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花繁柳密处,傅先生是心机婊(1 / 2)
这一晚,荣扶桑回到荣宅已经是子夜时分,身体明明又累又乏,可偏偏躺到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熬到天明时分才终于入睡,睡着后就许久都无法清醒。
关了手机,锁了房门,荣扶桑在房间里索性睡了个昏天暗地。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她依旧有些睡意惺忪地下了楼,偌大的客厅里只有岳女士静坐在那里练着书法。
见荣扶桑下来,岳女士抬头看向她,笑着道:“睡了这么久,饿了吧。”
“还好。”
荣扶桑走到岳女士身旁,只见她面前的桌案上放着一张已经完成的作品,白色宣纸上写着两行精炼又精致的行楷:
【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脚根。】
扶桑隐约感觉到这两句话是岳女士故意写给她看的,仿佛是在提醒着她些什么,可当她凝视岳女士的双眸时,却只看到如往常那样慈爱而平静的目光。
这时郑书秋一脸憔悴地从一楼的客房走出来,岳女士慢慢收起了面前的笔墨纸砚,温声叮嘱荣扶桑:“快去吃些东西吧。”
她说完,又吩咐姜远道:“去把厨房里温着的补汤给太太和扶桑都盛一碗。”
郑书秋抬头看向岳女士,双眸微红:“妈,谢谢……”
连日来说不出口的委屈与折辱,都浓缩在了这一声称呼之中。
她的确是有些话想要对岳女士说的,可却碍于荣扶桑。
岳女士于是转头对荣扶桑道:“你先去餐厅吃点东西,我与你二婶说会儿话。”
荣扶桑离开之后,郑书秋才将露出自己严实衣服下的累累伤痕和淤青:“妈,这样的日子,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御诚到底是男人,你做出那样的事,他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反应?”
“他这样对我,可不是从这几日才开始的!”
岳女士忽然反问道:“那你准备如何?离婚?还是告他家暴?”
郑书秋沉默。
这样鱼死网破的法子只能是说来解解气,若真的做了,那对她自己而言是全然没有半点好处的。
“所以啊,”岳女士知道她是拎得清的,于是放缓了语气:“梓琪和御诚都是一样的,他们虽说有些事做的确实是过分了些,可你也不是完全没有过错,何况你们三个人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你若是瞎折腾,损害的可不单单只是他们啊。”
岳女士的话,字字珠玑。
可不知为何,郑书秋听在耳中,落于心底之后,心中的委屈和憋闷却反而更甚,长年累月郁结在心中的负面情绪更是一下子都涌了出来。
凭什么?!
凭什么每一次隐忍受委屈的总是她一个人?!为什么每一次付出牺牲的人也总是她?!
这么多年,她为荣梓琪付出的难道还不够多吗?
可她的宝贝女儿又是怎么回报她的呢?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冤枉她是杀人犯!
不远处的餐厅里,荣扶桑冷眼旁观,静静地看着岳女士如何三言两语就轻易地挑起了郑书秋的怨念和郁恨。
岳女士表面看似是在劝说郑书秋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实则分明是在更快更深地加剧这一家三口之间的矛盾与间隙。
这手段,还当真是花繁柳绿遮掩之下的雨急风狂。
荣扶桑简直叹为观止。
*
下午简单的吃过一些东西,荣扶桑就去了医院。
等到她终于闲下来打开电视时,窗外已经是日落黄昏了。
转眼已经是11月,一眼望去,四处皆是梧桐凋敝,杏花含霜的景致,虽然有些萧瑟,却也另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电视新闻里播放的,正是昨晚黑色座驾掉入湖水之中的社会新闻,那主播接着又道:“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傅氏职员的身份证件,不排除该职员的嫌疑人身份……”
荣扶桑一边看着,一边轻抚着手上戴着的腕表。
原本荣扶桑以为,这件事发生之后,哪怕傅洐不来找她,那位被她故意陷害了的岑玥也一定会来找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