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中秋(2 / 2)
木老神医有时也觉得很奇怪,跟溶桑桑这一个小孩说话,总会不自觉把她当大人。
他不禁在心中叹息,人还是不能做亏心事儿,这一做,便心虚得很,面前一个五岁娃娃,他却如临大敌。
溶桑桑听他解释,听完,只淡淡道:“罢了,开始吧!”
木老神医老觉得这娃娃哪里不对,听了溶桑桑的话,有些气闷,她爹娘也不敢这语气跟自己说话!
时辰说话间已到,木老神医无暇再多想,给溶桑桑点了穴,开始下针。
今晚中秋礼包,一共二十四针,扎到第二十针的时候,溶桑桑又成功疼晕了。
扎完针,木老神医看着眼前满头是针早已昏厥过去的溶桑桑,回想扎针前自己心底的疑惑,这会儿,却有了答案。
这小姑娘,在他扎针的时候,不管多难熬,没出过声,没哭过!更没闹过。
她只是尽最大努力忍耐,忍不住了便晕过去,可到晕过去也是一声不吭。
这就是将门虎女吗?真是有意思!
将军府中,今日显得格外冷清,溶则和关昕月坐在大厅席中,几个丫头在旁伺候。
溶爵自去了军营,就再没回来,溶桑桑更是远在太阴,溶则请了莫老过来,也就三个人。
吃过饭,溶则陪着莫老在厅中闲坐,关昕月也无心赏月,自己先回房去了。
六屏街,薇蕊阁内,今日的客人,也是寥寥无几,这京中的公子老爷都在家与家人宴饮,今日都不会出来这烟花之所,阁内几个客人,多是在外行商未能归家的商贾。
二楼奢华的卧房内,一美艳女子斜靠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正细细读着,一青衣丫头恭敬的候在一旁。
“我那叔叔,真是越来越窝囊了!”她放下信,幽幽叹了口气。
旁边丫头赶忙递上一杯香茶。
那女子接过茶,抿了一口,问道,“南越那边,可有信了?”
丫头恭身道:“至今,还未收到回音。”那丫头略沉吟,又道:“公主,只怕萧家不会同意”
那榻上女子似是有些生气,却是淡淡开口:“都是些没胆儿的玩意儿!被西宁压了这么这么些年,被溶家鱼肉这么些年,他们就还没想明白?”
那丫头道:“他们看得明白,只是不敢做罢了,或许,得那人再加把火。”
女子点头:“这西宁皇室,也就她,还有些血性”
说着,她喃喃道:“他们怕,我却是不怕的,父皇母后身死之日起,我便再无所畏惧。”
忽的,有人敲门,丫头警惕的从门缝里看了一眼,见是熟人,才开了门。
进门的是一个绿衣丫头,她进门就焦急的道“公主,公子似是染了风寒,这会儿发起高热来了!”
她说罢,那榻上的女子霍然而起,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下。
“公子?什么公子?”
那绿衣丫头吓得扑通跪下,连连磕头。
“奴婢错了!公主息怒!是阿仇,阿仇病了。”
那被叫做公主的女子缓缓坐回软榻,淡淡开口道“急什么?且让他熬着,熬得过熬不过,都是命数。”
绿衣丫头不敢多言,磕了头,恭身退了出去。
屋内,女子又拿起了桌上的书信,边上青衣丫头忍不住开口道“到底,是公主的血脉…”
“是又如何?”榻上,女子躺下,“若不是当时我被他们钳制…”
女子忽的一巴掌拍在榻旁桌上。
“萧若水,可笑你居然想用一个娃娃来挟制溶家!只要溶家威望还在,溶家军换个人领兵,你萧若水难道就真能北上?”
说完,她对旁边青衣丫头道:“去,拿笔墨来。”
丫头拿了笔墨来,女子起身写信,写好,放到信封,用火漆封好,递给青衣丫头道“送去恭王府!”
青衣女子接过信,转身出了门。
她才转过回廊,便见一脸焦急的绿衣丫头在廊下打转,她脸上是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青儿姐姐!公子他…”
“住口!什么公子?多少次了,还不长点教训?!”
绿衣丫头连忙住口,却又张嘴欲言,被唤作青儿的丫头压低声音道:“公主说不医,你不会悄悄去找大夫吗?公主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你若再在她面前提公子二字,怕是你的小命要先没了!”
绿衣丫头连连点头,转身跑远了。
青衣丫头边走,边叹息。公主当初不得不入将军府做乳母,可做乳母,不生孩子,如何做乳母?
这孩子,七个月就催生出来,竟还活着,也是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