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2 / 2)
还未走近,那司曳往旁边一倒,哇的吐了一口血。惊的这边两人扔了锄头就往他这里跑,陆介以为是他们给气的,惊慌失措道:“先生!我再也不偷偷摸摸的跑了!莫真气着了!”
司曳扯下一直披着的外袍,擦拭嘴边,“你当你真有能耐能把我气成这样?”
陆介连忙称是,先生此刻发丝凌乱,脸色惨白,那疲惫双眼下的乌青像是更重了,整个人都呈现一种风吹潦倒之姿。见先生一直披着的外袍脏了,怕他冷,陆介自告奋勇,“先生,要不,我把我衣服脱了给您披着?”
“不必。我身子还没差到那个份上。”司曳目光落到远处花苗上,“烦恼的是,今日寻上门的师兄。我本就亏欠躲着他,害怕再提当年事。可师兄对我终是有怨的,他那三个弟子才万般随意的在我面前旧事重提。何必不放过彼此呢。”
“那事,可与先生当年销声匿迹有关?”
“是……”司曳无力靠在西亭的长柱上,面容惨白无力,“师兄武功极好,不差我分毫,年少气盛,便不自量力的去挑战恶霸,师兄为了搭救我,断了右臂,黯然退场,阴差阳错,我却因那战成名。之后的路也顺风顺水……”
司曳先生将垂落到额前的碎发拨到脑后,“师兄却始终一语不发,三年后,便拿过去事跟我撕破脸,我虽气极,但却无法还口,毕竟我确实是占了他的位置。之后,一怒之下,便毁了自己身体,落得如今虚弱下场。”
这个事情陆、李二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要管这事吧,长辈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两来,安慰先生吧,又觉他不需要,于是两人便杵在原地,都不知双手该摆放何处。
“不过。经方才一事,我算是想明白了,我也得收徒弟。那些小辈不守规矩冒犯长辈,我总不能自贬身段跟小辈置气吧?”司曳又抬手摸了几把嘴角,看着苍白手心上粘着的血迹,“我吃了一次亏,总不能吃第二次。可气死我了。”
陆介眼睛一亮,立马改口,“师傅!”
“你改口倒是快。”
李应逢目光微闪,轻声唤了句,“师傅。”
司曳眼里惊诧一瞬,随即挥挥手,“行行行,就你们两个了,还是喊我先生,我不想再去跟其余学生解释这些了。快去把剩余的花都种了,我在这儿看着你们。”
司曳如今在陆介心里的地位,那可是今非昔比的。立马转身去种花。他拿起锄头便问李应逢,本就娇贵的他为何要学武功。
李应逢瞪了他一眼,背过身子没理他。很多年后,陆介才知道这个缘由,很简单,就是为了以后干架时,把他打趴下。
“虽师门只有咱们两人,我比你厉害些,勉为其难的当师兄吧。”陆介煞有其事的说,实则内心早已乐开花。
李应逢眼里带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下次小试时,别对我挤眉弄眼的要小抄。”
“好你个卑鄙小人!行,算你厉害,你就当师兄吧!”
栽完花苗,陆、李二人先扶着先生去清洗血迹,再杀回去。见先生回来时脸色不太好,那些在外面的学生立马围上来。
“无事无事的。快散了啊。”司曳浅浅一笑。
先生说他要单独坐坐,替先生关好门,陆介嘴里叼着一根草,眼睛四处瞄着,怎不见那三个小的?
“表兄!”郑以愿小公子气气磕磕走来,嘴里骂骂咧咧,身后还跟着一沉默寡言的程己,“你们方才是没看到那几个外人欠揍的摸样!”
“哦?他们怎又惹得郑小公子不开心了?”陆介接他话,却收到一嫌弃鄙夷的眼神。
郑以愿忽视他这话,继续给他表兄告状,李应逢无奈叹气,“那你不也骂他们出恶气了吗?”
“我只有一张嘴!程己这狗腿子又闷声不吭,对面三人,有两个恶毒嘴巴!”郑以愿本就傲,向来不喜低人一等,他怎忍得自己吃亏,“我定要想个法子出来!”
这郑以愿向来嘴不饶人尽说些刻薄话,看他吃亏成这样,想来对方是真厉害……陆介摸着自己下巴思考,既然人家千里迢迢的过来,他们琅房学子定是要送他们一份见面礼的。
“我有主意了。”