地笑。
早餐是自制的三明治和热牛奶,三明治的材料很丰富,用的是陈凉最喜欢的嫩煎蛋和猪柳,以及番茄和生菜。
一口咬下去,满满的芝士咸鲜味。
陈凉忽然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越想越不对劲,“咦?”
危寒树一脸傲娇,就差在脸上写着快来表扬我了,“和你最爱吃的猪柳蛋堡一样吗?”
他果然在模仿陈凉最喜欢的早餐。
陈凉摇摇头,“不一样。”
危寒树轻轻皱起眉头,心道还有哪里模仿得不对,明明材料都是差不多的……
“你做的更好吃!”
陈凉咬了一大口,“要是你以后天天做给我吃,我就不用出门去外面吃啦,可惜你工作那么忙。”
这两天的忙里偷闲,实属不易。
陈凉知道他已经尽力在安慰她、补偿她了,不敢要求太多,忙道:“不用天天,一个月做一次我就很高兴了。”
“你的要求也太低了。”
她什么要求都不提,他反而更加内疚,“凉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个普通清闲职业的人,就能每天陪着你,送你上学,送你下班,就不会给别人绑架你的可乘之机了。”
陈凉心中咯噔一声,觉得他话里有话,“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为什么这么说?”
危寒树静默片刻,“可能是这次的事情让我还心有余悸,或者是因为……大海。”
他笑着摇了摇头,“最近常听他说起伊言和他说的那些话,要求他尽快改行。大海说起来很苦恼,可我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女孩子要的不就是一份安定的生活,一个能时常陪伴在身边的人么?伊言的要求并不过分。”
陈凉抿了抿唇,原来在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她一直以为危寒树对韩连海改行的事看似不干预,其实心里是不赞同的,没想到她完全想错了,危寒树竟然完全能理解伊言这种心理。
这叫她又高兴,又难过。
高兴于他的通情达理,难过于他心里背负的纠结。
他既想做一名好警察,又想时刻守在陈凉身边,陪着她,保护她。
陈凉不想让他这么纠结。
“傻瓜,为什么要想这个?”
她故作轻松语气,“你忘了吗?从小到大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习惯了。我见过妈妈是怎么生活的,我也知道作为一名警察的妻子该如何调节自己的情绪。比起我爸爸,你的工作还是安全很多的,我已经满足啦。”
这话说得倒没错,可惜危寒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是在安慰他的。
陈凉又道:“再说了,就因为你是警察,当初你才会把我从教学楼天台救下来。如果你不是警察,我可能早就死了,我们也不会相遇相知,对不对?”
危寒树的目光动容了几分。
“所以你不要再想这个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绝不让自己再陷入危险让你担心,好不好?”
危寒树不回应。
“好不好嘛。”
她使出撒娇大法。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江平野那个臭小子,他再也没有机会送你回宿舍了。”
陈凉噗嗤一笑,忽然想到这两天危寒树没去警队,不知道阿辉那些人审得怎么样了,“对了,警队那边有消息吗?”
危寒树点点头,“正想跟你说这件事,警队没事,市局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